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張上面內容和李君浩剛纔在上面所說一樣,成衣店老闆和夥計已經該說的都說了,那馬伕卻一句話都沒有說。
葉塵拿着看了一眼,不由皺起了眉頭,因爲趙匡胤只給了他半個月時間準備,半個月後就要前往吳越國,所以爲了抓緊時間,今天親自來看審問的情況,沒料到已經是一天過去了,以孟一仁的手段,依然沒有太大的進展。但緊接着他又眼睛一亮。
這馬伕能夠面對白小貓和嶽正野,還能夠讓嶽正野受傷,實力不弱。在一些方面更是表現出了極強的能力。特別是從此人經受了非人的折磨,依然能夠挺得住不說來看,此人絕非尋常人,很有可能在彌勒教內部很有些地位。
想到這裡,葉塵眼睛越來越亮,心中的期待更甚,實事上他從不怕問不出東西,而是怕問的人腦子裡面本來就沒有什麼東西。
“弄醒他。”葉塵有些興奮的說道。正準備等着葉塵訓斥自己的孟一仁看着葉塵神色有此疑惑,心想自己沒問出什麼東西,總司使大人還這般興奮。只有李君浩隱隱猜到了葉塵的想法,所以對於葉塵接下來所做的事充滿了好奇。
孟一仁拿了一個小瓷瓶子湊到刑架上的馬伕鼻端,讓他嗅了嗅,只見那馬伕一陣無力地掙扎。肌肉一陣扭曲,身上傷口中的鮮血再次滲了出來,人也醒了過來。
馬伕強行睜開眼眸,迷離地眼神中透着一股對自己生命和肉體的漠然,甚至看着眼前的人,臉上流露出一絲譏諷。
葉塵沒有急着動手,有心想見識一下孟一仁的手段和親眼看一下被自己寄予厚望的馬伕表現,便說道:“你是孟一仁吧!繼續讓我看看你的手段。”
孟一仁一聽,頓時來了精神,華夏衛府下一步要進行改革,情報司下面可能會設行刑逼供部,他這幾天已經託人去江南接自己的家人去了,這個行刑逼供部部司使的位置他很想要。只是他忙了一天一夜,本來信心十足,但以往無往而不利的手段用在這馬伕身上,竟然都沒有讓對方開口,他擔憂總司使大人會看輕自己,此時一聽葉塵要看一下自己的手段,頓時欣喜萬分。心想就算依然不能讓這馬伕拷問出什麼,但能夠在總司使大人面前將自己的手段施展出,也就夠了。
孟一仁又開始用刑,刑房之中慘嚎之聲此起彼伏,淒厲無比,卻沒有辦法傳到地面上去。
葉法看着不由微微點頭,這孟一仁行刑逼供的手段果然不凡,除了最基本火鉗烙烤、刺夾十指等方法之外,最讓葉塵眼睛一亮的是孟一仁竟然會一套拷問折磨人的針法。葉塵看得分明,孟一仁拿出一套指頭長的細針,往往在幾個穴位上刺下,被烙烤鐵板滋滋作響都不叫出聲的馬伕,竟然疼得大聲慘叫,面部扭曲,雙眼泛白,身體瘋狂抖動,全身上下瞬間就汗如雨下。以葉塵如今的意志看了都一陣心驚肉跳,旁邊李君浩同樣臉色有些發白,倒是那兩個探子可能是這一天一夜已經不是第一次見了,反而沒有什麼異色
。
可惜,一番折騰之後,那馬伕固然悽慘之極,疼痛的死去活來,但就是不說一句話。讓孟一仁鬱悶不已。反倒是葉塵好像樂見其成,神色越加欣喜。
“好了,你們先出去一下,我和他單獨聊一會,不可窺視。”葉塵說道。
李君浩、孟一仁和另外兩名探子一愣,心中有些疑惑,但立刻便出了牢房,遠遠走開。孟一仁臉上滿是慚愧之色。
聽着四人已經走遠,葉塵打開腰上的黑葫蘆,輕輕一拍,一隻蚊蟲般大小的黑影從中鑽出,在馬伕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便從他的鼻孔中鑽了進去。
四五息之後,馬伕一聲悶哼,身體一抖,再看向葉塵時,臉上的漠然譏諷蕩然無存,有的只是呆滯和恐懼。
“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李從治。”
“你在彌勒教內是什麼身份?”
“我是彌勒教在開封分舵左護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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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炷香之後,葉塵一拍黑色葫蘆,發出一聲奇異聲響,伴隨着馬伕一聲慘叫,黑兵蟻蠱便從此人耳朵中鑽出,又鑽進了黑色葫蘆。
葉塵一臉欣喜的離開了牢房。
李君浩、孟一仁和兩名探子迎了上來行禮,李君浩看着葉塵神色,忍不住問道:“大人,可是問出了什麼。”
葉塵微微一笑,點了點頭,說道:“全問出來了。此人算是條大魚,竟然是彌勒教在開封城分舵的左護法。走吧!召集你們情報司的人手進一步確定一下他所說的情報。”
四人頓時目瞪口呆,孟一仁更是一臉仰慕和佩服的看着葉塵,撲騰一聲跪在葉塵面前,說道:“大人,屬下酷愛這行刑逼供,還請大人能夠傳授屬下幾手。”
葉塵愣了一下,想起後世那些被邪教洗腦的極端分子甚至能夠盤坐在地自焚而不動不叫,再一結合剛纔那李從治,略微一想,說道:“其實以你摧殘破壞人肉體的手段,對於尋常人來說已經夠了。但對於一些已經可以無視肉體疼痛和迫害的少數人來說,卻沒有多大效用,比如裡面這位彌勒教的狂熱信徒。對於這種人你要用一些精神折磨法。比如你將他固定住,臉上貼上一張布,然後給布上倒水。還有你可以把他綁住,並矇住他的雙眼,然後割開一道傷口,找個水囊什麼的,一直在他旁邊滴水讓他聽。就這兩個方法吧!你可以試試看。”
四人聽着瞠目結舌,孟一仁是此道的真正的行家,略一琢磨,已經對葉塵佩服的五體投地。撲騰一聲,又給葉塵跪下磕了頭,恭敬之極的說道:“多謝大人傳授屬下拷問秘法。”
葉塵感到有些好笑,心想這從後世電影、電視劇裡面看來的方法在孟一仁這裡就成了秘法了,不過他既然說出來,自然是知道這兩種方法在刑訊逼供中的確很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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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康縣是開封下轄的最南邊的一個縣
。太康縣令王德才是乾德二年的進士,廣有才名,能力出衆,治下百姓安居樂業。在大宋官場中也是小有名氣。與他的能力和才名同樣小有名氣的是他的懼內。
王德才就一個原配正妻,沒有小妾,且曾經發誓終生只娶一妻,聽說也從不去青樓等煙花之地。
當然任何事情背後都是有原因的。
王德才的夫人姓蘇,名雪曼。名字裡面帶有一個‘雪’字,但實際上卻是很少下雪的江南之地女子。
蘇雪曼擁有江南美女的一切特徵————秀美嬌小、膚白細嫩、溫儂軟語般的溫柔。據說還出自江南的一個大世家。王德才當年落魄之時,是蘇雪曼不顧家人的反對,依然拿着自己的私房錢,與王德才一路經歷萬般困苦私奔至大宋境內,相依爲命生活了三年,王德才一舉考上了進士。在這期間,王德才一心讀書,家裡面生計全靠蘇雪曼從家中帶來的私房錢做的小生意維持。
昨日,蘇雪曼新買了一個會一些按摩拿捏的丫鬟進了縣衙後院。丫鬟名字叫小云。
巧的是,剛買進這個丫鬟,蘇雪曼便病倒了。
此時,太康縣衙後院中,蘇雪曼找藉口趕走了所有的下人,只留下新買來丫鬟照顧他。
但事上,坐在牀上的是這位名叫小云的丫鬟,在旁邊伺候的則是蘇雪曼。
“這是按照您的吩咐在四家藥店分別買來的藥,其中那株千年雪參主藥是我家老爺親自派人到開封城善濟大藥房買的,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蘇雪曼恭敬的將藥碗遞給小云,輕聲說道。
小云看了一眼蘇雪曼,一口喝了藥,臉上蒼白的臉色有了一絲紅潤,微微鬆了口氣說道:“還好這個藥方對這毒藥壓制很有效果。”
但緊接着她又想起什麼,臉上流露出一絲怨毒和驚恐,說道:“沒想到那葉塵真氣中蘊含有劇毒,而且這劇毒竟然如此詭異,教主給我的解毒丸竟然也只能稍稍壓制。如今即使喝了這些藥,但也最多壓制一個多月。我必須近快趕回金陵,由教主親自動手替我解毒。”
這位丫鬟小云自然就是華夏衛府到處尋找的上官冰雲。
蘇雪曼一臉擔憂,趕緊說道:“我明天便病好,三天後回孃家省親,我家相公肯定同意。到時候您和我一起坐船南下。”
上官冰雲說道:“我讓你派人給萬香樓張青送的信,已經送過去了吧!”
蘇雪曼說道:“已經送過去了,並且那邊帶回的口信說左護法李從治可能已經被華夏衛府抓了。”
上官冰雲眉頭微皺,說道:“可惜了,李從治是個人才。”
蘇雪曼說道:“李護法會不會泄露開封城內的秘密分舵。”
上官冰雲極爲自信的說道:“李從治意志極爲堅強,即使我的催眠秘術也難以對其生效,任何拷問手段都不可能讓他屈服。因爲他是教主的狂熱信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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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