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血戰開始

到處都是巨大的爆炸聲,金軍騎兵的驚恐喊叫及慘叫聲、馬匹受驚後發出的嘶鳴全被爆炸的巨大響聲掩蓋了,山隘中到處是沖天的火光,彷彿是人間地獄。從來沒見識到過如此巨大威力武器攻擊的金軍前鋒軍及中軍突前的那部人馬,完全陷入極度的混亂中,他們遭受了慘重的損失。

此前金軍曾見識到過宋軍火器的威力,他們捱過“霹靂火球”的攻擊,但早先的“霹靂火球”因爲火藥配方的問題,爆炸威力不大,與現在的爆炸效果根本不能相比,金人對此不屑一顧,沒當回事。

但今天,他們發現一切完全變了,“霹靂火球”變成了魔鬼,許多人馬被其撕碎。差不多隻是十幾分鍾時間,近千枚“地雷”和炸藥包先後在金軍騎兵陣中爆炸,前鋒軍兩千人所處地方剛纔是“地雷”最密集分佈的地方,他們遭到的打擊是毀滅性的。

在爆炸產生的火光中,前鋒軍兩千人,已經看不到還騎在馬上的軍士,不死即傷。

因爲在衝進山隘後起了危機感,隨即減慢了奔跑的速度,完顏宗弼在爆炸起來後,馬上勒停了坐騎,他很幸運,所站地方沒有埋設爆炸物,沒有被爆炸產生的威力波及。但看到四處亂起的爆炸中,英雄無比的女真戰士缺胳膊斷腿地飛上半空,完顏宗弼感覺到了無比的恐懼。

怎麼會發生這樣的情況?巨大的爆炸讓完顏宗弼短暫的失去了判斷力,連命令都忘記了下達。完顏宗弼這樣久經戰事的悍將都被嚇呆了,更不要說其他軍士,沒被爆炸波及的中軍及後軍軍士,也陷入了混亂中。直到完顏宗弼最終反應過來,連續地下達了命令,其他各級將領也在驚魂稍定後收攏人馬,混亂的情景才稍稍改變。金軍的素質遠比宋軍出色,他們的混亂也只持續了很短的時間。

但就在金軍將領努力整頓混亂場面的時候,宋軍的伏兵攻擊也開始了。

王晨站在山頂的高處,一直以望遠鏡查看金人騎兵的動靜。

金人騎兵追着他派出那一千餘騎當作誘餌、實際表現比真實的潰兵還要出色的人馬進入山隘後,他並沒有馬上宣佈命令,而是非常冷靜地觀察着其前、中、後三軍的表現,直到金軍前鋒營的人馬快進行“炸彈陣”後,他才下達攻擊的命令。

隨着他的命令,埋設在地上的各類爆炸物被先後引爆。成功引爆埋設的爆炸物後,望遠鏡可以看到,到處是被炸飛人殘肢斷臂,金人騎兵的前鋒人馬幾乎全被炸飛了,受驚未死的戰馬到處亂跑,不曾受到攻擊的戰馬也不受控制,金軍的後續人馬很快亂成一團。看到金人吃了大虧,死傷慘重,王晨非常的興奮。就在埋設的炸彈還在零星地爆炸,再給金人帶去恐懼和死亡之際,他再次果斷地下達了出擊的命令。在炸彈的驚天動地爆炸聲中,架設在兩側山頭上的那些弩弓密集地向山隘內的金軍騎兵射去。張撝和孫振所領的五千騎兵,也從山隘的南側殺出來,朝已經亂成一團的金軍騎兵衝過去。

因爲出發時匆忙,又要求速度,大型的神臂弓、牀弩之類射程比較遠的武器軍中都沒配備,可以方便攜帶的弩弓射程並不遠,射出的箭大部都沒辦法射到金人頭上。

不過漫山遍野的喊殺聲帶是非常有氣勢的,和着箭矢密集飛出去的嗖嗖聲,讓金人的陣型更亂了。

而密集的宋軍騎兵快速從山隘南側的山路上衝殺下來,再讓驚慌失措的金人騎兵更加的混亂。

隨着埋伏的五千騎兵開始衝殺,隱藏在兩邊山隘中的步軍也在王晨的攻擊命令發出後,潮水一樣從山上涌出來,往山谷中衝過去。

看着望遠鏡中亂成一團的金軍騎兵沒辦法組織起有效的陣形,其中後軍亂成一團,衝進山隘來與準備後退的人擠在了一起,王晨心中的豪情更生,他甚至生出將完顏宗弼部全都殲滅在這個山隘中的打算。他要創造一個讓任何一個宋人和金人都無法相信的神話,他要給金人再狠狠地扇一次耳光。因此也下了死命令,全軍將士全力衝殺,不許有任何的後退,一定要將這一萬餘金軍騎兵殲滅在這裡。

威力巨大的“霹靂火球”給金軍騎兵帶去的巨大殺傷力埋伏的宋軍將士都看到了,可以說,這場似焰火表演一樣的“霹靂火球”大爆炸,徹底摧毀了他們一直認定的“金人滿萬不可敵”的“信念”,許多人看到無數曾不可戰勝的金人騎軍在爆炸及烈焰中悲慘地死去,殘肢斷臂到處亂飛的時候,一份熱血與豪情瞬間被點燃,“恐金症”不知不覺中消失了。在王晨全面攻擊的命令下達時,各領軍將領暴發出從來沒有過的激情和勇武,大聲命令着麾下的人馬,跟着他們衝殺過去。他們認爲,金人遭到了“霹靂火球”的重創,已經成了潰兵,在我方優勢兵力的合圍下,肯定不支敗退的。

現在是撈戰功的時候,誰衝鋒在前,戰功就是屬於誰的。

可以說,一場規模龐大的炸彈表演給了原本或多或少有恐金症的宋軍將士以無比的勇氣,在與金人正面作戰時候,第一次出現了各將率軍奮勇衝殺,惟恐己部落後於其他人的場景。

不過很快他們就知道自己的想法是錯的,金兵在遭到如此重創後,並沒如他們想象那樣迅速崩潰。金軍前軍幾近覆滅,中軍最前面的那一兩千人也遭到了重創,但後續衝過來的後軍人馬在一些將領的指揮下,馬上擺開了戰鬥陣形迎上前,並掩護潰亂的人馬後撤。

金軍表現的非常有經驗,混亂也不是全方面的,後軍沒有退卻,而是勇敢地迎了上來,拯救遭到重創的前軍及中軍。快速衝過來的金軍後軍及中軍一部,馬上與發動突襲的宋軍騎軍廝殺在一起。

有效組織起抵抗的金軍雖然才三四千人,但他們非常勇猛,面對利用速度衝殺而來的宋軍騎兵,沒有任何的退縮,利用他們精湛的騎射功夫,頑強地頂住了宋軍騎軍的致命一擊。要是宋軍遇到這樣的情況,早不知亂成什麼樣子了,根本不可能如金軍這樣行動有序,相互掩護撤離。

完顏宗弼親自指揮中軍及後軍抵抗,他知道要是不堅持住,不給予突襲的宋軍以極大的殺傷,那他所領的這一萬餘人馬在遭到“霹靂火球”的重創後,有可能完全被宋軍擊潰,甚至全殲。因此他也身先士卒,親自率軍衝殺。金軍的單兵戰力遠非宋人可比,在突襲的宋軍騎兵剛剛衝下來短暫落於下風後,馬上就調整好了狀態,與快速衝殺而來的宋軍騎兵殺成一團。

宋軍騎兵是趁勢衝擊,要是金兵迅速潰兵,他們士氣會馬上高漲,越打越順風順水,但金人頑強地抵抗把他們的想揀便宜的希望破滅了,在戰鬥呈絞着狀態後,竟然有點吃不住,有軍士不支脫逃的情況出現。指揮作戰的張撝和孫振連續斬殺了多名想調頭逃跑的軍士後,才暫時止住了陣勢。

還好此時王晨已經下令埋伏在兩側的步軍開始攻擊了。步軍衝擊的速度比騎軍慢了很多,但他們畢竟人數多,喊殺聲造成的聲勢比騎兵衝殺過來時候還要大。金軍到底剛剛遭受了重創,在宋軍騎軍的快速突擊之下,勉強支持住了陣腳,並有反轉戰況的趨勢。但鋪天蓋地的喊殺聲及無數宋軍步軍衝殺過來的情況馬上就將他們剛剛掌握的一點主動盡數摧毀。

完顏宗弼不得不緊急調整人馬,準備迎擊衝過來的宋軍步軍,這樣與宋軍騎軍糾纏的人馬一下子少了不少,而其潰亂後撤的中軍一部依然沒調整過來,戰況急轉直下。

更要命的事情隨之而來,衝過來的宋軍除了射來密集的箭矢外,衝近的宋軍軍士還扔來了小型的“霹雷火球”,這些小型的“霹雷火球”威力也非常大,能把人和馬炸飛,其爆炸時候發出的聲響讓久經戰事的戰馬也受驚,不受騎手的控制,亂蹦亂跳。

“郎君,這部宋軍的攻勢很猛,我們抵擋不住了!”一名叫特木的萬戶飛馬跑到完顏宗弼的身邊,請命道:“依屬下所見,我們應該馬上退出這個山谷,不然很可能被宋軍左右夾擊而徹底失敗。只要退出了山谷,宋軍步軍就奈何不了我們了。”

不過完顏宗弼沒理會這名萬戶的稟報,繼續指揮麾下人馬抗擊宋軍的衝殺。戰況會變成這樣,是完顏宗弼做夢都想不到的,他這次渡河後,遭遇到了宗澤部的頑強抗擊,宋軍沒有如以前那樣一觸即潰,已經讓他憋着一肚子氣。沒想到快攻到開封附近的時候,遭遇到另外一支戰鬥力更強大的宋軍。

完顏宗弼還很年輕,他是個倔強的人,他從來不會認輸,他也不會逃跑,他要與宋軍死戰到底。要是面對一向懦弱的宋軍時候不支逃跑,那他的臉面何存?以後在別人面前永遠不要想擡頭了。

因此完顏宗弼現在想的就是依靠女真人強悍的戰鬥力,徹底扭轉戰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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