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兄,若是父皇追問起來,這可如何是好哇?”趙栩急了,擡起頭來一臉無助的望向了秦浪。
秦浪笑道:“你就說烏先生拉屎的時候踩虛了腳,結果一不留神掉糞坑裡去了。”
趙栩聽得滿頭黑線,道:“還有更靠譜的沒?”
“更靠譜的就是回去的路上你掐住烏先生的脖子送他一程,然後再告訴你父皇說烏先生拉屎的時候踩虛了腳,一不留神掉糞坑裡淹死了,這叫死無對證。”
“秦兄,咱們別鬧了成嗎?”趙栩都快哭了。
“這樣啊!那我說個正經的。“秦浪斜着眼睛瞧了一眼氣若游絲的烏先生,一本正經的對趙栩道:“你趕緊把烏先生送去醫館找個大夫給他瞧瞧,再這樣耽擱下去,不用你掐脖子,烏先生自個兒就掛了。”
“對呀!“趙栩一拍腦門兒,終於想起來現在最重要的是把烏先生送去看大夫,於是他趕緊起身,帶着一干保鏢擡着不省人事的烏先生急匆匆的回去找大夫去了;臨走前趙栩給了秦浪一塊純銀打造的腰牌,上書“濟王府”三個大字,讓他有事兒沒事兒過去坐坐,喝杯熱茶。
別說,趙栩這小胖子挺對秦浪的胃口的,嘻嘻哈哈,喜歡三教九流的東西,在自己面前還一點兒不擺王爺的譜,這樣平易近人,又與人民羣衆同喜同樂、打成一片的好王爺在封建社會可謂鳳毛麟角,秦浪很慶幸,讓自己給遇上了。
目送着趙栩等人離開後,秦浪也打道回村兒了;李宜之家裡的事兒恐怕還得過幾天才有眉目,濟王府又離得遠,過去喝杯茶太費事兒了,兩天的光景賺了幾千兩銀子外加一塊價值萬兩的玉佩,又認識了趙栩這個高大上和李宜之這個高富帥,這趟縣城之行算得上是收穫頗豐了,繼續呆在這裡也沒什麼意思。
如今有了錢,秦浪也不用再辛辛苦苦的徒步回去了,在一個集市上買了一頭毛驢,他便騎着毛驢出了縣城;爲什麼不買馬呢?倒不是買不起,主要還是因爲秦浪不會騎馬,萬一摔下去那可就丟人現眼了,這就好比明明只有C照的*卻偏偏要去開B照才能開的大貨車,那是自個兒作死,相比之下毛驢是個不錯的選擇。
“我有一隻小毛驢我從來也不騎,有一天我心血來潮騎它去趕集……”回村兒的官道上,秦*着幼時的兒歌騎着小毛驢優哉遊哉的走着,心情很是愜意;沒想到眼看快要到村口了,卻忽然聽見一陣亂哄哄的叫罵聲和撕心裂肺的哭喊聲;放眼望去,只見一隊官軍正手持長矛和盾牌立在前面官道的兩側,一名帶刀校尉指揮着另外幾十個官軍把一個個老百姓連拖帶拽的趕在一起,周圍老人、婦女還有孩子的哭泣聲不絕於耳。
麻痹的,這是神馬情況?秦浪正在納悶,忽然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放開我爹爹。”
順着聲音擡頭一看,原來是狗娃正死死的拽住一個官軍的大腿嚎啕大哭着,那官軍手裡還提溜着一箇中年男子的衣領,應該就是狗娃的爹。
“滾開。”官軍不耐煩的甩了甩腳,可是狗娃依舊用自己幼小的身軀把他的大腿拽得緊緊的,官軍火了,用力一踢,狗娃竟被他這強有力的一腳踢出去兩米多遠,然後重重的摔在地上。
“狗娃!”狗娃他爹見狀大急,眼睛一瞪,朝着那官軍怒吼道:“狗雜碎,老子跟你拼啦!”說完便朝他猛撲了過去,將那官軍死死的壓在地上,劈頭蓋臉的就是一通暴打。
“反了你了,找死。”看到這一情況,帶刀校尉惡狠狠地嘩啦一下就把一柄大刀從刀鞘裡抽了出來,二話不說,走過去一刀便朝狗娃他爹腦袋上劈了下去。
“爹爹!”還趴在地上的狗娃絕望的看着那柄明晃晃的鋼刀揮向父親的頭顱,一張髒兮兮的小臉嚇得血色全無,周圍的村民也屏住了呼吸,一個個面色慘白的看着眼前發生的這一切卻無能爲力。
然而就在下一刻,校尉忽然捂着右手發出一聲慘叫,手裡的鋼刀也嘩啦一聲掉在了地上;當所有人都還沒有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麼事兒的時候,一身錦繡白袍的秦浪已經立在了校尉的面前,跟着就是一個標準的正蹬重重的踢在了校尉的小腹上,校尉捂着肚子就倒了下去。
秦浪冷眼看着地上的校尉,淡淡地道:“麻痹的,大白天搶活人啊這是。”
“小二哥。”狗娃一看到突然現身的秦浪大喜過望,顧不得自己剛剛受了傷,三步並兩步的就跑到了秦浪的跟前,擡起頭眼淚汪汪的注視着他。
秦浪愛憐的撫摸着他的小腦袋,安慰他道:“狗娃,你放心,有你小二哥在,今兒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休想從咱們村兒裡帶走一個人。”
一隊官軍立刻殺氣騰騰的衝了過來,將秦浪和狗娃團團包圍在了中間,校尉捂着吃疼的肚子在兩名士兵的攙扶下跌跌撞撞的站了起來,對着秦浪惡狠狠地道:“你這小廝好大的口氣?沒看見我們是官軍嗎?莫非你想造反不成?”
“官軍?”秦浪摸着自己的下巴玩味似的笑了笑,道:“哪有官軍會在大白天打家劫舍的,你他媽說你們是官軍就是官軍了?老子看你們八成是打扮成官軍的土匪吧。”
校尉盯着秦浪冷冷地道:“我等奉大名府尹王革王大人之命前來徵調民壯,你這小廝休得在此蠱惑民心,識相的速速束手就擒,本將姑且饒你不死,否則的話你今天休想活着離開這兒。”
麻痹的,又是王革,這丫的抓壯丁抓上癮了啊!居然跑到秦家村這麼偏遠的地方來抓人,不行,老子非得收拾一下這孫子不可;你他媽不是喜歡抓人嗎?哥們兒這回送個燙手山芋讓你抓抓看,燙死你丫的。
打定了主意,秦浪忽然當着衆人的面兒做出了一個驚人的舉動;只見他雙膝往地上一跪,兩隻手並在一起高高的舉起,嘴裡告饒道:“軍爺饒命啊!”
哈哈哈哈……校尉和一幫官軍頓時放聲大笑了起來,校尉得意洋洋的把手往秦浪一指,道:“把他給我綁起來。”
“是。”兩名士兵立刻拿着繩子衝了過去,將秦浪的雙手扭到身後綁了起來;校尉冷笑着搖頭晃腦的來到秦浪跟前,反手就是一個大嘴巴子扇到了他的左臉上,很跩地道:“怎麼着?現在怕了?剛剛你不是挺厲害的嘛?你他孃的再打老子啊!”
“軍爺,我已經投降了,你怎麼還打我?”秦浪吃驚道。
校尉伸手推了秦浪的腦袋上一把,道:“打你怎麼了?只要老子樂意,殺了你都行。”
沒想到秦浪聞言冷笑了一下,轉過臉對校尉道:“來,有種右邊兒再給你秦爺爺來一下。”
“喲呵!你這小廝還挺橫啊!”校尉啪啪兩耳光就扇到了秦浪的右臉上,不屑地道:“我給你來了兩下,夠不夠?不夠老子再多送你幾巴掌。”
“好,打得好啊!”秦浪居然笑了,似乎捱了打還挺高興,把周圍的官軍和秦家村的老百姓看得是一愣一愣的;一位村民小聲的對族長道:“族長,小二這廝腦子沒壞掉吧?他在幹什麼?”
族長皺着眉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道,小二這廝雖然頑劣,可是素來膽小怕事,今兒這是怎麼了?老朽也想不明白。”
倆人正低頭說着話,校尉已經吆喝開了:“快快快,把抓來的人都用繩子連起來,天兒不早了,趕緊回去交差吃飯。”
“慢着。”秦浪忽然大喝一聲。
校尉冷冷的看了秦浪一眼,道:“你又要幹嘛?”
秦浪呵呵一笑,道:“不幹嘛,想跟你打個商量。”
“打個商量?”校尉面帶疑惑地道:“打什麼商量。”
秦浪道:“我腰上有一塊純銀打造的牌子,只要你放了我,我就把它送給你,如何?”
“我瞧瞧。”校尉一聽有值錢的物件,立馬兩眼放光,可是當他把目光落到秦浪的腰際時,最先躍入眼簾的卻是那塊冰種玉佩;這校尉也是識貨之人,一眼就看出來秦浪的這塊玉佩價值不菲,當下他二話不說,一把就將玉佩拽進了自己的手裡,仔細瞧過了之後,校尉忍不住嘖嘖讚道:“好東西啊!這玩意兒可值大價錢了。”
“頭兒,給我們也開開眼。”周圍的幾名士兵立馬圍了上來,一個個貪婪的望着校尉手裡的玉佩,哈喇子都快流出來了;校尉見狀趕緊把玉佩揣進了自己的懷裡,不耐煩的揮手道:“滾滾滾,該幹嘛幹嘛去。”
幾名士兵悻悻的散開後,校尉又把目光投向了秦浪,道:“那銀牌呢?”
我操,比哥們兒還貪得無厭;秦浪鄙視的看了校尉一眼,道:“腰裡彆着呢,你自個兒找找吧。”
校尉聞言立馬在秦浪的腰間摸了起來,不一會兒,那塊銀牌就被他給拿了出來,沒想到正在得意,校尉的臉色卻是驟然一變,明顯是給驚到了。
“你……你……你是濟王府的人?”校尉嚇得說話都結巴了。
此話一出,周圍一下子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直勾勾的放在了秦浪的身上,特別是秦家村的村民們更是目瞪口呆,他們實在是想不通這個前幾天還在村兒裡混吃騙喝的秦小二怎麼會一眨眼的功夫變成了濟王府的人,這差距也太大了一點兒吧。
秦浪卻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點着頭淡淡地道:“沒錯,你秦爺爺就是濟王府的人。”
“啊!”校尉聞言面色一驚,竟嚇得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雖然在老百姓面前他們一個比一個兇惡,可是面對着濟王這一尊大神,他們卻只有乖乖磕頭認錯的份兒,沒辦法,這來頭也太大了。
“哎喲,我的秦爺,誤會、誤會啊!”校尉一個翻身從地上爬了起來,把手裡的銀牌和懷裡的玉佩一股腦的給秦浪放回了原處,嘴裡催促道:“快快快,趕緊給秦爺鬆綁。”
幾名士兵剛走過來,秦浪不幹了,他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歪着脖子跟個二流子似的,道:“不行,去把王革那老匹夫給小爺叫過來,老子要親口問問他到底想幹嘛;媽的,我們濟王府的人他都敢抓,這他媽是要造反啊!”
得,校尉的話秦浪這下又原封不動的還給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