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王晨不知道,這個千戶骨碌都是個非常好*色之徒,經常在入夜後利用自己特殊身份的便利,凌辱被俘的大宋宗室女人,這些天已經有好幾個人被他強暴,其中有趙佶的后妃一名,一名已經嫁人過的親王的女兒,還有兩名宮女被其強暴。這些被骨碌都強暴的人不敢聲張,忍氣吞聲,這更助長了骨碌都的氣焰,他決定每天晚上都找個女人玩玩,因此嚴令手下人親兵,晚上他去哪兒,誰都不準打探。身邊的親兵對他的行爲心知肚明,有了這樣的吩咐,晚上時候誰還敢去壞他的好事?
骨碌都嚐到甜頭後,胃口越來越大,色膽更加包天,竟然把目光瞄準了趙嬛嬛和趙珠珠兩位模樣和身材最出色的宗室女身上,想搶在其他人面前嚐嚐這兩位大宋公主的味道。
今天晚上他發現趙嬛嬛和趙珠珠離開大帳,到附近小樹林中小解,也就偷偷跟過來,並令身邊的親兵,無論發生了什麼事,也不要打擾他。骨碌都身邊的親兵自然知道自己的主人要去做什麼事了,如何敢來打擾他?只是誰也沒想到,骨碌都今天很倒黴,想對趙嬛嬛和趙珠珠下手之時,碰到了潛進營的王晨,稀裡糊塗地丟了性命。失了性命後,也沒有人來尋他,一直暴屍小樹林中。
要是骨碌都不這樣吩咐過,那他長時間不見,手下的親兵肯定會尋找的,那樣的話一個猛安勃極烈被殺,整個金人大營就會被驚動的,大營內也不會這樣寂靜,王晨想再進大營,難度就大了。
雖然覺得骨碌都的死沒驚動金人有點異常,但王晨是很慶幸事情這樣的。
他想了一下後,還是把馬繮繩割斷了,並將馬牽到骨碌都身邊,再離開小樹林。
出了樹林,伏在一高地上觀察了一會隔離帶附近的情況,王晨也沒猶豫就快速通過了大概六七百米寬的金人大帳與宋室俘虜營之間的隔離帶,潛到關押宋室宗親的那片營地內。
營地內一片寂靜,能聽到的聲音是一些人睡覺時候發出的鼾聲還有夢囈聲。
王晨努力以趙嬛嬛和趙珠珠姐妹所講的俘虜營分佈情況去找,試圖先找到宋帝趙桓與太子趙諶所居的營帳。據趙嬛嬛和趙珠珠講,這對原本大宋最尊貴的父子倆是住在同一個大帳內的。
但兩姐妹所講的情況與實際的卻怎麼都對應不起來,王晨找了一圈也沒結果。不過王晨蒐集了一些掠在帳外的女人和男人的衣服,還有靴子之類這個時代人穿着所需的用物,打了個包裹,一會準備帶了營。要和本土的宋朝人一起生活了,自然不能穿着還有領章和軍銜的作戰服了。
趙嬛嬛和趙珠珠身上的衣服也都很破了,必須要給她們找幾件換洗的衣服,還有靴子。
其他一些暫時想到的用物王晨也順手拿了一點。
這個宋人所居的大營內幾乎沒有燈光,看起來所有人都睡了,王晨雖然輕鬆地盜取了一些用物,但轉了好些地方也沒弄清楚趙桓父子住在什麼地方。猶豫了一下,還是想抓個人問一下皇帝和太子住在什麼地方,不過他不想驚動什麼人,省得惹麻煩。但就在他伏在一高坡上,以望遠鏡查看情況時候,卻無意中看到遠處一個大帳內還亮着燈。想了一下後,也馬上往那個大帳方向過去。
點着燈的大帳內,裡面的人應該沒有睡覺,就找沒睡覺的人打探情況吧。
金人依然在巡邏,但巡邏的密度非常稀疏,王晨輕鬆地來到了那個點着燈的大帳附近。
不過潛行至附近,他卻有點意外,因爲這個大帳外有幾個小帳,不少金人士兵在小帳內席地而坐,大部分人都睡覺了,只有個把人在那裡喝酒。還有一些人在巡邏,只是巡邏的人也是哈欠連天。
這個大帳內的人身份應該不簡單,很可能是被俘的宋人中挺重要的人,這是王晨馬上下的結論。
躲開看護這個大帳的金人所呆的小帳,王晨潛到大帳的陰暗一側,以匕首劃開了一條縫,準備先查看一下情況。但就在他準備好好看一下帳內的情況之時,一句輕輕的話從裡面傳來!
“皇兒,夜深了,也別吃東西了,你是太子,不能不懂事的,早點睡覺吧,朕也困了“太子,朕!”這幾個簡單的詞語卻讓王晨心裡沒來由的驚喜。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他想找的皇帝趙桓與太子趙諶所居的營帳就在他面前。
帳內那個自稱“朕”的人還在說着話,不過後面說的比較輕,王晨聽不太明白,只覺得是父親勸小孩子睡覺,不要擔心什麼事之類的話。在偷聽裡面人說話間,王晨以指頭挑開被割開的那點縫隙,仔細地看了一會,發現帳內有幾盞蠟燭點着,但看不到人影。
觀察了一會後,王晨終於確定說話的人在什麼地方了,他也沒猶豫,割開了大帳,伏身進到裡面。
王晨閃身躲在一個衣架一樣的東西后面,他終於看清了帳內的情況。
屋子裡有一張行軍榻一樣的東西鋪着,一個面容青瘦的青年人擁着被子躺着,沒有戴帽子,衣服質地倒還不錯,一個很瘦的小孩子伏在榻上輕輕地抽泣,似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樣。
“這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宋欽宗趙桓,小孩子是太子趙諶?”王晨心裡打了個問號。從來不曾見到過趙桓,又沒照片相比對,即使那個青年男子自稱“朕”,他也不敢馬上下定論。
就在王晨滿是疑惑間,那名伏身哭泣的小孩突然擡起了頭,很委屈地問道:“父皇,我就是肚子餓了,想吃點東西,他們也不給嗎?我是太子啊!”
聽自己的兒子這樣說,那名擁被而臥的青年男子不由的嘆了口氣,一副傷心欲絕的樣子,但最終只能很無奈地說道:“皇兒,如今父皇和太上皇都被金人俘虜了,我們什麼都不是了,這裡是金人的大營,我們現在只能聽他們的。肚子餓,你就忍一下吧,睡覺了就好,明日晨起,就可以吃食了。”
“父皇,我們爲什麼會這樣啊?你不是說,只要和金人議和,他們就會退兵,但如今父皇你和他們議和了,他們卻不退兵,反而把我們都抓走了,”那小孩子有點委屈,撅着嘴巴不解地問自己的父親道:“父皇,孩兒不明白,爲何金人這麼不信守承諾?”
當父親的被自己兒子的問話嚇了一跳,趕緊捂住小孩的嘴,“皇兒,此話怎可以亂講?”
說着眼淚忍不住流了下來,摟住小孩哀哀地哭了起來。
這個青年人正是宋朝的皇帝趙桓,被他摟在懷中的小孩是他唯一的兒子,被立爲太子的趙諶。金人將趙桓和其父趙佶分開押送,但太子趙諶卻是與趙桓一起北行。前幾天他們生怕趙桓或者趙諶逃走,看護的很嚴,但這兩天因爲急着過河,又沒遭到宋人的襲擊,看守也鬆去了,他們可以遲睡,也可以多說幾句話,這在前面幾天是不可能的。
這段時間以來,趙桓不知道經歷了多少屈辱和磨難,死的心都不知道起了幾次,看着太上皇及太上皇的那些多嬪妃、子女及自己的嬪妃子女都成了金人的俘虜和戰利品,他心如刀割,但他卻沒有什麼辦法。即使眼見自己的嬪妃及太上皇的嬪妃,還有自己的兄弟姐妹們被金人凌辱、強*暴,他也一點辦法都沒有。現在他這個皇帝,什麼事也做不了,即使一名金人的謀克都可以對他呼來喝去。
今天晚上,和他同住一帳的趙諶在睡了一覺醒來後,喊肚子餓了。但帳內並沒有什麼吃食,他身邊也沒幾個服侍的人,只有一個叫王寧的老宦官和一個叫不上名的老宮女。一會前王寧出去想向金人討點吃的,結果卻被暴打了一頓,眼看是不能活了。那名老宮女躲去帳去,不聽召喚了。
趙諶吵鬧間,也被一名金人的謀克痛罵了一頓,但趙桓卻沒有一點辦法。
當皇帝當到這個份上,讓性子一向懦弱的趙桓也感覺到了極度的窩囊,不禁涕淚縱橫。
“父皇,孩兒不想去北方,孩兒想回汴京,想回皇宮!”趙諶哀哀地哭了起來,“父皇,爲何金人這麼不講信義,把我們都抓走了,孩兒想回宮裡,不想再住在這裡了……”
“皇兒,休得亂說!”趙桓更是被嚇呆了,手忙腳亂的捂住趙諶的嘴,壓低聲音道:“皇兒,現在汴京被金人攻破了,城內被擄掠一空,太上皇和父皇,還有那麼多宗室子女都被金人擄掠了,我們只能跟隨金人北行了。朕只希望見到金國皇帝后,與金國皇帝曉陳厲害,能放我們南歸!”
“皇帝這是在做夢吧!”就在趙桓勸慰趙諶之時,一個譏諷的聲音響了起來,隨着聲音,一個黑影走了過來,繼續低聲諷刺趙桓,“堂堂大宋之皇帝,在金人大舉進犯之時,不積極佈置抵抗,最終導致亡國,如今還期望得到金國皇帝的赦免,你還有資格自稱朕嗎?你還配當皇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