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沒有收錢,被帶了節奏,無腦往前衝的人,越打就越氣憤,然後打得更用力,哀嚎的聲音,連續不斷地響起。
打得差不多的時候,程咬金擔心會鬧出人命而影響不好,讓人把他們給分開。
“你們都走吧!”
李憶安揮一揮手,把那羣被帶節奏的人全部放了,被充當炮灰他們的確很可恨,但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何況他們還不是最主要的報復對象。
“饒命,不要再打了。”
那個車伕哀嚎着求饒,此刻鼻青臉腫,甚至還看不出他原本的樣子。
其他收了錢的人,也好不到哪裡去,要多悽慘,現在就得多慘。
“這就是你們求饒的態度?”
李憶安說道。
車伕強忍着痛翻身起來,跪在李憶安面前,道:“饒命,求你放過我!”
“饒命啊!”
其他人同時跪下來求饒。
看到這裡,李憶安心中舒暢了很多,道:“張縣令!”
發生那麼嚴重的事情,萬年縣的縣令肯定在場,此刻連忙說道:“請先生吩咐。”
李憶安說道:“你把他們帶走,按照律令處置,然後我的家門被他們撞壞了,該賠償的還是要賠。”
縣令立馬說道:“來人,把他們捉起來,然後去抄家,所得的錢全部給先生賠償。”
不過一會,縣衙的官差把所有人帶走,這一場鬧劇總算落下帷幕。
其他萬年縣的百姓,拍手稱快!
“程將軍,今天就麻煩你了。”
李憶安拱手作揖。
“先生你和我老程客氣啥!”
程咬金拍着心口說道:“下次這些人敢再來作亂,儘管來找我,看我會不會帶兵去把他們全部給滅了。”
帶了那麼多士兵來萬年縣,影響也很大,他得馬上帶人回去,也要向李世民覆命,所以先和李憶安告辭。
“郎君!”
李長歌看到事情的平息,連忙跑了過來,撲入他的懷裡,輕輕地抽泣。
只要有他在身邊,她總能體會到安全感。
“沒事了,從今天開始,沒有人敢再來干擾我們的生活,誰敢來,我就弄誰。”
李憶安輕聲地安慰,不過他沒有去找崔家或者盧家的麻煩,甚至也不打算從車伕口中逼問出崔家,他們肯定準備好背鍋的人,也懶得浪費時間。
“姐夫是最棒的!”
婉順湊過來舉起雙手開心地笑道。
李憶安把她抱起來,捏了捏她的俏臉,道:“我們婉順也很棒!”
這兩天的鬱悶,消散一空。
——
崔家。
“又失敗了?”
崔茂攥緊拳頭。
“李憶安讓程咬金帶兵到萬年縣,把所有鬧事的人都捉了,還將我那車伕給供出來。”
崔天明咬牙切齒道:“這樣一來,很難再找人去鬧事,也沒有人敢再聲討李憶安,這個計劃徹底失敗。”
“程咬金,他怎麼敢!”
崔茂一拳砸在桌面上。
程咬金和他們崔家,還是有些關係,但這時候的關係還不算太深。
歷史上,程咬金的原配妻子孫氏,也就是現在的孫如儀,會在貞觀二年去世,然後他就娶了繼室崔氏,就是清河崔氏的人。
繼室,就是原配死後,丈夫續娶的妻子。
“我們現在要怎麼辦?”
崔天明已經毫無主意。
“你幫我去把其他五家都叫過來,就說我有要事商談。”
崔茂忍不下去了,他認爲自己必須要做點什麼。
很快,其他五家的人,便集合在崔家的正堂之內。
這個消息,也很快傳到王元化的耳朵裡。
“崔茂找了其他五家去崔家商談,唯獨沒有人來通知我們王家。”
王元化冷笑道:“他們是真的要把我們孤立起來。”
王茹婧不以爲然道:“自從叔父在朝廷上被算計,他們就沒打算要再和我們合作,儘管他們也知道叔父有可能被利用,那是離間之計,但又如何?他們只相信自己的利益。”
其他六家的大部分利益,是從王家手中丟失,僅此一點,很難讓他們放下所有芥蒂。
“我們王家雖然被孤立了,但阿耶不要忘記,我們正在慢慢地往朝廷那邊靠攏,最後會低頭的人絕對不是朝廷。”
王茹婧自信地說道:“這樣做雖然是冒險,可是後續的利益並不低。”
“茹婧你說得對,我們後無退路,唯有繼續這樣走下去。”
王元化長嘆道:“可惜了,茹婧爲何不是男兒身,要不然我們王家可以完全交給你,像你弟弟那樣,我不放心啊!”
王茹婧很驕傲地說道:“就算我要嫁人,也是王家的人,何況整個長安,誰有資格娶我?”
“李憶安呢?”
王元化試探地問。
“阿耶你不會是相信王伯那些話了吧?”
王茹婧哪能承認,她有自己的打算。
“我聽說,隴西李家那大郎,想向我們提親。”
王元化繼續試探地看着她。
“先不說我們王家處境如何,就他那人,還配不上我!”
王茹婧還不把那李家的大郎放在眼內:“我的終身大事,我會考慮,以後我的夫婿,不求身份地位,但必須能把我壓得住,否則我還不如不嫁,永遠留在家中。”
可是,哪有這樣的男人?
除非就真的是李憶安,他以一己之力,把崔家和盧家給壓下去,甚至是關於同姓通婚的鬧劇,也被他壓下來。
王元化正要說什麼的時候,看到王茹婧已經離開了,無奈地搖了搖頭,卻看到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從眼前走過。
“王承志,你給我滾過來!”
王元化當即怒道。
王承志,正是他的長子,也是王茹婧的弟弟。
“阿耶!”
王承志暗叫倒黴,硬着頭皮往他走過去,馬上搖頭晃腦,走路也走不穩,似乎醉得很厲害。
“又出去鬼混了?”
王元化從他身上聞到一陣濃郁的酒味,還混雜着各種脂粉味道,怒道:“你怎麼就這樣不成器,只知道在外面鬼混,家裡的事情,全靠茹婧爲我分憂,我……”
看到他一副醉醺醺的樣子,根本就沒有把自己的話聽進去,王元化彷彿對牛彈琴,氣也氣不起來,喝道:“快滾回去好好休息,酒醒之後再來找我。”
看到他這樣,王元化那是恨鐵不成鋼,揮一揮衣袖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