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友非友,皆是懂茶之人。
所以,楊未央告別了茶王,告別了茶客,也告別了這個年輕的公子。
驛館內,楊未央對面坐着蘇可漁,他也泡了茶,此乃大紅袍。
這就是世間第一名茶大紅袍,不過他沒辦法使用無根之水,只是使用普通的泉水。
大唐地處江南水鄉,遍地都是山泉湖泊,也是無數人都羨慕的幸福國度。
以前無論別人說大唐是如何的繁華,總是會有人說你又沒有看見過,如何知道。
楊未央這麼大,真還沒有走過很多地方。如果將來天下能夠一統,他也希望到處去走一走,看一看。
看民俗風情,看世間一切種種。看遍紅塵,看一季花開。
別人也說,唐樓如何壯觀,如何漂亮,大唐女子又是如何美麗。
不過,很多地方的人都會想到,不如自己心中的那人美麗。
她似水柔情,她也會嬌氣,但她願意陪伴你許久許久,久到讓世界注目,久到世人羨慕。
蘇可漁看着楊未央熟練的動作說道:“我從來沒有想過,富可敵國的西蜀王府一個婢女也沒有,我從來沒有想過,一個世子自己洗衣做飯,我也從來沒有想過,西蜀並不是我們外人看到的那樣。”
楊未央搖頭,臉上的表情很是隨意,開口:“你還沒有想到有一天你會坐在我的對面,我泡茶給你喝,還同吃同住可那麼久。”
蘇可漁是非凡女子,也不會認爲楊未央有調笑之意,她接過了話:“就算如此,可你們西蜀還是會遭上天不容!”
楊未央一笑,並不在意。
西蜀欲養蛟,化爲人中龍。一朝風雲起,天下入甕中。
他來的時候帶了一罐大紅袍,這是一罐,滿滿的一罐。
這罐子也不一般,是土瓷所製成的,不是燒成的。
大紅袍與大地相容,會有泥土的芬芳氣息。特別是春天的所製成的土瓷,更是有萬物復甦,春暖花開的感覺。
水不可有泥土的淳樸,茶葉本身就屬於大地,所以便可以有了。
至於茶王陸毅的保存方法,楊未央第一次見,不過肯定是沒有錯的。
酒葫蘆裡面有燒刀子的味道,有烈酒的味道。
雖然南唐男兒多是文人墨客,但是也不乏擁有真性情的人。
他們也喜歡大口吃喝,大碗喝酒。
至於女兒紅等老酒,二十年的女兒紅,不算難見,而上了五十年到一百年的老酒,只怕已經到了珍寶的地步。
時間唯一一壺上百年的女兒紅,卻是在大楚,這個在春秋就存在以及崛起的大國。
這酒已經成爲了信仰,無論酒蟲如何饞,愛酒的人都不會去動分毫。
自然,也有想要去偷盜的人,可是這樣的人往往沒有好下場。
也許有一天它會被喝掉,但是也要遇到一個懂它的人。
女兒紅,嫁人郎,福安康!多是紅娘扮新裝,只是淚斷腸。
好馬配好鞍,好女配好兒郎,美酒自然有一天在萬衆矚目下成爲一個歷史的開端。
楊未央喜歡喝燒刀子,一直喜歡喝。娘們酒太多,可惜總有愛它們的人。
楊未央正想要用燒刀子浸泡大紅袍,蘇可漁說道:“能不能給我一份!”
楊未央欣然答應,原因無它,不過是蘇可漁長得過分美麗,他找不到拒絕的理由。
如果哪一天蘇可漁提了過分的要求,楊未央想要拒絕,能夠找的理由不過是我長得並不輸於你。
在蘇可漁面前,幾乎很少有男人可以拒絕她。看着她對你說話的時候,估計就好像被鬼牽了一樣。不知道自己做什麼,不知道自己缺了什麼。
只是,只是有一點很美麗,楊未央卻不在乎。
茶葉,楊未央勻出了一兩給蘇可漁,這一萬兩銀子就這麼出去了。可是對於楊未央來說,銀子真實只是一個數字。
每年西蜀用來賑災的銀兩都在兩百萬兩以上,不用懷疑,收颳了春秋大半數財富的西蜀,比天下第一富商柴家更有錢。
如果說柴家是錢生錢,那麼西蜀王府就是把錢全部囤積起來,什麼時候需要用了,便拿出來使用。
蘇可漁用土瓷裝下這一兩茶葉,內心有幾分欣喜,因爲自己的老師也是愛茶之人。
喝過很多名茶,唯獨對大紅袍卻是念念不忘。如今自己要是拿回南海給他,他得多開心啊!
蘇可漁是個孤兒,從小就被南海普陀山的觀主養大,門內多是女子,也有男子。
練氣士並不是完美,除了清修還是清修。但是每一代都會出現一個聖女,在世間的代言人,恰好,這一代的聖女是蘇可漁。
蘇可漁很少在人前露臉,可是無論是怎樣的人都恨晚生了十年。
爲何不是早生十年或者二年,那是因爲那時候有一位奇女子的出現,她就是西蜀王妃,她也是曾經的春秋第一美人,後來成爲了楊秀的妻子。
至於楊秀是如何做到的,那還要涉及到這傢伙的陰險加無恥。
竟然玩英雄救美,那時候他不過只是二品小宗師的境界,派了一些手下去打當時已經是大宗師境界的她的主意。
可關鍵是,那時候她並沒有出手,只是默默的看着他耍寶。所以,兩人一開始,可能就看對了眼。
那個時候,她可是魔教的聖女,揹負着別人不知的使命,可是,卻因爲楊秀,最終香消玉殞。
蘇可漁是胭脂評第一,容貌第一,才能第一,還有武功第一。
她和楊未央的母親有一個很大的區別,會成爲她終生的遺憾。那就是蘇可漁沒有情根,所謂的情根便是何生掛,花生蕭墨,歲月無情。
情根要栽重,然後才能夠開花結果,然後才能夠落地,最後苦渡一個輪迴。
楊未央看着蘇可漁說道:“其實每個人揹負的不一樣,所以你所說的,未必和我一樣,就好像杯中茶一樣。千種人喝,能夠喝出千種味道。”
蘇可漁疑惑:“所以,你想說什麼?”
“所以我想說,你踩住我腳了!”
蘇可漁難得尷尬,楊未央難得講了一番大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