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完顏昌明白了

王晨率麾下人馬傾巢而出,東進主動攻擊金軍,聲勢浩大。

如此大的聲勢,金人是不可能不知道的。而知道王晨將領大宋軍隊東進,準備與他們決戰後,金軍多位將領坐不住了。他們覺得聽任王晨率軍逼近,那是對女真勇士的侮辱。

女真騎軍原本就是主攻的軍隊,從來沒有被動防守的。宋軍主動進攻,那他們要更加主動地迎上去。如果能在宋軍未抵達清豐時候就將他們擊敗或者擊潰,女真人的勇武才能體現出來。

未在與宋軍交戰中嚐到敗績的完顏昌等人就是抱着這種念頭,想主動迎戰。

而數次遭敗的完顏宗翰和完顏宗弼也期望憑藉兵力上的優勢,給予王晨所領的宋軍以狠狠的打擊。他們知道,在騎兵的快速攻擊中,宋軍的火器不一定能發揮作用。那些厲害的火器是需要架設起來才能使用,倉促間是沒辦法用於戰鬥中的。

在以往多次的戰鬥中,大金軍隊都是憑藉快速的機動擊潰、擊敗宋軍。清豐以西,都是平坦之地,非常適合騎軍的快速衝殺,沒有任何可以設伏之地,不可能中了宋軍伏擊。宋軍騎軍數量不多,前面數次戰役中損失不少,根本沒辦法與十幾萬大金的騎軍對抗。

因爲這樣的心思,完顏宗翰同意了完顏昌等人提出,主動攻擊宋軍的計劃。

完顏宗翰同意了主動攻擊宋軍的計劃,一力提議如此的完顏昌主動請戰,完顏杲也同意。最終完顏昌率領麾下的五萬騎軍。離開清豐,準備利用自己的速度偷襲往東而行的宋軍。

完顏昌以爲。清豐附近的許多地方都成了無人區,大宋軍民被殺光。他率軍快速奔襲王晨的人馬這事不會被宋軍探知。宋軍沒辦法探知他人馬的行蹤,那他就可以偷襲得手。

但他率五萬人馬剛剛離開清豐便被王晨派出的探子打探到。

因爲此前傳來的情報錯誤很多,王晨決定自己派出更多的探馬,讓他們攜帶信鴿去打探情報,他還是相信自己麾下人馬打探到的情況。也正是他自己派出的人馬,第一時間傳回來了金軍奔襲的消息。

完顏昌率四五萬人馬準備快速奔襲他的大軍,其他人馬並沒跟進策應,這讓王晨有點迷惑不解。

接道理金軍是不應該這樣輕敵的,畢竟他們已經打了幾次敗伏。完顏昌率軍突襲,其他人馬應該馬上跟進纔對。要是完顏昌突襲得手,那其他人馬可以進一步擴大戰果;要是完顏昌攻擊失利,那也可以相互策應,避免更大的損失,甚至將完顏昌部當誘餌,利用完顏昌部吸引我大宋軍隊,其他人馬從各個方向攻擊,這樣的攻擊方法纔會取得奏效麼。

當然這只是王晨的想象。金軍其他人馬沒有跟進攻擊的原因很多。

完顏昌的人馬已經有五萬之衆,數量龐大,動靜也會不小,金人擔心如此規模的動作很可能事先被我大宋軍隊偵探到。行進速度也沒辦法達到很快,能不能取得效果誰都不知道。要是再增加兵力,肯定會被我大宋軍隊偵知。那也就失去了奇襲的效果。而且完顏昌一力請求不要其他人馬的援助,他麾下的五萬大金精銳。完全可以擊敗王晨的宋軍。完顏昌與完顏宗弼關係也不是很好,一向爭強好勝。與他明鬥暗鬥的完顏宗弼數次敗在宋軍之下,要是他率軍擊敗了王晨,那完顏宗弼在他面前再也擡不起頭來的。諸多因素使然,就出現了只有完顏昌的五萬人馬奔襲宋軍的情況。

金軍內部的矛盾與爭鬥王晨不得而知,也沒辦法真正弄清白金人後續的動向,但知道了完顏昌將率軍偷襲他的人馬,他必須要做出應對的。他馬上下令騎軍大部匯聚在步軍兩側護衛,所有人馬都放慢行進的速度,準備迎擊完顏昌的突襲。並派出一部騎軍,迂迴前進,打探有沒有後續金軍跟進。

雖然已經連續幾次給予了金軍以重創,但王晨完全清楚金軍的戰鬥力是遠超大宋軍隊,他絲毫不敢大意。但他也絲毫不畏懼金人,他在做着重創完顏昌這五萬人馬的美夢。

完顏昌參加的幾次徵宋戰役打的很順利,這次也是如此,沒有遭遇到任何的敗績,近二十萬宋軍據黃河天險而守也沒阻擋住他的東路軍渡河。在沒與王晨的人馬遭遇之前,他依然固執地堅持自己的觀點,那就是宋軍是不堪一擊,戰力完全不能與大金軍隊相比,即使完顏宗翰與完顏杲部被王晨打的灰頭土臉也是一樣。他下意識地認爲這是完顏宗翰和完顏杲自己指揮失誤所致,而他對自己的指揮才能很是自信。他相信,他所部五萬人馬的快速奔襲,肯定可以給王晨以重創的。

清豐距開德府和大名府都在一百里左右,金人敢囤積大軍在大宋軍隊重兵駐守的這兩座重城之間,也足見他們的膽略及對宋軍戰鬥力的蔑視。確實,金人完全無視了大名府的那十萬左右宋軍,只是派出了五千人馬在距大名府西約五十里的地方監視防守,將其他人馬全部用來對付王晨。

完顏昌也只用了半夜加半個白天的距離就跑完了一百餘里地,在第二天中午時分與宋軍遭遇上。

原想打宋軍一個措手不及的完顏昌,在發現宋軍的陣勢後,馬上知道,他的偷襲不可能得手。但一直以來的驕傲讓他根本不去想退卻,而是馬上指揮人馬,朝已經結成陣的宋軍步兵衝殺過來。

因爲金軍的行進速度非常快,比王晨預計的速度都要快,在收到金人已經在附近出現的消息後,王晨是有點倉促佈陣的。倉促佈陣的結果就是在金軍全線衝殺後,沒辦法給予其非常有效的殺傷。

運送“沒良心炮”及火藥的人馬都處於全軍後部,這是迫不得已的決定,目的就是避免被金人偷襲,將這些非常寶貴的武器遺失。而金人快速殺到,“沒良心炮”來不及架設,炸藥包也沒時間送到前軍去,只能利用人數佔優勢的步軍與騎軍相對抗。他命令大軍迎敵的時候,王晨也下令儘快將沒良心炮及“炸藥包”往前軍方向運送,並令全軍將士,誓死抵抗,想辦法給予這部金軍以重創。

因爲前幾次戰役的勝利鼓舞,還有聽聞了金人屠城的暴行後暴出出來的激憤,宋軍將士的士氣很高。各領軍將領面對金人的全線衝擊,他們絲毫沒有畏懼,沉着地指揮作戰。

折彥質所領的步軍是金軍首當其衝攻擊的對象,五萬金軍從四面八方都倉促列陣的折彥質部衝過來。紅了眼的折彥質,在看到金軍已經快衝到己方弩箭的射程之內時候,他親自下令放箭。

隨着折彥質的命令,密集的箭矢在天空中劃過一陣箭雨,朝衝擊而來的金軍騎兵陣中落去。

成片的金軍騎兵在箭矢的打擊下,翻身落馬,但後續的人馬沒有任何的畏懼,依然拼命衝過來。

金軍將領也是知道,面對步軍的密集箭矢攻擊,衝擊的騎兵付出的代價會是很大的,但騎兵攻擊步軍基本都是這種辦法,要是能在大量的騎兵攻到步兵陣前,那很可能就是成功了。面對騎軍的強大攻擊力,看到騎兵衝到步軍陣前,戰鬥力不強的步兵可能就此潰敗,怕死的軍士爭相逃命。而完顏昌此前遭遇到的宋軍基本都是這個樣子,在他指揮人馬衝鋒的時候,面對的宋軍都是馬上潰兵,一窩蜂似的逃走。在衝鋒之前,他也是這樣認爲,覺得宋軍會沒膽氣抵抗。

但宋軍抵抗的頑強程度遠超完顏昌的意外,在他指揮人馬快速衝擊的時候,宋軍射出的箭矢非常密集,而且在大金軍隊那些僥倖避過箭矢打擊的軍士衝到宋軍步兵陣前時候,根本沒有宋軍步兵逃跑的情況出現,那些迎面的宋軍軍士像不要命的樣,拼死廝殺。

而在完顏昌的第一波人馬約兩萬人與宋軍步兵糾纏在一起,後續人馬繼續衝殺的時候,護衛步兵兩翼的宋軍騎兵開始反擊,數萬宋軍騎兵從幾個方向往完顏昌親領的後軍殺過去。

在出現這樣的情況時候,完顏昌這才明白過來,爲何完顏宗翰和完顏宗弼這兩叫大金國內的驍將會在王晨手下損兵折將,沒討到任何便宜。王晨所領的宋軍,與其他宋軍完全不一樣,戰鬥意志非常頑強,即使面對數萬精銳的大金騎兵衝擊時候,也沒有任何潰亂的情況出現,而是全線壓上迎擊。

知道今日的突襲不可能收到任何效果,反而有可能遭到兵力是己部幾倍的宋軍重創的時候,完顏昌想到了撤退。他清楚,面對數倍於自己的宋軍全線的反擊,他已經沒辦法掌握戰場上的主動權了。

他也馬上下令,自己親領的這三萬人馬,往宋軍攻擊較薄弱的西南方向突擊,爭取給予這個方向的宋軍騎軍以重創後,再逃離戰場。第一波衝擊的都是漢軍及其他僕從軍,他們還在與宋軍糾纏之中,兩方人馬完全絞殺在一起,很難脫離出來,就讓他們狠命與宋軍廝殺吧。

說不定他們的拼死廝殺,可以動搖宋軍的防線,給他創造機會。

充滿激情而來的完顏昌,是不甘心就這麼無功而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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