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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史那埃利佛?楊戈和達奚嵩不禁愣住,送兩人出來的那幾個僕骨部貴族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沒有了血色,身子已是往後面縮去。
“哈哈,聽聞大隋朝的貴客已經到了,你們僕骨部真是好大的面子啊!”
幾聲爽朗的笑聲響了起來,從門外走進了幾條大漢,爲首的那人滿臉虯髯鬍子,身材頗爲壯實,眯縫着眼睛掃視了一圈,最後落在了楊戈與達奚嵩的身上,眼中閃過一道光芒,隨即迎了上來,躬身施禮。
“兩位想必就是天朝使節了吧,埃利佛迎接來遲,還望使節大人恕罪。”
達奚嵩皺着眉頭道:“你就是阿史那埃利佛,始畢可汗的弟弟麼?”
“正是。大人此次前來,一路鞍馬勞頓,恐怕也很是辛苦。我已經準備了上好的酒菜,就在城外,不知兩位大人可否願意賞光呢?”
哦,在城外擺下了酒宴,這是何意?
還沒等楊戈兩人迴應,埃利佛已是將頭轉向了僕骨部衆人的方向,“大埃斤,你們要是還沒吃喝夠的話,不妨也出來一敘。”
僕骨蓋金不敢與他的眼神對視,連忙低下頭說道:“不敢不敢,我等已經吃喝完畢,就不必出城了吧。恭送使節大人!”站立在他身後的諸位貴族長老也噤聲不語,好似方纔與楊戈等人談笑自如的,並不是他們這些人。
埃利佛滿意的點點頭,哈哈大笑道:“那好,就由我來陪着兩位使節大人出城。兩位,能否賞我這個面子呢?”
達奚嵩與楊戈對視一眼,心中並不擔心,這城外還有上千驍果,突厥人也不敢對自己二人如何,冷冷笑道:“也好,就請二王子頭前帶路吧。”
阿史那埃利佛這次進城,帶的親衛也不是很多,寥寥數騎而已。但觀其精氣神,卻是與方纔所見僕骨部的大有不同,隱隱帶出了一些煞氣。不用問,這幾名騎士應該也是久經沙場的老手了,否則絕不會有如此重的殺氣。
剛走到土城門口,就覺得氣氛有些異樣。那土城的城門緊閉,上面還站了不少的僕骨部勇士,個個神情緊張,正往外觀看。待他們看到埃利佛跟在大隋使節後面時,一個百夫長已是氣喘吁吁的跑了下來,衝着埃利佛施禮稟告:“外面,外面兩支軍隊快要打起來了。”
這幾個人的臉色都是爲之一變,埃利佛一把推開那百夫長,高聲喝道:“開城門!”
城門打開,他們這些人魚貫而出,等到了外面,赫然發覺正如那百夫長所料,有兩支隊伍正在緊張的對峙着。李靖與王伯當兩個人正全副武裝,正焦急的望着城門的方向。而他們對面,黑壓壓的一大片,至少不會低於兩千人上下。一個個手持角弓,坐在戰馬上面,性子急的已是繞着圈子,高聲怒喝,要與大隋軍決一死戰。
看到這般混亂,楊戈不禁皺起眉頭,責問埃利佛:“二王子,這就是你們突厥人的待客之道麼?”
阿史那埃利佛也有些尷尬,大聲爆着粗口,已是撥馬衝到了兩軍對壘的中間位置,將整個後背露給了隋軍,揮舞着馬鞭衝着自己手下大聲呵斥。
“結社率,你他孃的幹什麼呢,怎麼搞成了這個樣子?”
被他鞭笞的是個年輕將領,也不躲閃,任由鞭子落在了自己的身上,“阿爸,他們隋軍欺人太甚,方纔上來挑釁,竟然連着打敗了我們五名勇士。更是口出狂言,說我們突厥人沒有能打的。”
埃利佛收起鞭子,疑惑的看看對面的隋軍,但自己兒子生性直率,從不說謊,又不由得他不信。鼻中哼了一聲,撥馬就往楊戈等人所處的方向駛去。
此時楊戈與達奚嵩等人已經迴歸本營,看着李靖王伯當扶澤宇等人迎了上來,開口問道:“這是怎麼回事?爲何你們兩軍突然對壘,搞得如此緊張?”
王伯當趕忙上前道:“將軍有所不知。方纔我們奉命駐守城外。沒過多久斥候來報,發現有大隊突厥人趕來。我們擔心有變,派人進城送信,但卻被僕骨部的人擋在了城外。正糾纏時,那個阿史那的二王子領了十多人趕到,匆匆進城而去,那些護衛城門的卻還是不肯放我們進去,迫於無奈下我們只好列兵在城外,以防不測。這時候突厥人大隊趕到,見到我們,居然出口不遜,不得已我就出手教訓了幾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突厥人,這才造成這般局面。還請將軍恕罪!”
“原來如此,你何罪之有?應該大大有功纔是。突厥人日益傲慢無禮,不給他們恨恨的教訓,恐怕是很難記住的。要打,就打痛對方,不疼不癢的,那又有什麼意思,你們明白了麼?”
隨着楊戈的話音,衆將領哈哈大笑,異口同聲道:明白了,要打就要打痛對方!
達奚嵩見到這般景象,不由得搖搖頭,對楊戈唆使這些將領的行爲很是不以爲然。這泱泱大國,怎麼能像街頭潑婦一般,動輒打架呢?偏偏在這雄武營的驍果軍中,這種打架還屢見不鮮。身爲主管的楊戈也從不禁止,更美其名曰:激發出血性的最佳娛樂活動。
此時,阿史那埃利佛已是怒氣衝衝的撥馬過來,衝着楊戈道:“楊將軍,聽我家兒郎說,有位姓王的將領誇下海口,說我突厥無人,可有此事?”
楊戈瞥一眼王伯當,示意他上前應答。王伯當不假思索的走上前去,冷聲笑道:“沒錯,我的確這麼說過。二王子要是不服氣,儘管可以找人前來挑戰,我定當奉陪就是。”
阿史那埃利佛見王伯當出來,驚疑不定的上下打量數眼,面色漸漸緩和下來,“光憑藉個人武勇算什麼本事,楊將軍,不若你我雙方各出一百人,來一番比鬥如何,也算一場佳話了,如何?”
楊戈冷笑一聲,這位二王子還真有意思,個人打不過,就要玩團體。嘿嘿,玩就玩吧,正好藉此機會讓你們嚐嚐我驍果軍的厲害。
當即與埃利佛擊掌迴應,叫出了一旅人馬,由周華統領,列隊出迎。不一會功夫,對面的突厥人也整隊出迎。
其實說起來這還是佔了突厥人的便宜,突厥人擅長馬上作戰,這步下本就非他們所擅長。但埃利佛卻是有些傲氣,總覺得突厥人個個身材高大,比起那隋朝士兵而言,這快頭上就大了一圈,怎麼着也能沾點便宜。
隨着一聲令下,那一百突厥人發一聲喊,手持橫刀長矛大棒,朝着隋軍殺奔過來,面貌猙獰,口中呵呵出聲,聲勢極爲駭人。反觀隋軍,卻一動不動,擺出了一副防禦的陣型。周華站在中間,眼珠子盯着那逐漸清晰的人影,突然下令:前排,突刺!
隨着士兵們長槍倏然刺出,那些靠前的突厥人已是收不住腳步,自個送了上去,轉瞬間已是一連串的慘叫聲。餘下的突厥人收住腳步,與對面的隋軍展開廝殺。
隨着時間推移,埃利佛的臉色越發有些陰沉。他萬萬沒想到,隋軍的武力竟驍勇如斯,彼此之間的配合更是相得益彰,往往在同一時刻,一個突厥人面對的是兩把甚至三把長槍,這樣的對陣結果不言而喻。
眼看着那一百突厥人頃刻間已是傷了一小半,剩下的節節敗退。而隋軍卻是在周華的指揮下,一步步往前邁進,手中長槍齊刷刷的突刺,手槍,再突刺。就好像是一具怪獸,前方根本沒有可以阻擋的敵手。
“住手!住手!楊將軍,天朝將士果然厲害,我們不是對手,還請放過他們吧。”阿史那埃利佛終於忍耐不住,爽快的向楊戈認輸。
楊戈自然也沒有趕盡殺絕的意思,只要這些突厥人嚐到了厲害,那就夠了。隨着他一聲令下,周華髮號施令,那一百隋軍得意洋洋的的迴歸本營。對面的突厥人也沒了聲音,一個個沮喪的擡不起頭來。
埃利佛頗有些後悔,本想給大隋使節來一個下馬威,沒想到卻是自取其辱,真是失算了。勉強擠出個笑容,衝着楊戈與達奚嵩道:“兩位大人,這比試也結束了,能否請兩位賞光,到我營中把酒言歡?”
什麼,到突厥人的營帳中喝酒?衆人的臉色一變,胡刀已是急吼吼的道:“將軍,不要上了這小子的當,要喝酒,怎麼不到我們營帳中?恐防其中有詐。”
達奚嵩不禁有些猶豫起來,看看楊戈面色坦然,瞬間拿定了主意,笑道:“也好,二王子先走一步,我們隨後就到。”
待埃利佛走後,手下的將領頓時炸了鍋,紛紛表態反對他們二人前往。
楊戈衝着手下將領一擺手,制止了他們七嘴八舌的議論,呵呵笑道:“不就是喝個酒麼,你們不必擔憂!別忘了,我們此時代表的是大隋使節,又怎麼能弱了面子?有你們這些悍勇將士護衛在左右,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見楊戈與達奚嵩已拿定主意,衆將領也不再多說。胡刀當即自告奮勇要親自護衛,王伯當扶澤宇等人也紛紛上前,要一同進突厥營帳。
“你們這是幹嘛,當我們是去打架鬥毆麼?喝個酒而已,帶着這許多人,也不怕被旁人恥笑。藥師兄,你與三郎還是把守營盤,我們帶着胡刀與雄闊海幾個人,足矣!”
稍微歇息片刻,又叮囑了手下幾句話後,楊戈與達奚嵩帶着胡刀等幾名親衛,悠悠然騎馬往突厥大營而去。凝望着他們遠去的背影,李靖卻心中頗有一番感慨,對楊戈更是看重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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