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打相州城的戰鬥是在上午太陽剛剛升起不久後開始的,在軍士來報,已經安全佔據了相州城,八個城門都被控制住的時候,剛剛是正午時候。
相州的城池非常大,有八個城門,金人在攻打相州時候,費了差不多半個月時間。但將這座大城完全攻佔,王晨指揮的宋軍只用了兩個時辰四個小時不到。戰事在王晨腕上的手錶八點正的時候正式開始,得軍士報告控制了所有城門,才十一點四十分。
以如此短的時間,就攻佔了相州,控制了城門的局勢,讓王晨及他麾下的那些將領都驚喜萬分。這是戰前任何人都想不到的結局,戰鬥力一向出衆的金人,竟然在我攻城人馬以幾百個炸藥炮轟擊後,竟然就完全潰敗,誰會想到這樣的情況呢?軍中最樂而的人也是想不到這樣的。
“王殿帥,真沒想到,炸藥的攻城效果這般出色,”一直跟隨在王晨身邊的虞允文,在遺憾於沒機會率軍攻城,撈取軍功的同時,也很感慨這仗打的太不可思議。
不過無論是王晨,還是虞允文都知道,能取得這樣的效果,並不是炸藥的殺傷力有這麼大,而是其爆炸時候產生的巨大破壞力和衝擊力讓從來沒見過這種玩意兒的人害怕。害怕之下,他們逃跑了。就如以前大宋軍隊害怕金軍一樣,一兩百名金軍就可以追的幾萬宋軍奪命而逃,八名金軍軍士登上開封城頭,數萬大宋禁軍頃刻間潰敗。一種非常厲害的東西,讓許多人害怕,纔有這效果。如果見的多了,大家不似開始時候害怕了,那就不會有這效果了。
就如現在的大宋軍隊遇到金軍一樣,基本沒有不戰而逃的事發生。相信金人在多遭遇幾次炸藥的攻擊,見識到了炸藥的威力後,也不會那麼害怕。
想到這,王晨也馬上下達了新的命令:“令一部佔領相州,並安撫百姓,整頓局勢,餘部在相州不作停留,馬上北上攻擊磁州、趙州。”
既然鎮守相州的金人這般害怕炸藥攻擊,那王晨有理由認爲,防守磁州的金軍也是會這樣。那就在金人的潰兵未逃跑到磁州。磁州的守軍沒了解到炸藥的威力後,迅速攻擊,說不定就可以與奪取相州一樣,很快就將磁州攻下了。王晨決定,以一名叫青陽宗的統制官率五千禁軍軍士及一萬廂軍鎮守相州,準備將相州作爲北伐的一個重要中繼站,物資轉運點。
同時他也飛報朝廷,要李綱和宗澤督促軍器監,進一步加大火藥的製作生產量。
他需要更多的火藥。在攻城戰的時候,火藥的作用太大了。
對於王晨下令在剛剛佔領相州之際,馬上揮師北上,攻打磁州的決定。虞允文是完全贊成,但他也給王晨提了個建議,讓王晨釋放那些被炸藥徹底嚇破膽的人,讓他們逃奔到磁州去。“要是磁州的守軍知道了相州這般輕鬆被攻佔。火藥的威力如此巨大,說不定能讓磁州的守軍軍心浮動,在我大軍攻城時候。磁州也能輕鬆地攻取。”虞允文被輕鬆攻取相州所鼓舞,所以就提了這樣的建議。
王晨想了想後,也認可了虞允文的建議,不再令軍士追殲那些逃亡的金軍士卒,並且精挑細選那些被嚇破了膽的軍士,讓他們逃回磁州,將相州發生的情況告訴磁州的守軍,以此壞了磁州金軍的士氣。“彬甫,要是我大軍行至磁州,磁州的金軍不戰而逃,將一座空城留給我們,那多好。”
“有可能會出現這種情況的!”虞允文哈哈大笑起來。
王晨的命令很快就被執行下去,除了參加攻城之戰的韓世忠部、岳飛部、張撝部還在繼續清剿戰場,並在清剿結束後暫時休整外,其餘人馬不在相州停留,而是繞過相州,直撲磁州去。在陳淬率領右前軍先一步啓程,往磁州方向開拔,餘部在後面跟進之時,王晨帶着自己的親兵進到了並未遭到戰火很大破壞的相州城。他要在相州稍作停留,將戰況總結後報知朝廷,並安排相州的後續事務。
因爲金軍基本放棄了抵抗,攻入城內的岳飛部、韓世忠部、張撝部進展順利,不願投降的少數金人盡數被殲,其他都投降。
清點戰果,共計俘虜金人一萬八千餘人,共中女真人三千五百人。共計斬殺金軍士卒四千餘人,其中女真人約兩千兩百名,其他僕從軍約兩千餘人。的糧草至少有三十萬石,牲畜約一萬餘頭,馬匹一萬餘匹。其他軍械物資數量巨,金銀財寶也不少。己方人馬損失大概在兩千餘人左右。主要的損失都是在攻入城後,在攻打其他城門及追殲逃跑的金軍殘部時候發生。攻上南門城樓時,傷亡的軍士數量才十幾人,主要是因爲自己大意,不小心摔死摔傷的。
王晨以極快的速度將相州的戰況報告給了朝廷,併爲首戰立功的岳飛、張撝、韓世忠請功。
王晨原計劃對這幾人有職務上的升遷,但在私下問詢岳飛意見的時候,卻被岳飛拒絕。
岳飛現在不敢奢望太多。他在幾個月前,還是一個有可能要被處死的“犯將”,所幸宗澤與王晨的寬大處理,讓他有戴罪立功的機會,並因軍功得到數次升遷。要是現在再得升遷,那晉升的速度也太快點了,他非常知道“欲速則不達”的道理,升的太快,即使戰功非常出色,也要被人嫉妒。
要是他在後面的戰役中,再斬獲軍功,那數功相積累,再獲升遷,就沒多少人會說閒話。更何況,這次攻打相州,勝的也太輕鬆,可以說沒費什麼力氣就攻破了相州城,以岳飛自己所想,如果憑這樣輕鬆而得的戰功就獲升遷,也有點不能服衆的感覺。
岳飛的拒絕王晨接受了,這次作戰有功的人員,只給予錢物上的賞賜,沒有任何人有職務上的升遷。賞賜的錢物還是比較豐厚,當然這些錢物都是從繳獲的金人財物中拿出來。王晨在令手下將所有繳獲物資登記在冊,將所有物資及用來賞賜將士所需的物質都上報朝廷後,這才取所需之物進行賞賜。在這一點上,統兵大將是有權力做決定,王晨也不想寒了將士的心,他們的付出要給他們以一些回報。
韓世忠、張撝都沒想因這次輕鬆的戰事而得升遷,王晨給予的物質獎賞已經讓他們挺滿足,特別是韓世忠。歸於王晨麾下後,得到了重用,第一次戰役中斬獲了戰功,受到了獎賞,此前的陰翳一掃而光。他也馬上嚴令部下,馬上休整,準備迎接新的戰鬥,再立軍功。
這次戰役,戰前懷着忐忑心態,患得患失的曲端和郭藥師,看到此戰的輕鬆取勝及岳飛、韓世忠、張撝部受到的獎賞後,不禁眼紅。只可惜他們沒撈到機會,最多隻有眼紅的份。不過這也讓他們暗暗下了決心,要在下次戰役發生時候,一力請戰,爭取立功。有了威力巨大的火器支援,還有什麼城池攻不下的呢?這是包括曲端、郭藥師及其他將領都抱着的心態。
郭藥師心態更是複雜,他也在後悔自己的決定,當初不該背宋叛軍,讓自己留下污點。要是知道大宋軍中有王晨這樣的猛將,能製造出這般厲害的火器,能訓練出一支紀律嚴明的軍隊,那他無論如何都不會降金。降金後,與王晨所領的軍隊交手,他的部下遭受了慘重的損失,雖然臨陣倒戈,算是立下的大功,但名聲再一次受損。最重要的是,手下的人馬少了,與以前相比底氣也不足,再度歸降大宋後,再可能再得到以前的禮遇。就從這次朝廷將他安排在王晨手下領軍,只授一個統制官的職,領五千人馬的情況上就可以看出來。他也只希望自己能在以後掌握好機會,再立軍功。
每個將領的心態都不一樣,曲端是後悔自己沒得到機會,沒在攻城時候展露自己的才能,讓王晨見識見識。而且他也有點不屑於岳飛、韓世忠等人立下的戰功,這仗勝的太容易了,沒有一點成就感。他期望能在以後的戰役中,打一個大的勝仗,一個硬的戰役,讓其他人對他刮目相看。
王晨並沒去理會各將的心態,他在剛剛進入相州時候,就令陳淬率領前軍迅速往磁州方向進發,其他未參加相州之戰的人馬也儘快跟上,但卻沒令曲端和郭藥師等部馬上跟進,而是讓他們跟隨自己的元帥行營行進。他在相州呆了半個晚上,緊急佈置了相州的事務,將防守相州的任務交給青陽宗後,這才率所部人馬跟進前行。韓世忠、岳飛、張撝的人馬只有半天時間的休整,不過這幾部軍士半天休整下來,體力也恢復的差不多了。
相州的輕鬆攻取讓大宋軍隊的士氣大盛,許多人渴望能馬上就將河北兩路及河東路所有的失地收復,而朝中的許多大臣,也有這般心思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