此時仍舊是早晨,藥王草廬外仍舊煙霧繚繞,時不時的有秋風吹來,亦或者霧氣凝結成水滴落。
靈堂顯得有些陰潮,有些昏暗,有些深深。
棺材就停放在靈堂中央,上面放着不少白紙剪成的陪葬品,慕容長青和西門龍領花郎和公孫策他們來到棺材旁,隨後慕容長青說道:“師父的遺體就在裡面。”
花郎見此,給陰無錯使了個眼色,陰無錯明白,一掌將棺材蓋推開,隨後將葉風落的屍體擡了出來。
此時的葉風落身體已經全然僵硬,只是雖然如此,卻仍舊可見其俊秀容顏,他的鬍子修剪得體,而且黑白參差,很有韻致,花郎仔細打量了一番葉風落後,這纔開始檢驗。
剝去屍體,來回檢驗之後,花郎眉頭緊鎖,隱隱覺得不安起來,隨後,他用銀針刺探了一下嚥喉等處,可仍舊不見有毒跡象發現。
慕容長青見花郎如此,道:“我們都已經檢驗過了,師父並非中毒而亡。”
花郎望了一眼慕容長青,只淡淡一笑,若是別人,可能就信了慕容長青的話,可花郎卻不同,他知道,銀針驗毒並不是萬無一失的,因爲銀針與含硫的毒物起反應,只能驗出含有硫的毒物,若那毒中不含有硫,那麼用銀針便檢驗不出。
而且,花郎還知道一種死法是沒有外傷也驗不出毒的,那便是鍼灸死。
人身體的穴道都很重要,稍有不慎鍼灸錯了,就會突然暴斃,所以想要確定葉風落的死因,現在花郎還有兩種方法沒有驗證。
那慕容長青見葉星笑的淡然,覺得不解,可他並沒有說什麼,只是不停的撫摸着自己的圓臉,好像上面有汗似的。
鍼灸所用的銀針很細,傷口很小,所以紮在其他地方不會致命,只有人身體上的幾處大穴纔可以,花郎望了一眼慕容長青後,便在葉風落的身上查找,他要在葉風落的幾處大穴上看看,有沒有鍼灸的痕跡。
而花郎之所以想到這個可能,是因爲他聽公孫策說過,慕容長青擅長針灸治療,而他們來到藥王草廬之後,這個慕容長青好像一直在阻止他們驗屍甚至懷疑葉風落的死,這不得不讓花郎對他起疑心。
葉風落的屍體停放在靈堂裡,花郎檢查一遍之後,眉頭更是緊鎖,他檢驗了葉風落的全身,可是一點有被鍼灸扎過的痕跡都沒有。
如果不是鍼灸死,那只有一種可能,葉風落是中毒而亡,不過這毒卻不是銀針能夠驗出的。
此時,慕容長青的臉色隱隱得意,問道:“花公子,你已經檢驗兩遍了,可發現我師父的死因?”
慕容長青如此質問花郎,讓公孫策很不好意思,他望了一眼慕容長青,道:“大師兄,花兄弟也是想檢查清楚,避免遺漏,你就不要催促了。”
公孫策剛說完,花郎從屍體旁走開,坐下喝了一杯茶,道:“屍體我已經檢驗過了,並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跡象,不過有一種方法可以驗證銀針都驗不出的毒,只是不知幾位可否願意讓在下一試?”
公孫策聽得這話,連忙問道:“什麼辦法?”
而這個時候,西門龍也連忙問道:“什麼辦法能夠驗證銀針都驗不出的毒?”
聽西門龍的話,他關心的仍舊是自己不知道的領域,亦或者說,他對醫術或者與之有關的事情太過癡迷。
正當大家這般詢問的時候,慕容長青突然大聲呵斥道:“我師父的屍體已經檢驗過了,你還想怎樣,難不成要刨屍驗證嗎?我告訴你,我不允許。”
公孫策和西門龍聽了慕容長青的話之後,也都連忙望向花郎,從他們兩人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們也不同意刨屍。
見他們如此,花郎淡淡一笑:“幾位大可放心,我說過不會解刨屍體,就不解刨屍體,我之所以向幾位詢問,是因爲我的這個檢驗方法有些不雅觀,所以用不用,得經得幾位同意。”
公孫策和慕容長青西門龍三人相互張望一番,最後他們還是同意了。
“花兄弟,只要你能夠驗出我師父的死因,不雅觀就不雅觀吧,只是你能肯定你的方法能夠驗證出死因來?”公孫策望着花郎,眼神中有着急切,當然也有質疑。
而對於公孫策的質疑,花郎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畢竟人對於未知的事情,都是有質疑的。
“公孫先生大可放心,用我這種方法檢驗完之後,我一定能夠知道死因。”
見花郎如此肯定,公孫策和慕容長青他們也只好信他一回了。
衆人都同意花郎檢驗之後,西門龍跑來問道:“不知花公子想怎樣檢驗,需要些什麼?”
花郎仔細想了想,道:“我需要大米三升,鴨蛋一個,紙張四五張,新棉絮四五條,醋五升,這些東西,還勞煩兩位師兄幫忙弄來。”
花郎說完,衆人都有些驚訝,因爲他們不明白花郎要這些東西做什麼,大米鴨蛋可都是用來吃的,紙張是用來寫字的,這些根本就不搭邊嘛!
見衆人驚訝,花郎卻只淡淡一笑:“只管弄來便是,待會如何檢驗,你們一看自會明白。”
慕容長青和西門龍兩人見此,也只好去幫花郎找這些東西,所幸這些東西都是很常見的,要找來也不難,大約一炷香的時間,他們便將這些東西準備齊全了。
東西齊全之後,花郎微微點頭,隨後問道:“不知藥王草廬的廚房在什麼地方?”
衆人見花郎問起廚房,又望了一眼那些大米,心中更是驚詫,難不成花郎是餓了,準備吃晚飯再檢驗屍體,可想想又不可能,花郎不是那種玩性很大的人,這種事情,他那裡敢開玩笑,他既然找廚房,必然是有用的。
公孫策既然決定相信花郎,也就準備相信到底,於是他一拱手,道:“我領花兄弟去。”
花郎微微點頭,隨後拿着那些大米和鴨蛋一衆物品向廚房行去,衆人好奇,也都跟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