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駙馬這是?”晉王很不解。
“賺筆大錢。”柳味笑了笑,笑的很奸詐,可又給人一種隨意的感覺。
衆人相互張望,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最終只能點頭表示同意柳味的要求。
於此同時,皇宮。
正在御書房批閱奏摺的趙匡胤感到有些悶熱,聽到柳味又派人送來了酒,頓時擺了擺手:“柳家酒莊的酒雖然好喝,但這般天氣,真還真不想喝酒,越喝越熱。”
太監抱着酒罈,一時猶豫,但最終還是說道:“聖上,柳駙馬說着酒解暑的。”
“哦,解暑?朕只知道酸梅湯解暑,那裡有酒解暑的?”雖然這麼說,趙匡胤還是讓太監把酒給端了來。
打開酒罈,趙匡胤並沒有聞到酒香,相反看到裡面的酒冒着泡沫跟尿似的,不由得微微凝眉,觸手酒罈,有點冰。
“這是?”
“柳駙馬吩咐的,說要在地窖裡冰一下再給聖上喝,不知聖上可要奴婢給您倒一杯?”
看着那酒的顏色,趙匡胤實在沒有什麼慾望,但還是點了點頭:“倒杯來嚐嚐吧。”
太監將杯子拿出來,給趙匡胤倒了一杯,趙匡胤先是淺淺飲了一口,有點蟄舌,但味道比自己想象的要好點,一杯飲盡,夏日的燥熱竟然一掃而光,感覺身體輕鬆了不少。
“好酒,再給朕倒一杯!”
“聖上,您還要批閱奏摺呢,這要是醉了……”
“醉什麼醉,趕緊倒。”
太監不敢違命,連忙又給趙匡胤倒了一杯,趙匡胤就這樣喝了一杯又一杯,一罈酒喝下一半才終於點點頭:“好酒,好酒啊,喝了之後,感覺這夏天都不是夏天了……”
聽到趙匡胤的稱讚。太監心中好生欣羨,也想嘗一口,趙匡胤見他的表情,笑了笑:“柳駙馬送來了多少?”
“一馬車呢!”
“剩下的半壇賞你了!”
太監欣喜,覺得這比賞他銀兩還讓他高興,而就在他高興的時候,突然想到了什麼。於是連忙跪下道:“聖上,奴婢差點給忘了。柳駙馬送來酒的時候,囑咐奴婢,說聖上要是喜歡這酒,就幫這酒好好宣傳宣傳,讓所有人都知道柳家酒莊又新釀出了一種酒,好喝解暑,天子聞了也叫好……”
趙匡胤一愣,不明白柳味這是何意,以柳味的才名和柳家酒莊的名頭。新出的酒還用他這個天子幫忙宣傳?
他覺得柳味一定又在搗鬼。
“這酒叫什麼名字?”
“柳駙馬說了,叫啤酒。”
趙匡胤微微頷首:“好了,朕知道了,你下去吧。”
郡主府。
柳味從晉王府回來之後,便把大牛叫了來。
“去集市上買幾頭肥羊回來。”
大牛也不多問,哦了一聲就出去了,對他來說。柳味讓做什麼,他就做什麼,因爲柳味的話從來就不會錯。
大牛走後,如意郡主有點好奇:“駙馬,你讓大牛買肥羊做什麼?” WWW ▪ттkan ▪Сo
“吃啊!”
“吃?”如意郡主有些不解了,一直以來。她都不認爲自己的駙馬是個貪吃的人,可怎麼突然就讓大牛去買幾頭肥羊呢?
羊的價錢可不便宜啊。
“好了,郡主不必好奇,後天我要請朋友來家裡吃飯,肥羊是必不可少的美味。”
“後天請朋友吃飯?”如意郡主更不解了,如果只是請朋友吃飯,又何必在府上。去外面的客棧飯店什麼的不是更方便?現在天氣這麼熱,家裡的廚子可不多。
柳味點點頭:“我請的朋友不少,如意郡主要是有好友,不妨也請來。”
“我就跟鳳妹妹挺熟的。”
柳味哦了一聲,然後笑道:“我已經跟她說過了,到時她會跟晉王蘇先生他們一起來的。”說完這些,諸葛匹從外面跑了來,後面跟着幾個小時,擡着一些木炭和鐵棍。
“大人,您讓屬下準備的東西都準備齊了。”
柳味笑着點點頭,然後又吩咐道:“把這些鐵棍達個架子,然後再去弄點細籤子……”柳味這樣吩咐着,最後又問:“要你買的調料都買了沒?”
“大人要的小茴香只吐蕃和回紇有,在京城很難買到……”
“所以沒有買到?”
諸葛匹笑了笑:“本來是買不到的,不過剛好有個店鋪有進這些東西,屬下就給全買回來了,只是大人要這個做什麼,聽人說這東西能減緩食物腐爛的速度,大人可是覺得夏天的食物不好放纔買的?”
柳味笑着搖搖頭:“錯,這是用來吃的,你記住,只要京城有買這個東西的,全部給我買回來,這是個好東西,囤貨居奇很不錯。”
聽到柳味說要吃那個東西,諸葛匹和如意郡主兩人皆是露出了不敢置信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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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柳味一邊找人幫忙宣傳啤酒,一邊準備後天聚會事情的時候。
京城洛書棋院卻正在遭受一場災難。
宋開國之後,書院便開始盛行,但棋院並不怎麼吃香,但在幾年前趙匡胤突然心血來潮,全國遍尋圍棋高手,爲此還封了幾個高手爲國手,且給予朝廷俸祿之後,這下圍棋就在大宋空前繁盛起來。
一時間汴京城中棋院興起,各大棋院更是相互之間切磋,短短几年間,下棋已經成爲京城很多百姓茶餘飯後的事情了,不管精通不精通,拿來棋盤就能擺上一局。
圍棋的興盛,讓棋院也大放異彩,每年皆能遭到不少學生,而這些學生當中若能出一兩個國手,對於這個棋院來說就是莫大的榮耀。
而在整個京城,有三大棋院,這三大棋院不分上下,其中洛書棋院便是其一。
洛書棋院有坐鎮國手兩名,皆是高手中的高手,可今天午後,洛書棋院來了一個白衣少年,少年樣貌俊秀,上來便要挑戰洛書棋院的兩名國手:崔石和梅定方。
下圍棋跟讀書寫詞不一樣,古人云文無第一,所以讀書的好壞真的很難評論,可下圍棋卻不同,不管你這是一局怎樣的棋,終能有個輸贏。
所以開棋院就要有個心裡準備,因爲有人隨時都可能來踢館。
對於來踢館的人,任何一個棋院都不會拒絕,拒絕了以後還怎麼開棋院,傳出去誰還肯來學習?
但對於一上來就要挑戰國手的人,洛書棋院還是第一次碰到。
崔石是個身材魁梧的漢子,很難想象他是個圍棋高手,他見有人來挑戰自己跟梅定方,把手中黑子一扔,道:“好大的口氣,一上來就向我們兩人挑戰,真不知天高地厚,整個汴京城,就算是河圖棋院、黑白棋院裡的國手也不敢這麼大口氣。”
河圖棋院、黑白棋院是京城中另外兩大棋院,他們的實力很是不凡。
梅定方是個稍微瘦些的人,神色平靜,彷彿這個世上沒有什麼事情能讓他感到激動。
他把白子在棋盤上落下,而後淺淺一笑:“崔兄,你這脾氣就是太火爆了,這樣在棋盤上廝殺就容易衝動,你看,現在你陷入僵局了吧。”梅定方說着指了指棋局。
崔石卻有點生氣:“梅兄,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意棋局,有人要踢館勒。”
“踢就讓他踢嘛,白水易水替我們攔着他的。”
聽到梅定方這話,崔石才終於放下,白水易是他們兩人調教出來的弟子,其棋藝在整個洛書棋藝僅次於他們兩人,由白水易出手,他還是很放心的。
“也好,也好,先讓小白打發了他吧,這樣狂妄的人我也懶得跟他置氣……”
兩人正說間,一名棋童急匆匆跑來,一臉大汗:“不……不好了,不好了……”
崔石眉頭一凝,有點生氣:“什麼不好了,就不能穩重不點?”
梅定方坐在一旁淺笑,他覺得崔石比那個棋童還要不穩重。
棋童一愣,有點驚嚇,可還是連忙說道:“師父,大師兄被那個來踢館的給打敗了……”
“什麼?”崔石覺得有點不可思議,這一炷香的時間還不到,白水易就敗了?自己跟白水易對弈,也要兩柱香的時間才能夠打敗他啊。
“他們下了多少手?”
“五……”
“多少?”
“五十三手。”
這次,連梅定方都有點不鎮定了。
“那人五十三手就贏了小白?”
“是!”
崔石凝着雙眉,許久之後一聲冷哼:“看來遇到高手了,走,我去會會他。”
崔石說着便往前院走,梅定方一聲輕嘆,揮了揮衣袍,也跟着去了。
兩人來到前院,見白水易一臉慚愧,其他人則圍着一名白衣少年,他們見崔石和梅定方後,連忙行禮喊了聲師父。
崔石瞪着那白衣少年:“就是你要來踢館?”
白衣少年淺淺一笑,那一笑間彷彿有萬千魔力。
“沒錯,正是在下,想必您就是洛書棋院兩大國手之一的崔石吧?”
說到這裡,白衣少年不等崔石作答,指了指旁邊的梅定方道:“你是梅定方?”
“既然兩位都來了,那咱們就開始吧,你們一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