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鈴鐺聲不知從何傳來。在聽到聲音後,狼人緊閉雙眼,眉頭緊皺,一臉痛哭之色的雙手抱緊頭,像是受了某種刺激。
老夫人不知所云。
一臉擔心的望着狼人,伸出手去安撫,可手剛碰到狼人的手臂,就被她一掌給推倒,衝她露出一個兇惡的眼神。
下一秒,狼人眼神又變回原樣,想要伸手去扶老婦人。正在這時,又是一陣鈴鐺聲傳來。
狼人收回手,一個跳躍踩着攤位飛上屋頂,回過頭看了一眼老婦人,隨後順着屋頂逃走。
老婦人躺在地上,伸手抓向狼人逃走的方向,心裡放心不下。不知道她這是咋了?更不知道她要去何處?還回來嗎?
狼人離開後,老婦人被路過的行人扶起來,她開始在附近去尋找狼人,擔心他出事。
另一邊。
狼人尋着鈴鐺聲找到來源,順着屋頂跳下,出現在一個背靠在牆上,雙手環抱於胸前,帶着一頂斗笠的蒙面黑衣人身前。
那人的左手擡起,食指上綁着一根紅線,紅線的另一頭吊着一個鈴鐺,正是他搖響的鈴鐺,給狼人發出的暗號。
見到那個黑衣人,狼人突然恭敬的跪在其面前,不敢擡頭直視,像是非常懼怕他。
那人看了一眼狼人,又將她頸部遮擋的頭髮撥開,發現了一個黑色的三角形印記。確定她正是逃跑出來的實驗品。
……
狼人被蒙面人帶走,帶到了瀾州以外的郊區,一棟隱秘宅院的地下室內。
嘀嗒!嘀嗒!
兩滴水珠落地的聲音,在極爲安靜的地下室,顯得格外清晰。地下室裡一共有兩排牢房,每一間裡面都關着一個人。
狼人被關在最角落的一間,暗無天日,無邊的黑暗吞噬着人對生的希望,壓抑的讓人喘不過氣,這正是她之前所生活的地方。
唯一的一束細光亮照在她臉上,狼人此時披頭散髮,臉色蒼白的嚇人。她被人綁在一張木椅上,身前放了一個銅盆。
一根細竹被削尖,中間被掏空,做成了一個導管,深刺在狼人的腰部。鮮紅的血液正順着一個竹筒向下流淌,匯進銅盆裡。
感覺差不多了,旁邊的一個男人拔掉細竹收走,並給狼人鬆綁。作爲她流血的補償,對着地上扔了一塊生肉獎勵她。
男人端着銅盆走出去,將門鎖上,隨後站在門外搖晃鈴鐺。聽到領導聲,狼人的雙眼瞬間變得猩紅,發出野獸的低吼。
隨後雙手抓起地上一塊血淋淋,還帶着皮毛的生肉,直接瘋狂的撕咬起來,大口吃下。
不一會,一塊生肉就被狼人吃的乾淨,雙手已經被血染紅,嘴上也沾染的到處都是血。
見到這副景象,男人瞪着眼睛,嘴角上揚,發出一聲聲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
順着地下室的臺階向上走去,男人的面目終於露出來。他居然是正是朝中的大臣,李鶴顏的學生,方尚書!
方尚書端着半盆鮮血,來到隱秘的大宅內,推開一間偏房的大門走進去。
房門吱呀的一聲,一道月光伴隨開門照向屋內,房間內沒有光亮,有一個黑影坐在屋子裡,一聲不發。
回身關閉房門,方尚書點燃一盞燭燈,隨後又將所有蠟燭點燃,房間頓時明亮。
坐在屋子裡的黑影,原來是一個滿頭白髮,容顏蒼老的女人!
此人正是方尚書的妻子,劉雲惠。
“雲惠,逃走的東西,讓我抓回來了!你的病有的治了。”
方尚書一臉激動,忙端着銅盆大步走過去,將血盆放在一張桌子上。在桌子上還放了一個食盒,裡面是一些肉塊。
用手拿起一塊肉,又用一把小刀取下一片,方尚書用筷子夾住,在裝着狼人血液的銅盆,將肉片放在裡浸泡了一會。
待血液全部潤進肉裡,方尚書用一個碗接住,拿着筷子走到婦人身邊,夾住肉片喂她吃。
她婦人患上了風溼痹痛,並且得了血液疾病,一夜間頭髮就全部白了。每天都要忍受難以想象的疼痛,被深深折磨着。
期間見了無數大夫,名醫也見了不少,除了一致的搖頭無奈,沒有一個能給出治療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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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個口直心快的大夫,更是說了一句不該說的話,說讓他準備後事吧!方尚書一氣之下,便將那個大夫給殺了。
通過打聽得知,有一位高人有辦法能治,方尚書就花了大把銀兩,請來了那位高人。
通過高人的指點,說是有種藥能治她夫人的怪病,就是這藥引比較難尋,不容易弄到手。
一聽有的治!別說是難尋,就是讓他把自己的命給一半,那他也不能放棄這個希望啊。
高人說,夫人是被邪妖纏身了,身體內的精.氣,都被一點點熬走,只有將丟失的東西補回來,才能得到緩解。
而這補,也不能用一般的東西補。
需要用妖獸三尾白狼的肉,加上世間少有的狼人的血,爲藥引,才能發揮出最大作用,長期服用便能得到根治。
而這妖獸三尾白狼,也不能用成年狼,只能用幼年狼崽的肉。起初方尚書也覺得太過殘忍,但爲了夫人的病,也就拋棄了一切。
“餓,我還餓。快和我吃的!快給我吃的!我餓……我餓!!!!”
雲惠吃下所有肉塊,依然覺得飢餓,突然情緒失控,將碗打碎在地上,瘋癲的笑着。
方尚書已經被救人衝昏頭腦,並沒有發現,他的夫人已經被他喂成了怪物。
在燭光的照耀下,夫人張開嘴,露出了一嘴的獠牙,臉上的青筋暴起,眼珠子全部變黑。
早就不是那個他所認識的,溫柔賢惠,疼他愛她的夫人了。
走向牆角,地上放着一個布袋,裡面裝了一個活物一直在動。方尚書走上前解開袋子,一隻狼崽將頭鑽出來透氣。
方尚書面無表情的伸出手,一把抓住狼崽的脖子,另一隻手舉起小刀。狼崽天真的望着它,耳朵動了動,並沒有察覺到危險。
伸出舌頭,狼崽在他的手上舔舐了一下,方尚書表情愣了一下,似乎有一點猶豫。
回頭看了一眼夫人,正痛苦的哀嚎着,方尚書於是把心一橫,將小刀揮了下去。
燭光照出的人影,方尚書手起刀落,一股血跡噴灑而起,將牆壁給染的鮮紅。
地下室內,狼媽媽似乎感覺到不幸發生,眼角流出一滴眼淚,仰起頭對着窗外嚎叫起來。
狼媽媽的悲鳴,似乎喚醒了牢房內的狼人,狼人此時從地上爬起來,衝向面前的木欄杆,雙手抓住使勁搖晃,想要將腦袋伸出去,大聲的狂叫。
與狼羣生活了十年,她彷彿已經可以聽懂狼羣的呼喚和聲音。一邊大叫,一邊流下傷心的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