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非常不好的消息傳來

仗打到這個時候,許多將領心中的想法早已經和當初不一樣,像陳淬、宗穎等將認爲,如今的金軍已經徹底潰敗,再也組織不起反擊,我軍應該不顧一切地追擊,爭取在金軍被阻於開德府一線的時候,對其殘部發動猛攻,徹底消滅金軍的主力,讓金軍以後再也沒能力南侵。

但持不同意見的也大有人在,如虞允文就認爲,如今的金軍主力其實並沒遭到大的損失,這從被殲滅及被俘的金軍組成中就可以看出來,被消滅的大多都是僕從的漢軍、舊遼、契丹人馬,女真騎兵損失很少,甚至沒對其戰力構成決定性的損失,女真騎兵隨時有可能反撲,以後的戰事中要小心謹慎。

折彥質也是抱着這種觀點,但他在表述意見時候小心翼翼,並沒直接說明意見。

畢竟金人第二次南侵時候,他所領的人馬已經有了一次不光彩的表現,防守黃河邊的十幾萬人馬不戰而逃,現在要是再說謹慎的意見,他怕被王晨及其他將領誤解他再次畏戰。

剛剛被收編到殿前司禁軍的岳飛的觀戰則與兩種意見都不盡相同,也可以說他是兼顧了兩種不同的觀點。他認爲,如今情況下,我大宋軍隊必須要追擊,但追擊的途中需要小心謹慎,不能被金兵埋設,或者被他們打個反擊。他認爲,王晨應該派出幾支戰力出衆,機動能力強的人馬打前鋒,王晨自己率主力人馬緊隨追擊。如果前鋒人馬追及到金軍殘部,那就不顧一切地衝擊,儘量將金軍衝散,爲後續主力人馬的追殲創造機會。陳述了一番後,岳飛也馬上請戰:“王殿帥。卑職願意率一軍打前鋒,定會給予金軍以痛擊,不讓他們有反擊和設伏的機會!”

聽了岳飛所說後,張憲也馬上站出來請戰。表示他願意率一部打前鋒。牽制金軍,併爲主力人馬打掩護。王晨最終採納了岳飛的意見。令岳飛和張憲各率兩個營一千人馬打前鋒,馬上出發,以最快速度追擊金軍,他領着殿前司剩餘的能戰的五千人馬及侍衛馬軍司的騎軍隨後跟進。折彥質率剩餘的騎兵與他一道前行。宗穎收集後續追擊的人馬,跟在騎軍後面往開德府方向前行。

王晨的命令很快就被執行下去,各將都去做準備。

王晨也親自對岳飛和張憲吩咐了一番,要他們審時度勢,以自己擅長的方式與金人糾纏,如果戰局不利,則後退與主力人馬會師。云云。王晨的意思就是兩部人馬要如何打,一切都由岳飛與張憲依據遇到的情況自己決定,但不要與金軍死拼,也不要給我軍主力帶來麻煩就行。

得了王晨的面授機宜後。岳飛與張憲也馬上就率軍出發。

王晨所領的人馬再度擊敗了完顏宗翰的金軍,殲滅金軍一萬餘人,俘虜一萬多,金軍再度向東面潰逃,這消息傳來到開封后,整座開封城都沸騰。

百姓們個個彈冠相慶,爲我大宋王師取得的連續大捷而歡欣鼓舞,指揮大軍連番取得勝利的王晨進一步被神化。許多百姓傳言王晨是天上的戰神下凡,一些人說他是唐朝軍神李靖的轉世,還有人說王晨打仗時候有天神相助,金軍再怎麼能戰也是不能敵的。

傳言很多,越轉越神乎,連宮中的小皇帝趙諶及趙環環、趙珠珠兩位公主也聽到了。

“諶兒,你可知道現在開封的街頭都在傳曉初的事,百姓們都把曉初當神仙了,”烤着火的趙珠珠,嘻嘻笑着對趙諶說道:“曉初連打了幾場勝仗,一直追着金軍而去,說不定這一次真的能將金軍全部殲滅。我還真相信他是天上的戰神下凡,不然小小年紀怎麼會這麼厲害?!”

“喲,還小小年紀!”一邊的趙環環不服氣,以一副酸溜溜的口氣說趙珠珠道:“好像珠珠妹妹還比曉初大很多一樣,竟然這樣說他!”

自打上次看到王晨親吻趙珠珠後,趙環環心裡一直有氣,橫着的刺怎麼都消除不掉,總會不經意間對趙珠珠冷嘲熱諷幾句,而心裡有鬼的趙珠珠一般情況下總是不敢反駁,但今天她忍不住,回了句嘴:“姐姐你這是怎麼了,難道是不喜歡曉初打仗取得勝利的嗎?”

“我怎麼會不喜歡呢?”趙環環沒好氣地對趙珠珠翻了個白眼,“曉初領軍追擊金軍,我們不都是擔心他有什麼閃失嗎?這還不是希望他能早點回開封。我只是不滿意你說曉初小小年紀就取得這麼大的戰功而已。曉初打仗厲害,是金人的剋星,以後無論哪次作戰,他一定會取得勝利的。”

自己兩個姑姑吵鬧,趙諶是不敢隨便發表意見的,他雖然年少,但也知道許多女人的事男人是不好隨便發生意見的,他也不清楚自己這兩個姑姑都喜歡王晨,想嫁給王晨爲妻,他也樂於看到這樣的事發生。但這事又非常難辦,趙珠珠和趙環環可是兩位公主,可以說現在大宋僅存的公主,怎麼可能全嫁給王晨?即使他願意,大宋朝堂上的大臣也不會贊成的。

因此這件事他從來不敢提,趙環環與趙珠珠爲王晨的明爭暗鬥他也不參與。

今日也是如此,趙環環和趙珠珠爲屁大一點事爭執,他當作沒看到、沒聽到,拿着幾個時辰前李綱送進宮的軍報看了起來。趙環環和趙珠珠鬥了幾句嘴,也發現了趙諶沒理會她們,最終停下了嘴。

見兩位姑姑不吵了,趙諶這才放下手中的戰報,走到她們中間伸手烤火,不無擔心地說道:“兩位姑姑,真不知道曉初什麼時候能回開封,沒有他在身邊,我可整天不踏實,真怕金軍又衝進皇宮來。希望他能上點殺退金軍,早回開封。”

聽趙諶如此說,趙環環和趙珠珠也是很悵然。

開封城危急時候,她們也是和趙諶一樣非常害怕,希望王晨在身邊保護她們,直到王晨擊敗了攻城的金軍後,她們的心才稍稍放下來。但後來王晨領軍追殺金軍去了,不在開封,讓她們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王晨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開封,這是她們這些天最着急的事,聽了趙諶所說,趙珠珠忍不住小聲提議道:“諶兒,要不你下份詔令,讓曉初先回京,領軍打仗的事交給其他將領負責?”

趙諶還來不及反應,趙環環搶先回答了:“珠珠,這怎麼可以?現在曉初節度所有追擊金軍的大宋軍隊的統帥,要是現在召他回來,那我大宋軍隊軍心必定受影響,說不定就被金軍抓住機會反擊,萬不能現在就召他回來!”

趙諶還來不及對兩位姑姑不同的意見發表自己的看法,卻聽人來報,就是李綱求見。

趙環環和趙珠珠很知趣地進到內殿去了。就在她們剛剛進殿一小會後,李綱也進到殿內。

“陛下,老臣剛剛收到王殿帥傳回來的軍報,說他繼續率軍追擊金軍殘部,誓將金軍再度痛擊,不將金人徹底擊敗,決不回朝!臣覺得只要王殿帥繼續領軍追擊,一定能再重創金軍,說不定一戰就可以竟全功,讓金軍遭到毀滅性打擊,再沒能力南侵!”

聽李綱所轉述了軍報內容的提議,趙諶一陣不舒服。他是贊成趙珠珠的提議,宣詔讓王晨回來,但李綱所稟報的情況及隨後的陳述表示,王晨近段時間是不可能回到開封,過年前都不一定能回來,甚至過年後還要好幾個月,這讓他挺難以接觸,沒有王晨在身邊,他一點安全感都沒有啊!但李綱的話他又不能反駁,只能牽強地笑着道:“李相公說的極是,有王殿帥領軍,金軍肯定會再遭敗績的!”

“陛下,一定會如此的。”李綱笑着答應了句,又馬上向趙諶報告這段時間發生的其他事項起來。

岳飛與張憲各率一千騎軍出發後,王晨也馬上率能戰的五千殿前司騎軍還有侍衛馬軍司的騎軍六千人快速跟進,折彥質率剩餘的騎軍在他的右翼行進。

不過在率軍追擊的時候,王晨的心裡卻是有隱隱的不安,他不是非常踏實,畢竟己方騎兵遠比金軍騎兵少,要是兩路金軍全部折轉頭對付他,那他所領的騎軍是吃不住的。當然王晨也制定了應對之策,那就是萬一金軍放棄以前的一切打算,全力回攻,他就率人馬利用附近的城池及工事抵抗。

戰前時候所做的那些佈置在此戰中的作用並不明顯,主要是金軍放棄了上兩次攻打開封的辦法,不攻打所有難攻的城池,只是擊潰沿途出城抵擋的宋軍,也不追擊,直接孤軍冒進到開封城下,這樣堅城及工事的作用就大大降低。但金軍反攻的話,王晨的人馬還是可以躲進這些城池內,依堅城而守的。最重要的一點是,這些堅城內有糧草及武器貯存着,而金軍中糧草已經非常短缺,武器也沒辦法補充,我大宋軍隊有的是時間和他們玩貓捉老鼠的遊戲。王晨現在最不怕的就是與金人打持久戰,雖然再過二十天就過年了,但再也金人相持幾個月他也不着急,那樣的話說不定能餓死很多金兵。

但就在王晨打着如意算盤的時候,前方卻傳來了非常不好,讓他震驚異常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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