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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錢月禪剛剛重傷垂死沒過多久,便接受了實事,開始一臉平靜的與葉塵此時深入草廬,極爲直接的商談吳越國和王室錢氏的將來一事上,就可看出錢月禪此人做事情和看事情已經理智到了極致,在某些時候也冷血漠然到了極致。
葉塵略一沉思之後,腦海中靈光一閃,想起大宋極爲特殊的一個大族————柴氏。不由說道:“錢氏會成爲我大宋第二個柴氏,同樣擁有‘鐵券丹書’。不過,爵位勳位肯定要比柴氏低一些。”
錢月禪微微閉眼,開始回憶記憶中大宋對後周柴氏的處理。
趙匡胤在陳橋驛起兵後,讓後周小皇帝柴宗訓當了鄭王,這位朕王緊接着被遷往房州。趙匡胤頒發的第一道聖旨就是優待恭帝母子,賜柴氏鐵券文書,保證柴宗訓及其子孫永享富貴,即使犯罪也不得加刑。這一招深得人心,宋朝很快鞏固了政權。趙匡胤沒有食言,柴宗訓母子搬到南郊天清寺後,受到優厚的待遇。田園風光,母教子讀,自得其樂。
並且,趙匡胤在太廟裡立下石碑,並規定宋國以後的新天子即位都要到太廟裡去拜碑,並默誦誓詞。這石碑立在太廟寢殿的夾室中,極爲神秘。但是石碑上面的內容卻不是什麼秘密。不過是很簡單的三條:一是保全柴氏子孫,有罪不得加刑;二是不得殺士大夫及上書言事者;三是子孫不得背棄上述誓言,否則即遭天罰。
此外,趙匡胤還給柴家發了最爲實用且最有象徵意義的“丹書鐵券”,憑此券柴家子孫犯罪永遠免死。原本歷史上北宋末年柴進就是因爲有丹書鐵券,所以才那麼吃香,活得很滋潤。
在《水滸傳》一書中,就有一段提到,就連當時客棧打雜的夥計都知道:“他是大周柴世宗子孫,自陳橋讓位,太祖武德皇帝敕賜於他誓書鐵券在家”。柴進自己也承認:“爲是家間祖上有陳橋讓位之功,先朝曾敕賜丹書鐵券”。當時世人都知道,有了這東西在家,便“無人敢欺負他”。柴進自己說得更爲具體:“但有做下不是的人,無人敢搜。”乃至宋江落難到了柴進處,大官人說得更直露,他寬慰宋江道:“兄長放心,遮莫做下十惡大罪,既到敝莊,便不用憂心。不是柴進誇口,任他捕盜官軍,不敢正眼兒覷着小莊。”當聽說宋江只是殺了一個類似“二奶”的閻婆惜之後,柴進竟笑將起來:“兄長放心,便殺了朝廷命官,劫了府牢的財物,柴進也敢藏在莊裡”。
由上面的這些對話便可看出“丹書鐵券”在宋國遠比“尚方寶劍”厲害,“尚方寶劍”也只是讓人代天子行使權力,伸張正
義,而這“丹書鐵券”簡直是可以容忍藏垢納污了!
“丹書鐵券”俗稱“丹書鐵契”,又名“金書鐵券”、“金券”、“銀券”、“世券”等,省稱“鐵券”。丹書:用硃砂寫字;鐵契:用鐵製的憑證。是古代帝王賜給功臣世代享受優遇或免罪的憑證。文憑用丹書寫鐵板上,故名。爲了取信和防止假冒,將鐵卷從中剖開,朝廷和諸侯各存一半。
這些信息快速的在錢月禪腦海中閃過,她點了點頭,說道:“這纔算是有些誠意,不過還不夠。”
葉塵蹙起了眉頭,可以想見,單是‘丹書鐵券’這一項,他事後都要耗費極大的精力和不小的代價去說服大宋天子和朝廷,只是眼前這個機會實是百年難遇,若是能夠兵不血刃的讓吳越國併入大宋,這份功績實在太大,即使是已經滔天功勳壓身的葉塵想起來都感覺有些熱血沸騰。所以,若是錯過了委實可惜。他想了一下說道:“前輩,您還有什麼要求,不妨說出來。”
“這件事我不會去想,而是應該由你去想。”錢月禪風輕雲淡地說道。
此言一出,葉塵心頭愕然,一陣無語,不知道對方心裡究竟是怎樣想的。錢月禪若是不提具體要求,這又從何談起?
葉塵沉默了下來,半響後忽然開口說道:“吳越國是如今東方各國中唯一一個以商立國的國家,這得益於幾代國主開明的政策和苦心經營的商業環境氛圍。如果前輩信任晚輩,晚輩可以讓吳越國即使併入大宋之後,在商業方面的獨立性能夠在最大程度上地保存。”
錢月禪靜靜地望着葉塵,深深的褶子和滿臉的老人斑使得她的面容看起來有些恐怖,在襯着那雙看似渾濁,但卻平靜犀利地眸子,顯得格外清幽,但清幽之中偏夾着一絲令人不寒而慄的瘋狂之意。
“我本來是不在意你說的這一點,但吳越國如今商業繁華局面畢竟是我錢家世代國主苦心經營的結果,你若真的能夠讓其保持下去,也還不錯。”錢月禪嘶啞着聲音,嘲諷說道:“只是,你們宋國那位皇帝,可不是一般的帝王,以他的雄心,如果你不能讓他滿意,又怎麼可能讓我吳越國這些鉅富商賈和海外鉅商在他的掌控之外。”
宋帝要求的自然是將吳越國吞入疆域之內,錢月禪也清楚在自己和當今吳越國主錢弘俶死後,吳越國不管是面對彌勒教暗中主導的南唐,還是如日中天的大宋,都再也無法自保,只有等着被吞掉的命運。如今既然已經知道錢弘俶是彌勒教的人所刺殺等死,而自己又被樓炎明偷襲重傷垂死,自然是絕對不可能靠向彌勒教所主導的南唐。
更何況,吳越國本就與大宋交好,本身就是稱臣的附屬國,有着良好的基礎,在這種情況下,早早投向大宋,其實是最爲明智的決定。不過,這並不影響錢月禪待價而沽,希望能夠儘量爲錢家後人爭取到更大的利益和富貴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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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本身便是兩個完全不同地方向,又要讓大宋皇帝滿意,還要錢月禪滿意,即使以葉塵如今在大宋的地位和趙匡胤心中的份量來說,這也是個很難完成的任務。正所謂,順了哥情失嫂意,樓裡姑娘左右逢源,也難以玩到如此境界。
錢月禪忽然嘆息道:“這二十年間,我犯的最大的錯誤,其實就是太驕傲了一些,如果這些年我出山把包括樓炎明在內的彌勒教的那些人全部殺了。或許眼下弘俶和我,以及那個我並不喜歡的兒子,都不會死。而吳越國也應該能夠多存在幾年,甚至與南唐聯手,真的能夠抵抗宋國大軍。”
很平淡的話語裡藏着很強大的信心,似乎像彌勒教主樓炎明這種恐怖的人物,錢月禪要殺便能殺似的。實事上的確如此,五年前後蜀被大宋所滅,樓炎明帶着彌勒教主力首選來到吳越國時,便被錢月禪所重傷,甚至養了四年才養好。
不知爲何,這草廬之中微風突然凝固,隨着錢月禪話語中地劍意凝然難動,葉塵的心被狠狠地刺中,臉色變得慘白起來,這才感受到眼前這位劍皇地真實境界,即使重傷垂死,但其一念一動,仍然有劍意所形成的獨特的‘劍勢’存在。甚至四周地環境竟也隨之而生感應,殺意大起,難以承荷。
不過,葉塵肉身強大,意志也是堅硬如鐵,還是能夠輕鬆支撐住的。葉塵面色平靜的說道:“以前輩的劍道修爲,如果專心去殺樓炎明,他自然不可能活太久,可問題是,前輩一次未能成功殺了樓炎明,彌勒教的人自然會大肆報復,派出殺手來殺前輩的親人或者所在乎的人。”
“你說的有道理。”錢月禪嘆了口氣,低着頭說道。
不等葉塵說什麼。錢月禪忽然又開口說道:“你的劍法是和白家人學得吧?”
葉塵點頭稱是,然後毫無保留的將自己從白滄海處學得劍法一事簡單說了出來。他心中只是略有驚訝,以錢月禪已經通玄的劍道修爲和江湖資歷,知道同樣修煉劍道的劍莊白家的存在及白家劍法特點,這件事並不出奇。但錢月禪緊接着所說的話,卻是讓葉塵大爲意外,甚至吃驚。
錢月禪眸中滿是回憶之色,幽幽的說道:“既然你的劍法是學自白家,那個白滄海小子是小白辰傲的徒弟,而將你和白滄海算作同輩,你見了我也要叫一聲師叔祖。”
葉塵聞言,不由一愣,大吃一驚之下,突然想起在南下江南,路過揚州時,劍莊白子軒派人送來的密信中所說‘小心劍皇’這四個字,心中有了些許猜測。然後他又想起之前與錢月禪拼殺時後者所施展劍法雖然神妙,但在劍意和劍招方面的確與劍莊劍法有些相似之處。
葉塵心中念頭百轉,面上一臉好奇的說道:“還請前輩說說其中緣由。”
當下,錢月禪便給葉塵講起了一則往事。
唐朝時期,有著名的“唐代三絕”,分別是李白的詩、張旭的草書、再就是裴旻的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