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過的好嗎?”
春風拂來,陽光和煦。複製網址訪問
柳味沒有得到回答,因爲管青衣是個啞女,她無法開口,她只是不停的點點頭,好像想讓柳味知道她過的很好。
可柳味明明很清楚她過的一點都不好。
長久的長久後,柳味和管青衣進了包子鋪後面,楚惜狂猶豫了一下,可還是跟着走了進去,他覺得這裡面一定有故事,他不好奇,但卻想看看。
後院很靜,也很淨,一塵不染的庭院裡甚至還開着幾朵零星的話。
“你爹爹呢?”柳味沒有看到管青衣的父親,因此很好奇。
而當柳味這麼一問後,管青衣的眼睛突然就溼潤了起來,悲傷的愁緒突然席捲而來,讓人霎時有一種喘不過氣的感覺。
柳味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這個時候,楚惜狂站了出來:“柳大人,管老闆半年前去世了,他來長安的時候身子骨就不好。”
柳味不語,他知道,一定是京城的事情才導致管青衣父親身體的不好的。
而柳味知道,現在的管青衣真的成了孤苦無依的一個人。
許久之後,他對管青衣道:“我會照顧你的,等長安事罷,我帶你回京城,以後不會再有任何人能欺負你。”
管青衣微微擡頭看着柳味,她的臉上有喜色,可她又想掩飾,可她顯然掩飾的不是很好。
安頓好管青衣後,柳味才終於離開。
他要管青衣不要再賣包子了,在這樣的地方她口不能言,是很容易被人欺負的,而在他這樣囑託完管青衣後,又對楚惜狂道:“她的安全你交給你了,如果他受了什麼委屈,我饒不了你。”
此時的柳味並沒有將楚惜狂當成朋友,他的話語中有命令的味道,楚惜狂有些不適應。可還是連忙應了下來,其實楚惜狂早就清楚,自己跟柳味根本不是一個級別的人,就算柳味有時會表現的跟他像個朋友,可那也只是像個朋友罷了。
從街上回到行宮後,柳味加快了故事的編寫速度,並且將李布衣找了來。讓他熟悉故事大概,以及該怎麼講怎麼講。這樣訓練了兩天之後,李布衣對於第一章節的故事已是有了大致瞭解並且能夠熟練的講了,而且很會切段,能夠在最吸引人的地方做出停頓。
這樣之後,柳味便把他帶到了柳家酒莊在長安城開的酒樓,長安城最大的酒樓柳家酒樓。
柳家酒樓的生意很好,每天都是人來人往的,而李布衣這麼一開始講故事後,這裡的生意就更好了。大家要在這裡聽故事,就不好意思不買酒,如此柳家酒樓更是人氣爆棚,每天故事結束後,那些酒客就會到處宣揚故事如何如何動聽,故事情節如何如何。
而就在故事說了兩天之後,長安城某庭院。一名三十多歲的婦人正在庭院裡侍弄花草,這個時候,一名十七八歲是少女笑着就走了進來,她來到婦人跟前挽住婦人的手臂:“娘,您身子骨不好,就不要弄這些東西了。交給那些下人弄便是了。”
婦人笑着搖搖頭:“靈兒,我們母女兩人本就是寄居在別人家的,如何再使喚他們的下人?爲娘可不希望你失了分寸被別人笑話。”
少女聽到婦人的這話後,連連應了下來:“娘說的是,女兒以後會謹慎小心的。”說到這裡,少女突然又笑道:“娘,最近長安城有人在講故事呢。可好聽感人了,杜貴師兄每天都去聽,而且他每次回到醫館都講給女兒聽,女兒給娘講來解悶怎麼樣?”
婦人面露慈祥之色,道:“娘不喜歡聽故事,那些故事都太假,娘就喜歡安安靜靜的侍弄這些花草。”
少女有些失望,她知道自己的孃親不喜歡聽故事,可她就是想講些有意思的事情讓自己的孃親高興,在她這樣的花季少女看來,侍弄花草未免太過無聊了,而且她不止一次看到自己的孃親在侍弄花草的時候落下淚來。
“娘,你就聽一聽吧,不好聽的話以後我都不會再給你講了。”靈兒晃着婦人的手臂,有一點近乎撒嬌的味道。
婦人露出了一絲淺笑,她也不想自己的女兒因爲這個傷心,於是點點頭:“好,好,你講吧,爲娘聽着便是。”
靈兒欣喜,然後便將自己聽到的故事講了起來,故事主要是講一個將軍如何救了一個民女,並且將其護送到家的故事,其中還穿插着兩人感情心思的變化。
一開始,婦人聽的很隨意,可當她慢慢聽出味道之後,臉色已是有了變化,時而悲切,時而欣慰,彷彿想到了多年前的事情,那種多年不曾有過的幸福感覺,突然就衝上了心頭。
靈兒也注意到自己母親的表情變化了,不過她並沒有多想,只覺得這是自己母親被她講的故事給感染動容了。
-------------------------------------------
驛館。
柳家酒樓所講的故事傳到晉王耳裡的時候,晉王突然就明白了趙匡胤此行來長安的目的。
這故事講的不就是趙京娘和皇上的故事嗎?
可趙匡胤來長安真的是爲了趙京娘嗎,難道趙京娘在長安?
晉王有點疑惑,他不覺得像趙匡胤這樣的人會爲了一個女兒而長途跋涉來到長安城吧。
也許趙匡胤真正的目的還是想讓自己的兒子在京城監國,不過他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武王趙德昭以爲他們這些長輩離開京城後,他就能夠在京城爲所欲爲了嗎?
這樣想着,晉王露出一絲淺笑,並且對自己的屬下吩咐道:“明天穿上便服,我們去一趟柳家酒樓,聽故事去。”
晉王的屬下是個年輕人,大概二十多歲,叫王蠻,他是晉王的貼身侍衛,功夫不錯,而蘇另看並沒有跟着來,京城的事情,很多還需要蘇另看暗中住持呢。
魏王在聽到柳家酒樓傳出的故事後,也很快明白了是怎麼回事,雖然十幾年前趙匡胤跟趙京娘兩人相識的時候他還小,但他們的事情他卻很清楚。
他終於明白,原來趙匡胤來長安是爲了找趙京娘。
這讓他突然意識到,趙京娘對趙匡胤來說可能是個很重要的人,而如果他在別人不知道的情況下先行找到趙京娘,他是不是手裡就多了一個籌碼?
在被通知需要隨駕長安之後,魏王就派人在長安安插了人手,因此在他明白這些之後,他便離開了驛館,找到自己的人後,將自己的意思吩咐了下去,他的那些人都是探聽消息的好手,聽完之後立馬就把網給撒了出去。
長安城,某處。
一白衣男子嘴角露出一絲冷笑,他身邊的黑衣男子則聳了聳肩。
“白兄,對於趙匡胤來長安的意圖,你可知曉了?”
白衣男子點點頭:“趙匡胤在沒有當上皇帝的時候曾經護送過一個女子,這事你可知道?”
“我那時才幾歲啊,怎麼可能知道。”黑衣男子說完,突然意識到白衣男子跟自己年齡相仿,因此好奇的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難道你忘了我之前是做什麼的?我可是皇室密探,對於各國皇帝的秘史我可比其他人知道的清楚的多,我想趙匡胤此行長安,可能就是爲了尋找那個他當年護送的女子趙京娘。”
“如此說來,如果我們能夠先趙匡胤一步找到趙京娘,就能夠利用趙京娘做些事情了?”
“正是,不過在找到趙京娘之前,有一件事情我們不妨嘗試一下。”
黑衣男子哦了一聲,問道:“什麼事情?”
“長安知府林則剛的兒子林回林衙內是長安城小惡霸,可沒少欺男霸女,你說如果這事捅到了趙匡胤那裡,以趙匡胤的性子,他會放過林則剛嗎?”
黑衣男子微微凝眉:“我們只管殺趙匡胤,管這事做什麼,難不成你俠義之心爆發,想爲民除害?”
白衣男子冷哼一聲:“我纔沒有這個閒情呢,我只是覺得如今長安城這種情況,越亂越好,越亂對我們的刺殺越有利,你說是不是?”
黑衣男子有點愕然,但還是點了點頭:“的確如此,而且我們不妨將此事鬧的再大一點……”
兩人這樣嘀嘀咕咕的說了一通,說完之後皆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而就在兩人這樣哈哈大笑的時候,一名下人急匆匆來報:“老爺,京城來的客人求見。”
聽到下人這句話後,黑衣男子眉頭微微一凝,向白衣男子道:“京城來的客人,莫不是趙匡胤的人,難道……”
白衣男子露出一絲淺笑,道:“黑兄不必擔心,我們潛伏七八年了,朝廷的人怎麼可能發現我們,我想應該是我們在京城的勢力遇到了什麼事情,所以纔來找我的,你不必擔心,勞煩黑兄再此稍坐,我去去就來。”
聽到白衣男子的話後,黑衣男子才終於放下心來:“好,你去吧,只是京城能出什麼事情,我們的人在京城不是一向很安分呢?”
“這誰知道呢,先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