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騎河灘獵盛秋,至今血漬短貂裘。
誰知老臥江湖上,猶枕當年虎骷髏。
---------------陸游《醉歌》
最近摘錄的這些詩多是出自錢鍾書先生的《宋詩選注》,宋朝的詩一直都處在尷尬的地位,宋朝的詩人大多是學李杜的,也有學晚唐詩人的,於是總是尋章摘句,磕磕絆絆,拖拖拉拉,給人的感覺就是不清爽,不乾脆,不夠自然。
唐朝的詩沒有太過前輩設立的框架,於是就能渾然一體,自然天成。
這和如今的社會是一樣,揹負着歷史的包袱,被束縛住了思想,無法開拓出新的局面。
這裡是從錢鍾書先生挑選出的認爲是佳作或者有代表性的而我也喜歡的詩詞,大多是一些即興的寫景小品,這樣的詩文自然、燦爛、美好,不一定有深度,卻勝在抓住了生活的點滴瞬間,當然也契合我當時打字的情緒。
我如今手邊的書有這些:錢鍾書《宋詩選注》和《圍城》,王國維《人間詞話》和《宋元戲曲史》,塔可夫斯基的《雕刻時光》,張愛玲和李碧華的小說集,沈從文的散文集,王小波的雜文集,魯迅的小說和雜文,還有些演義小說之類的。
個人覺得這些都是很好的書,可以與人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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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綰綰走在成都城的冬夜裡,見到綰綰的感覺很好,特別是和石之軒見過面之後,至少眼前的這個精靈是生動的。
“席應不見了!”綰綰慎重的說道,“在我們之前的約定裡,無論這次挑戰成敗如何他都會回到我們約定好的地點,我們會負責接應他,可他沒有回來,如今是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我的眼前頓時浮現出一個躲藏在黑暗中的身影,難道是楊虛彥採取了行動?他殺了席應然後毀屍滅跡。
“會不會是他對你們不信任?”我不能把這個猜想說出來,胡亂說道,“席應挑戰失敗,必然身受重傷,就像是野獸一樣,在這個時候他不會相信任何人,只是自己躲起來孤獨的舔舐傷口。”
“邊師叔和他是多年的交情,這點信任還是有的。”綰綰肯定道,“從你剛纔所講石之軒和安隆都沒有出手,從獨尊堡傳來的消息是宋缺並沒有搏殺席應,那麼一定是其他勢力下的手。”
“你們懷疑是誰?”我緊張的問道。
“席應的生死並不重要,我們只是需要席應提供宋缺的信息,這一戰裡宋缺有沒有受傷纔是關鍵。”綰綰急切的說道,“如今一切都是未知之數。”
“啊,你們是想趁機奪取巴蜀的大權?”我頓時反應過來,驚訝的問道。
陰癸派準備趁着解暉受傷,宋缺受傷的時刻發動攻勢,奪取巴蜀的大權,這無疑是在虎口拔牙,那麼只靠陰癸派的力量似乎……
“我們聯絡了川幫和巴盟的人,包括西突厥的雲帥,準備一舉攻破獨尊堡。”綰綰大小姐語出驚人。
“你們不會把時間定在今天晚上吧?”我懷疑道。
“不錯,還有比今晚更好的時機麼?從獨尊堡的消息傳出來的那一刻起行動就已經開始了,解暉下定決心倒向李閥,宋閥掌控巴蜀過於嚴苛,川幫和巴盟早就不甘心屈居其下,這次是他們最好的機會。”綰綰分析道,“這次行動我們只是提供了一些支持,主導的還是他們。”
“他們瘋了麼?”我驚訝道,“宋缺還在獨尊堡裡,這個時候去攻佔獨尊堡不怕惹怒宋閥麼?”
“根據鄭石如的消息,解暉和宋缺的關係很微妙,不知道解暉會不會趁着宋缺受傷的機會出手?”綰綰猜想道。
有那麼一瞬間我覺得這個世界太過瘋狂了,這還是我瞭解的那個大唐世界麼?就憑着川幫和巴盟兩個小角色就敢挑釁宋缺,當然還有西突厥和陰癸派在身後推波助瀾,可能還有趙德言的參與。
聖門的身影在這次行動中若隱若現,那麼安隆呢?
“安隆肯定是知道些風聲的,只是他太謹小慎微了。”綰綰不屑道,“這次行動也是聖門盛會之前的一次摸底試探,誰能掌握更多的勢力到時候就有更大的話語權,在這方面我們陰癸派一向都是行動派。”
“那麼我們如今要去哪裡?”我疑問道,這條路並不是回客棧的路。
“自然是去看一場好戲。”綰綰輕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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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在成都北郊的獨尊堡如今已是廝殺聲不斷,火光沖天,這個以巨石堆砌而成的堡壘如今已被攻破,或者不能說是被攻破,而是川幫和巴盟的人一直都在裡面,等待着席應和宋缺決鬥的結果,所打得旗號自然是爲了勝利者慶祝。
一路行來我才發現成都城的大街小巷都是關門閉戶,按理說兩大高手的決戰之夜即使不能親眼目睹,也要在街道上慶賀一番。川幫是本地幫派,手下也都是本地的漢子,自然是知道消息的,巴盟也是如此,少數民族的兇狠猶在漢族之上。
這是一場本土勢力和外來勢力的角逐,爲了生存的更好,他們不惜和絕頂高手相抗衡,即使是以宋缺的神勇,他能殺死幾十萬人麼?
我和綰綰站在高處看着下面的廝殺,這裡的地勢很高寒風吹得有些冷,可看着下面的場面不由得讓人熱血沸騰。獨尊堡的護堡河的吊橋已經被放下,大門洞開,無數赤着雙臂的健兒們手拿長刀朝着獨尊堡裡衝去。
“我們陰癸派的弟子也在其間,否則他們根本進不了獨尊堡。”綰綰評價道,“川幫人數衆多,不過沒什麼高手,這次他們花重金從中原請了幾個二流高手過來,巴盟這邊主要靠着西突厥的支持,那個飛在空中的人就是西突厥的雲帥,他負責對付解暉或者宋缺。”
“這次行動你們準備了多久?”我好奇的問道,這幾天一直跟着綰綰竟然沒有發現這麼重大的行動。
“我們陰癸派在各地都有主持局勢的人,目的就是在拉攏各方勢力,這次只是恰逢其會罷了。”綰綰輕描淡寫的說道。
看着陷入混亂的獨尊堡,我不由的有些擔心,宋家姐妹在裡面,李秀寧也在裡面,當初在大石寺我說她有血光之災,沒想到竟然被我不幸言中。
“看起來獨尊堡根本就沒有組織起反抗啊,解暉的名頭是不是假的?”我疑惑道。
“這次的行動本就是攻他一個措手不及,趁機拔除解家在巴蜀的基業,這裡只是一個主要的戰場,在巴蜀其他地方也在做着類似的事情。”綰綰解釋道,“等解暉反應過來自然會發起反擊的,這將會是一場鏖戰,存在的變數很多,無論成敗對我們陰癸派都沒什麼損失。”
確實,這是對陰癸派有百利而無一害的事情,成功了獲得了巴蜀的一部分話語權,失敗了最多撤出成都而已,解暉已然決定投靠李閥了,自然會把巴蜀內其他勢力清除乾淨。
“既然如此咱們回客棧等消息不好麼?爲啥要大冷天的站在這麼高的地方吹冷風呢?”我抱怨道。
“我是監察人員,在這裡準備隨時應對任何的突發狀況。”綰綰酷酷的說道。
“那是你啊,我可沒有能力應付突發狀況。”我自嘲道,“我還是回去睡覺吧,這裡太冷了。”
“你不跟我在一起會睡的踏實麼?”綰綰神色曖昧的說道。
我剛想辯解,就聽到獨尊堡內一聲震天的吼聲,一個黑衣人騰空而起,站在獨尊堡的最高處,看身形正是獨尊堡主解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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