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城最繁華的市場邊上坐落着一座佔地超過15畝的超大酒樓,名曰杏花樓。
河水蜿蜒,在此處挖開了一個池子,杏花樓就在池畔,雕檐映日,畫棟飛雲,連廊接着亭臺樓閣,各處小樓自成風景,閣中酒桌歡愉,無一空閒。
樓內清歌伴瓊漿,行人攜歡花滿堂,玉宇泱泱,醉眼霓裳。
好一派繁華盛況。
杏花樓的背景非常的複雜,宇文述有點關係,其他的豪門世家也有點關係,也正是因爲如此,杏花樓才能做的這麼大,城內高檔宴請幾乎不另作他想。
護衛帶着楊廣走路了杏花樓,走的是貴賓通道,直達【西子閣】,杏花樓內的貴賓廳都是用各地的名勝風景來做名字。
身份擺在這裡自然不用久等,一應菜色全部都已經準備好,人未到當即下鍋,人才到桌前,一個個剛出鍋的珍饈菜餚就被擺上了桌子。
雲定興分外討好的對着楊廣說:“殿下,杏花樓最新的服務,各廳會根據名字來上特色菜餚。”
“此爲西子閣,錢塘縣的西子湖爲名,上的不少都是當地的特色菜,您看這魚,色澤鮮亮,當地以醋烹調,味道極其鮮美。”
楊廣一臉的無語,看着桌上的菜,雖然這道魚和西湖醋魚不一樣,但是地方一樣,做法也差不多,你找啥名勝景區吃飯不好,找西子湖畔。
“殿下,您先嚐嘗。”
在吃之前,王義全部嚐了一遍,確保沒有毒。
楊廣吃了兩口,有些傳統文化果然是從很早之前就開始了,西子湖畔的東西就不好吃,這時候楊廣就有點心疼王義,雖然沒毒,但是能全吃的下去也算他厲害。
宇文述切入了正題。
“殿下,大興城的西市您打算如此售賣,也是提前嗎?”
宇文述也非常關心市場的事情,畢竟他的生意很大,如果靠着關係提前搞定市場的最好位置,對他來說再好不過。
這年頭可沒有互聯網,位置好壞對於生意的影響幾乎是決定性的。
雲定興便趁機說:“晉王殿下,我經營了一家奇珍異寶店,位置就在市場入口,人來人往的生意也挺好,等到了大興城,新的市場也想要繼續在這樣的位置,殿下您擡擡手的事情。”
“本王還沒決定好市場如何規劃。”
“殿下做事向來有自己的規劃,就像買期房一樣,尋常人哪裡想的出來這樣的辦法。”宇文述也給楊廣帶着高帽,他比雲定興可安心的多,自覺現在是楊廣的高級合夥人,楊廣一定會偏向他。
“是啊,是啊。”
“褒國公都開口了,我就稍微透露一點,東西兩個市場的鋪面啊,我不打算賣。”
“啊?”
“全都用來租。”
“啊?”
兩人十分不解,現在大隋的商貿繁華,市場的鋪面房子將來一定是大熱門之地,兩個都瞅準了以後定能漲價,加上之前楊廣賣房子賣的也不貴,這升值空間槓槓滴。
怎麼現在說都不賣了,都要拿來租。
廢話,你們知道會漲價,我難道不知道嗎?
東西二市的商鋪楊廣其實也在搖擺不定,是賣還是租,顯然賣的話可以加快回籠資金,但是作爲大興城內以後最重要的兩個市場,將來的商業價值不可估量,拿在手上一年一漲。
而且租,因爲租金一開始便宜,可以讓商販們進入市場的成本更低,如果商販們猶豫不決,怕租金漲的厲害,大不了狠下心來最開始低價出租一次性租五年,這還不夠打動他們嗎?
宇文述這就開始勸說:“殿下啊,您看房屋銷售都那麼火熱,如果市場商鋪能夠出售那自然是能夠爲大興城的建設添磚加瓦,陛下也一定非常開心。”
“關於市場的事情我還沒完全做決定,也在猶豫該如何操作纔好,只有一件事情是確定了,我會將西市劃分了幾個區塊,每個區塊經營不一樣的東西,服裝,西域奇貨,分門別類,匯聚在一個區域銷售,你們兩位可以提前將要經營的項目告訴我,我先給你們留意着。”
沒有給任何實質性的好處,就是畫個餅而已。
兩人沒有得到想要的答覆,對於市場以後是租賃的也有些不滿,但是都沒表現出來。
此時傳來了敲門聲,雲定興笑呵呵的跑去開了門。
門口走進來兩位身材娉婷的女子,看着十三四歲的樣子,再大也大不過十五六歲,因爲明顯看過去還有小女孩稚嫩的模樣。
這是一對雙胞胎,雲定興的女兒。
要說雲定興自己長得一般,但是生的三個女兒卻都國色天香,就算雲蘿嬌柔媚態,但是長得確實不錯,這兩位含羞待放,比雲蘿內斂了許多。
兩人的身後侍女們進來,將琴擺放好。
“小女雲綺。”
“小女雲芮。”
“見過晉王殿下。”
兩人溫婉的行禮,儀態端莊大方,每個動作都經過長期的訓練,不會出現絲毫的差錯。
雲定興小跑到楊廣的面前,奉承的說:“殿下,這兩位就是小女了,雲琦擅撫琴,雲芮擅吹奏蕭,兩人琴簫和鳴甚是動聽,希望殿下今日能賞光聽聽。”
送女小能手,長女送楊勇,二三女送自己,顯然他培養自己的女兒,本身目的就是爲了將來攀附權貴用的。
楊廣看着兩個美人也沒拒絕,這就讓她們開始演奏。
琴簫和鳴宛如高深流水,娓娓動人,兩人的技藝確實非常的高超,想來是從小練的。
楊廣聽着的時候,雲定興和宇文述這就要出去,給他創造一個良好的環境,但是楊廣閉目聽着並說:“兩位且慢。”
隨着他的聲音,音樂聲停了。
奶奶個腿子想要害我啊,你們都出去了,孤男寡兩女共處一室,我的清白怎麼辦?雖然雙胞胎的誘惑很大,但是一旦這事情獨孤皇后知道了,自己可就去球了,而且自己也不想拔苗助長,影響了以後。
權衡利弊還是得管好小楊廣。
“兩位姑娘,琴聲委婉,簫聲動人,但是本王是一個粗人,對於音樂之事不通,聽曲子有個樂子就好了,褒國公。”
“老臣在。”
“關於西市商鋪的事情,有新的消息我優先會告訴你,宇文兄和我親如兄弟,你放心我不會虧待了自家兄弟。”
“呦呦,殿下,您這說的,犬子哪敢和您稱兄弟。”拉過宇文化及對着楊廣一起行禮。
就這樣楊廣當即離開了杏花樓,暗道這個雲定興有的時候看着有腦子,其實沒腦子,這樣大張旗鼓的宴請,自己若是着了美人的道,反而可能落了把柄在他手上,自以爲聰明人,實際上是把別人當蠢人。
這種人就得不斷的讓他團結到自己的大哥的周圍,這種無腦的奉承楊勇非常受用。
等到楊廣走後,雲定興氣的摔了杯子,對着兩個女兒破口大罵:“你們兩個不爭氣的東西,送上門了人家都不要,你瞧瞧你們兩個這一臉淡泊模樣是想要給誰看,那是晉王,不是什麼窮酸文人,還得看你們臉色不成?不學學你們姐姐的手段,在這裡自命清高。”
兩個女兒被罵的低聲哭泣起來:“父親,我們二人學不來姐姐的狐媚子手段,再者說晉王殿下也不一定喜歡啊。”
“你們懂個屁,越是有權勢的男人,越喜歡女人矯揉造作,這是他權勢的附庸品,你們要把他捧得高高在上,罷了,下次我再找機會送你們到他府上,下次你們就算是強行也得把他給我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