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百姓看到這裡,紛紛讓開,讓他們走進來。
“大郎,主人有令,讓你跟我們回去一趟,好像有急事要找你。”管家恭敬地說道。
“成了成了,我知道了,一會就回去。”
程處默有點不耐煩地迴應了一句,他還沒有把李憶安的攤子砸了,哪能現在回去,還要繼續動手。
“大郎,主人吩咐,要你馬上回去,不得怠慢。”
那個管家不依不撓,一點也沒有要離開的意思,甚至還擋在程處默面前。
“我現在就是不回去,你們還能對我怎麼樣?”
程處默的脾氣一下子上來了,大吼道:“難不成你還能把我綁回去?”
他們都是自己的家臣,程處默還不把他們放在眼內。
管家無奈地嘆了口氣:“大郎莫怪我們,在來之前,主人曾說過,如果大郎不願回去,我們真的可以綁你回去。”
“來人,綁大郎回去!”
那羣程家的侍衛聽了管家的話,還真的直接要綁人。
“你們……你們別過來啊!”
程處默看到他們是認真的,大叫了一聲。
程家的護衛,可是跟着程咬金上過戰場的好手,哪怕是程處默學到程咬金的不少本事,也瞬間被他們包圍起來。
緊接着,四五個人動手,把程處默按在地上。
管家在後面遞繩子,真的要把他給綁了。
“放開我,痛痛痛……再不放開我,回去有你們好看!”
程處默手腳用力,不斷地反抗、掙扎。
“主人說,如果大郎敢反抗,我們可以動手打!”
這個管家是真的盡職盡責,喝道:“給我打!”
那些侍衛一聽還可這樣,哪能和程處默客氣,先打一頓,然後把他五花大綁擡着回去了。
“這……”
長孫衝等人看到這裡,目瞪口呆,甚至還揉了揉雙眼,纔敢確定那不是幻覺。
程處默真的捱打了,然後還要被綁着回去。
對了,這次又對了!
他們的目光,齊刷刷地落在李憶安身上。
如果之前的鹹魚,可以說成是他們互相通謀合作,但是這次捱打又怎麼解釋?
邪門,這個人太邪門了!
有些事情,由不得他們不相信。
“和我沒關係,我就是個算命的。”
李憶安雙手一攤,隨後笑眯眯地看着他們,那個眼神看得他們心慌。
“長孫兄,要不我們也回去吧?”
“是啊是啊!這個人有點本事,今天的場子,我們下次再來找回。”
李德謇和尉遲寶琳二人開始害怕了。
長孫衝遲疑了一會:“我們先回去,你給我等着!明天有你好看,走!”
然而,他們剛離開西市的街道,看到有三夥人迎面而來。
“尉遲寶琳,你給我站着!”
尉遲敬德大步走上前,大手一揮道:“把他綁回去。”
“完了,又對了!”
尉遲寶琳不想捱打,也不敢反抗,任由尉遲敬德把他給綁了。
剩下倆人想到李憶安的話,心中無比的震撼,因爲他們的父親也來了。
有了程處默的教訓和尉遲寶琳被綁,他們完全不敢反抗,乖乖地往自己父親走過去。
“沒想到藥師和輔機你們也在,看來我們都想到一塊去了。”尉遲敬德笑道。
“沒錯,我家這個臭小子,是該有個人管教一下。”
李靖敲了一下李德謇的腦袋,續道:“輔機你這樣就不對了,以你的身份,哪用這樣?”
長孫無忌笑道:“要的要的,以後衝兒和太子就是師兄弟,這樣豈不是好上加好?”
他們都笑了起來。
“阿耶,你們在說什麼?”
長孫衝一臉矇蔽地問。
“明天一早,你們去萬年縣,找先生拜師,以後你們就是先生的徒弟,知道了嗎?”長孫無忌一臉嚴肅地說道。
“什麼?”
“要我們拜那個騙子做師父?我纔不願意!”
“我說你們是不是老糊塗,被那個騙子給騙了?”
他們三人很不爽地議論起來。
長孫無忌首先臉色一黑:“都給我閉嘴!”
尉遲敬德一巴掌拍在自己兒子後腦勺上:“我讓你說話了嗎?”
李靖卻說道:“各位,我先帶這他回去,好好教育,我們明天再見。”
說罷,他拖着李德謇,也不管同不同意,強行把人帶走。
長孫沖和尉遲寶琳二人頓時感到背脊一寒,覺得今天還是逃不了那頓打。
那個先生,是真的邪門。
——
李憶安目送着他們離開,圍觀的百姓,又一次躁動起來。
先是算鹹魚,然後算出長安四害被打。
算的太準了!
特別是親眼看到程處默被打這一幕,激動得差點就要大叫出來,長安苦四害久矣!
“先生,我終於等到你來了!”
待人羣散去後,那個姓方的富商方玉成,剛好走過來。
“原來是方掌櫃,我也等你好久了。”
李憶安迴應道。
“先生你在等我?”
方玉成很是驚喜,能被這種神仙一般的人物掛念,絕對是件值得開心的事情。
“我想給你一個騰飛的機會,不知道方掌櫃是否想珍惜?”
李憶安問道。
“騰飛,真……真的嗎?”
如果是別人要對方玉成說這句話,肯定覷之以鼻,但是先生說出來,那必然是真的。
先生說他能夠騰飛,就一定可以騰飛,連忙答應道:“珍惜,我一定會好好珍惜,先生想讓我做些什麼呢?”
“方掌櫃是否留意過,最近長安糧價如何?”
李憶安又問他。
“糧價在上漲,儘管現在上漲不多,但再過段時間不一樣了,其實我剛從河北迴來,據說要大旱了。”
方玉成反應也是很快,首先想到了什麼:“難道先生想要屯糧,然後高價賣出?”
李憶安笑道:“如果方掌櫃只是這麼想,那你永遠只是個普通的商賈,談何騰飛?”
方玉成覺得也是,作揖道:“請先生指教!”
李憶安算計了一會後面的事情,然後才說道:“現在還不急,旱情要徹底爆發,至少還得半個月,那時候你再來萬年縣找我。”
說着,他突然感到,有水珠打落在自己臉上。
他伸手摸了摸,擡頭看向天空,喃喃自語道:“原來是下雨了。”
長安也旱了一個多月,終於要下雨,不過雨水不大。
“現在居然下雨,不會是我算錯,史書也記錯了吧?”
李憶安突然擔心起來:“旱不起來固然是好,但我打了自己的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