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王晨的應敵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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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河東及江淮一帶的情況並不是很樂觀,不過人馬的配置還算完善,韓世忠部在磨磨蹭蹭一段時間後,終於移到濟州一線,與呂好問會合,而劉光世和張俊也率軍抵達了開德府一線。

呂好問和趙構還來不及對韓世忠及張俊、劉光世等人做出處置,形勢進一步變化,他們也只能令這三個將領繼續領軍,準備與王晨的追擊人馬一道,將金軍兩路人路軍困死在黃河面岸。

這是趙構的想法,心裡異常悲憤的他在知道金人於開封城下吃了大敗仗,全軍潰敗之際,想集結所有兵馬,盡殲這部金軍,以報大仇。在接到王晨所傳要他做好防禦的準備,並東西夾擊金國潰兵後,趙構也下令張俊和劉光世率軍西進,準備與金人決戰。

他期望劉光世和張俊能將功贖罪,以戰功洗去自己的罪名。

劉光世和張俊磨磨蹭蹭一段時間後終於抵達開德府、大名府一線,他們與趙構會合後,馬上聲淚俱下了陳述了他們的難處,希望朝廷不要責怪他們,懇求趙構替他們上表求情,並表示,只要趙構願意救他們,他們以後會繼續唯康王殿下的令是從。

得到劉光臣和張俊的效忠後,趙構也有了另外的想法,替他們寫了一份求情的上表,希望朝廷給他們將功贖罪的機會。只不過現在這份上表還沒送往開封,但趙構已經決定,重用張俊和劉光世兩將,令他們率各自人馬,準備與潰逃的金軍決一死戰。

也就在趙構緊鑼密鼓的做着準備,期望能圍殲完顏宗翰和完顏杲的殘部這時,又接到王晨新的通報,說金軍已經分兵,一部人馬快速攻擊開德府方向,一部人馬原地留守,準備阻擊王晨的追兵。接到這消息讓趙構吃了一驚,他想不到情況會出現這樣的變化,已經潰敗的金軍竟然有分兵的勇氣。

但趙構沒有聽從王晨的建議,集重兵退守開德府方向,而是依然如原先一樣佈署,準備以十八萬人馬迎擊金人的急攻。

這是趙構與麾下將領商議的結果,他們都認爲金人遭此大敗後,實力已經大受損失,現在只不過作困獸鬥而已,是想拼個魚死網破。要是這樣的機會都不抓住的話,那以後再也沒機會痛殲金軍。

特別是被朝廷一再訓斥的劉光世和張俊,他們更是一再慫恿趙構,集全部人馬,與金人決一死戰。金人急攻開封府,那機會正好,開德府方向的大宋軍隊可以以逸待勞,痛擊金軍。

他們是想撈些軍功,以抵自己在完顏昌部攻來時候不戰而逃的罪行。

痛打落水狗是他們最喜歡做的事,雙方兵力配備上相差非常多,他們怎麼會錯失這樣的機會?

因此趙構和劉光世、張俊並沒理會王晨要求他們退守開德府一線,儘量避免與金人野戰的“命令”,依然如原先佈署一樣,將十八萬左右大軍佈署在開德府以西方向,準備迎擊快速攻來的金軍。

劉光世和張俊原本就是趙構的親信人物,他們也知道朝廷要處罰他們是因爲王晨的“蠱惑”之故,在抵達開德儲後,一再在趙構面前指責王晨的畏敵,說王晨手中握有重兵,在開封城下重創金人之後,竟然不敢大膽追擊,這是貽誤戰機,錯失全殲金軍的機會,要趙構上表斥責王晨的罪責。趙構竟然也答應了,並馬上寫了份奏表,令人將上一封替劉光世和張俊求情的奏本與這份奏本一道送往開封。

王晨並不知道趙構會做出如何佈署,他認爲,原來歷史中表現的一直非常懦弱,在逃跑途中被嚇的變成“陽痿”的趙構,是沒有勇氣主動進攻金人的。令趙構退守開德府方向,他覺得趙構對這個“命令”或者說是建議是求之不得,肯定不會主動出城迎擊金人,而是據守開德府這樣的堅城。劉光世和張俊那兩個畏金人如虎的將領更加不會主動率軍迎擊金軍,他們巴不得能逃的離金人越遠越好。

他是怎麼都沒想到,在原來歷史上表現軟蛋的趙構及被冠以“逃跑將軍”之名的張俊和劉光世,這次竟然表現這麼“勇敢”,不理會他提出的退入堅城而守的建議,避免與金人正面野戰,而是集結了主力人馬,準備與金軍決戰。

王晨在傳報給趙構後,自己也馬上率領人馬繼續東進,慢慢地向留下阻擊他所領人馬的那四萬金軍所居的方向慢慢推進。因爲沒想到趙構會不按他的安排,退守開德府及其他堅城,而是率主力人馬出城主動迎擊,因此王晨還是穩紮穩打,儘量避免被金人各個擊破,並給金人以巨大的威壓。

留下阻擊王晨所領大軍的這五萬人馬是由完顏宗翰率領的,這也是完顏宗翰與完顏杲爲了各自利益相爭,最終妥協後的結果。完顏杲和完顏宗弼率六萬餘人馬急攻開德府是由富於冒險精神的完顏宗弼打先鋒的,這也是完顏宗翰和完顏杲都能接受的人物。

完顏宗翰的能力王晨是不敢有任何的小視,他相信完顏宗翰肯定不會被動阻擊,等着他的人馬逼上去,定會用進攻的手段防守。要是他所領的人馬不相互策應,很可能被完顏宗翰突襲得手,打一個措手不及,被金軍各個擊破。讓他這樣小心的原因其實也不復雜,那就是現在的宋軍戰鬥力太差,而且作戰的堅決程度也不高,現在軍中士氣高漲,是因爲開封城下一戰重創了金人之故。

如果後面的戰事過程中再被金人成功地打了一把反擊,出現大敗,那好不容易鼓舞起來的士氣會消失大半。假若宋軍戰鬥力強,全軍上下都有死戰到底的決心,那他肯定不會這麼小心。

不過要是他知道現在趙構的佈置,也不會穩紮穩打,慢慢推進。

因爲完顏宗翰所領的五萬人馬是準備阻擊王晨部,因此他們在完顏宗弼及完顏杲率軍急攻開德府後,繼續呆在原先暫時休整的地方,擺出進攻的架勢。休整時候還算充足,完顏宗翰心裡的自信心慢慢恢復。他想與王晨好好地打上一仗,見識一下這位新崛起的“大宋名將”的能力。

王晨率麾下近四萬騎軍,五萬多步軍,慢慢往完顏宗翰所領的人馬壓過去。

王晨沒習過兵書,此前也沒指揮過如此大規模的戰事,他對指揮大兵團作戰沒太多經驗。

相比較野戰,據城而守那簡單多了,李綱這樣從來沒有指揮過軍隊的人也能守住開封,但他在後來救援太原的戰事中遭遇了大敗,道理也是差不多。王晨在防守開封時候辦法非常多,但要與完顏宗翰所領的金軍野戰,考驗就大了很多。他害怕他做不出很好的應對,遭遇失敗。

他也只能在綜合了多位將領的意見,再加上自己的考慮後,做出了這樣的安排:以步軍爲主力人馬,列陣於與金軍相對的正面,將所有飛雷炮隱藏在陣前,以各一萬三千騎軍分佈在步軍兩側,另一萬騎軍在主陣兩裡外的一個山坡後面集結,準備在機會合適時候對金軍發動突襲。

那另外的一萬騎軍是由陳淬率領,王晨原先想讓陳淬尋機偷襲金人大營,但這兩天沒機會,在與金人正面衝突到來之際,他希望陳淬這員驍將能有所表現,在關鍵時候能對金人予以致命的打擊。

與金人的大規模正面衝突馬上就要在武丘一帶發生。

王晨如此安排,以穩紮穩打的方式對付完顏宗翰的金軍是因爲不知道開德府方向的變化,他是認爲局勢對我大宋軍隊非常有利,金軍是快到了走投無路的情況才這樣做,才做困獸斗的。只要佈置妥當,再狠狠打擊一下他們,說不定金軍就全線潰敗。那時候,纔是痛打落水狗的時候。

他相信,如果他與完顏宗翰部的對決取得了勝利,或者只是抵擋住了金人的猛衝,在野戰時候沒有被金人擊敗,讓金人遭到大規模的損傷,開德府、大名府一帶的宋軍據堅城而守,不給金人以可趁之機,那他的策略就是成功了。如果這樣,最終金人只能往黃河方向逃跑。

現在金軍所處方位的黃河北岸,大多城池都是被我軍佔領的,而且軍民都採取了堅壁清野的措施,金人連糧食都很難獲取。他們要想逃回金國境內,那付出的代價將是非常大。

但他也怕開德府方向的趙構的人馬吃不住金人的攻擊,因此也集結所有人馬與完顏宗翰部決戰,不給金人攻破開德府的機會,讓金人首尾不能相顧。與完顏宗翰部相比較,他現在在兵力上完全佔據優勢,並且金人的分兵給了他各個擊破的可能,他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他也在戰前時候,下了嚴令,如果在作戰時候,膽敢怯戰不前者,殺無赦。

各部將領也不敢有什麼大意,全身心投入去做準備,並嚴加防備,不給金人以偷襲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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