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開和武散被關押後,柳味便很少關注這件事情了,就好像他已經不準備再管了。
可無論是諸葛匹還是大牛,他們都知道,柳味既然已經管上了這事,就不可能半途而廢,他們覺得柳味這樣做一定有他的目的。
段月容的病情慢慢穩定了下來,除了飲食吃的少外,她已經能夠坐起來說話了,甚至偶爾還會在屋內到處走走。
聽到靈兒說的這些情況後,柳味覺得去見一見段月容,問一下那個段石被謀殺的案子。
只是他剛來到段月容所在的庭院,就見靈兒從裡面急匆匆的衝了出來,見到柳味後一臉驚慌:“大人……大人,不好了,段姑娘又昏倒了。”
“這是怎麼回事?”
“我也不知道,剛纔她還好好的,可突然就昏倒了……”
柳味來不及細想,一面派人去請杜能,一面跟靈兒進屋查看,進得屋,他發現段月容真的昏迷在牀上,而在她那潔白的手臂上,此時竟然露出許多紅斑點來。
這是怎麼回事?柳味暗想,怎麼她的身上會突然出現紅斑點?
柳味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而等杜能前來給段月容檢查完身體後,他才發現事情鬧大了。
“大人,段姑娘可能是染上天花了。”
當柳味聽到天花這個詞的時候,渾身不由得就起雞皮疙瘩起來,前世的他從小就打疫苗,天花更是早已滅絕,但對於天花的危害,他卻是知道的。
天花是一種傳染病,一旦病情爆發,傳播的速度是很快的,而天花肆虐過後,堪比一場大戰的死亡人數。
杜能在說完那句話後連忙洗了洗手,然後說道:“大人,天花這病傳染的很厲害。而且不好治,在下的意思是……儘快隔離段姑娘,莫要讓天花傳染出去,而且若是被人得知長安城有天花,只怕整個長安城都要亂了。”
杜能是個大夫,他對人命是敬畏的,雖然他知道消滅天花最好的辦法是將得天花的人焚燒。可他卻說不出這樣的話,他覺得爲了防止天花蔓延。最後的辦法就是將得天花的人隔離起來。
柳味也擔心天花,他不知道自己現在的這具身體能不能抵擋得住天花,但他很好奇,段月容一直都在大牢裡,接觸的人不多,她的天花是誰傳染的,總不會是在她進入大牢之後就有了吧,這顯然不太可能,柳味不絕對天花病毒能夠潛伏這麼久。
在段月容被關進大牢後。一定有什麼人接觸過她。
這個人是誰?
如果段月容身上的天花是那個人傳播的,那麼此時這天花病毒已經由那個人在民間傳開了吧,只怕現在已經有很多百姓身體開始出現不適了。
天花的消息想要封鎖,可這那裡是好封鎖的。
柳味下了命令,段月容的房間除了大夫之外,其他任何人都不準進入,而且他還讓諸葛匹派人去調查。看看長安城中有沒有人因爲身體不適去就診的。
在他這樣吩咐完後,他則去了大牢。
將大牢裡的負責人叫來後,柳味問道:“段月容被關進大牢之後,都有什麼人來看過他?”
大牢裡的負責人是知道柳味的,更知道柳味的厲害,因此不敢陰謀。連忙說道:“回大人話,一個叫楊文的秀才來看過段月容,他進大牢跟段月容談了半柱香的時間,當時段月容表現的很生氣,而且還有點恐懼,後來楊文就離開了。”
“楊文來過幾次?”
“就一次。”
“除了楊文之外,還有沒有其他人來看過段月容?”
“沒有。”
在大牢裡得到這些消息後。柳味便立馬派人去找楊文。
可讓柳味沒想到的是,楊文並在在家,而他的家裡也並沒有其他人。
沒有辦法,柳味只好派人去尋找楊文,並且調查楊文的情況,而調查楊文的情況並沒有花費多長時間,這天傍晚,柳味已是知道了與楊文有關的一切。
這個楊文,是景河書院的學生,但目前只是個秀才,進京考過一次,但沒有中舉,他這個人自詡聰明絕頂,很喜歡給有錢人當智囊。
聽聞在景河書院的時候,他追求過長安城第一才女段月容,但卻被段月容無情的給拒絕了,而原因除了段月容不喜歡他外,再有就是段月容覺得楊文這個人太做作,而且志大才疏,難成大事。
換言之,段月容並不認爲楊文是個足智多謀的人,他定奪也就是有點小聰明罷了,但跟真正的謀士想必還差很遠。
調查的人還發現,楊文很喜歡跟李開的獨子李島在一起,而原因是李島人傻錢多,楊文沒少從他身上弄到錢財。
在得到這些情況後,柳味點了點頭,他覺得楊文的失蹤存在很大問題,也許他已經發現自己的身體出現異樣了也不一定。
而就在柳味這樣想的時候,一名衙役急匆匆的跑了進來,一邊跑一邊大喊:“大人……大人,不好了,出大事了,府衙外面來了很多人。”
柳味眉頭微凝,道:“怎麼回事?”
“外面來了幾千人,他們嚷嚷着要衝進府衙,要大人給他們一個說法。”
“什麼說法?”
“爲什麼無緣無故將李開和武散兩人給抓起來。”
聽到這個,柳味心頭一沉,他覺得像李開和武散這樣的人能有這麼多的支持者,那麼唯一的可能是李洛和武彭已經插手此事了。
柳味嘴角露出一絲冷笑,本來他們兩人若不插手,看在他們之前爲大宋立過汗馬功勞的份上,他還並不想動他們,可如今他們給自己找麻煩,那就怪不得他了。
“走,出去看看怎麼回事。”
衙役猶豫了一下,問道:“大人,發生這樣的大事,需要跟聖上說一聲嗎?”
“聖上?”柳味有些吃驚,在他看來這種事情自己就能夠解決,又何必讓趙匡胤勞心,這個衙役怎麼突然就想到了聖上,難道是覺得趙匡胤出面這事更容易解決嗎?
可一個小衙役怎麼會想到這些,他覺得有些不能理解,因爲按照他的想法,小衙役都是害怕見到皇上的,他們看到皇上只怕連頭都不敢擡。
柳味暗自記下了這名侍衛的長相,然後說道:“不用,先去外面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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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得府衙,外面站着黑壓壓的百姓,這一層接着一層的百姓似乎阻隔了春風,讓整個府衙變得有一種說不出的味道來,但這個味道並不好。
“放了李老爺……”
“放了武老爺……”
這些人嚷嚷着,柳味凝眉高喝道:“安靜,本官柳味,你們有什麼事可對本官講。”
這麼說完,一名百姓站了出來:“李老爺和武老爺又沒犯事,你憑什麼把他們給抓起來?”
跟百姓吵鬧是沒有結果的,柳味冷笑一聲:“誰說李開和武散兩人沒有犯事?他們不過是沒有搶過你們的土地和店鋪罷了,可這不代表他們沒有搶過,也許他們正想想着如何搶你們的店鋪和土地。”說到這裡,柳味眉頭一沉,道:“此事已經由朝廷開始審理了,他們是不是有罪,朝廷會做出正確判決的,爾等這般聚衆鬧事,難不成是想要造反?”
柳味此言很冷,而且說出來後,那些百姓皆是嚇的後退了一步。
其實這些百姓之所以肯聽李洛和武彭的話老鬧事,一部分是因爲他們兩人的確在長安城有一定的影響力,再有就是錢財,他們答應此事完成給他們報酬。
可聚衆謀反是大事,他們還不想因爲這個就被按上一個謀反的罪名,當然,這些百姓種一不缺乏心裡透徹的,對於李開和武散兩人的事情他們都清楚。
就在柳味說完這些之後,一名看起來並不像是善茬的百姓站了出來:“哼,什麼聚衆鬧事,我們不過是想討回個公道罷了,你以爲以聚衆謀反的罪名就能嚇倒我們?”
柳味臉色微微變得有些蒼白:“來人,掌嘴。”
柳味不想跟這些人廢話,如今大宋已經開國很多年了,他相信李洛和武彭的關係再搶,也不可能對這些百姓的影響能持續多久,更何況他們李家和武家沒少欺負這些百姓,這些百姓能傻着一直聽他們的嗎?
就在柳味吩咐下去後,大牛一步當先,啪的一下就朝那個不是善茬的百姓臉上打了去,這一巴掌力道很大,打的那個人牙齒脫落,嘴角流血,甚至臉頰上的骨骼都有點錯位了。
轟。
整個府衙門前炸開了鍋,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柳味說打人就打人啊,而且下手這麼重,好像想要一巴掌打死人似的。
鐵血手段,對於一些無理取鬧的百姓,柳味最喜歡用的就是鐵血手段,因爲疼痛才能讓這些人看清局勢,長點記性。
“本官已經說過,此案朝廷已經在辦理,誰在多言亦或者鬧事,就是無視朝廷法度,本官不介意府衙大牢多一些殘廢的人。”
說完這些,柳味望着那些人冷冷道:“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