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壽只覺得渾身都慢慢變得za。熱起來,擡起手有些遲疑地放在少女膝上的那雙小手,輕輕握住。
房瑤漪頓時渾身一顫,星眸中三分慌張,七分閃躲。
秦壽明顯感覺到手心裡溫潤的小手在輕微的顫抖,或許是酒上心頭,又或許是氣氛醉人,這一切都讓李安、之更加熱血。
秦壽緩緩摟住/房瑤漪的肩膀,看着微微./閉合的雙眸,以及下方紅脣,緩緩印了上去。
紅紗落下,羅帳掩飾,屋內燭火縹緲中。
永安渠邊迎春的楊柳,微風拂過,壓彎了枝頭,輕輕垂落在永安渠的水面上,漾開一圈圈的漣漪。
聲漸起,聲聲濃。
這一夜,一世旖旎,不可多言。
在《西江月》中,是這樣描寫洞房花燭夜的。
月下雲翹早卸,燈前羅帳眠遲。
今宵猶是女孩兒,明日居然娘子。
小脾偷翻翠被,新郎初試蛾眉。
最憐妝罷見人時,盡道一聲恭喜。
次日醒來之後,房瑤漪只覺得腰痠背痛。
走出房門後,在妮妮詫異的目光中,更是從臉頰紅到了耳根。
妮妮今日一早便跟着蘇小扇來了,歪了歪小腦袋,問道:“大姐姐,你是腰疼了嗎?”
秦壽、房瑤漪:“……”
還沒來得及說話,方小商便拿着一封信紙,走了過來。
“怎麼了?”秦壽皺了皺眉,看着臉色有些許不好的方小商問道。
方小商看了看房瑤漪,又看了看蘇小扇,沒有說話。
秦壽頓時心頭涌起一絲不妙,起身說道:“去書房說吧。”
接着又換了副柔和的表情對房瑤漪說道:“娘子,你先在這兒用飯,我有些事要處理。”
說罷,兩人便一前一後去了書房。
“柳如煙和柳枯離死了。”方小商將信紙遞給秦壽,”這是今日杜大人那邊傳來的消息。”
秦壽接過後,皺眉看了看信紙,沉聲道:“兇手呢?”
兩日前,柳如煙和柳枯離的屍體是在長安城外二十里處的客棧裡發現的,根據傷口可以推斷出,是長槍所傷。
“沒有找到。”方小商臉色有些不好。
秦壽眯了眯眼。
倒不是因爲柳如煙死去的消息而感到憤怒,而是因爲兇手並沒有找到,這就有些棘手了。
柳如煙在離開長安之前,見過的最後一個人便是秦壽。
而且是攔在秦壽入宮的路上,說了些什麼,沒有人知道。
但卻是很多人見過兩人見面交談的。
“王爺善舞槍在文武鬥上已經是傳了出去,再加上柳如煙柳枯離兩人皆死於長槍。”方小商長吐了口氣,道:“再加上王爺又是最後一個見到柳如煙的人,而且柳枯離又與王爺有過節。”
“這是有人想嫁禍於王爺啊。”
秦壽搖了搖頭道:“那倒不是,或許只是想噁心一下我罷了。”
話雖如此,但終究還是有一份嫌疑,怕是接下來,某些人的黨羽要藉口上門了。
秦壽皺了皺眉,說道:“果然死人永遠是最能夠保守秘密的人啊。”
“這七郎的心狠手辣,我算是見識到了。”
方小商擔憂道:“他們會不會對王爺下手?”
“那倒不會。”秦壽擺了擺手,轉而問道:“對了,我先前讓你辦的事如何了?”
方小商趕忙說道:“陳家村裡正陳家豪那一戶的田地全部都被收回了。”
“恩。”秦壽點點頭,又說道:“派人調查一下,把陳家豪所做的違法的事,全部遞交給長安縣衙門吧。”
方小商遲疑片刻,問道:“王爺您這是?”
秦壽笑了笑,說道:“只是替劉瀚宇出一口惡氣罷了。”
這話三分真,七分假。
秦壽計劃將龍首渠那座硝石山打造成爲自己未來的軍事基地,而陳家村作爲最靠近硝石山的村落,他只需要留自己能信得過的人。
而且又不能強行換一大批人,只有通過一些手段,從而緩步的換血就夠了。
方小商應下後,便走出了書房。
秦壽則是捧着信紙,陷入了沉思。
柳如煙死了,這是在秦壽意料之中,卻又是意料之外的事。
意料之中自然是柳如煙死了的消息,作爲七郎這麼多年的眼線,必然掌握了不少七郎的秘密,自然不會放她離開。
然而下手如此迅速,且還要順勢髒秦壽一下,這是他沒想到的。
“七郎。”秦壽凝神看着信紙,呢喃道:“李元昌嗎?”
“如果是李元昌的話,似乎七郎與李承乾關係較近也就能說通了。”
正當秦壽沉思的時候,書房門被敲響了。
“夫…夫君,我盛了些飯菜。”
秦壽這才驚覺,昨夜體力消耗有些多了,此時腹中空空。
起身,打開門,將房瑤漪迎進來。
甘露殿內。
李世民捏着手中的信紙,凝思片刻,”爲了給劉瀚宇出氣?”
“就這麼簡單嗎?”
說罷,李世民拍拍手,喚來一侍衛吩咐道:“去查一查這個陳家豪跟iM兒到底有什麼恩怨。”
隱約間,李世民總覺得此事沒有那麼簡單。
在他的認知中,秦壽絕對不是如此意氣用事的人。
裴寂心裡苦,但裴寂不敢說
在唐朝休假制度十分完善,官員有着九天的婚假。
此外還有參加親朋好友的婚禮也算在婚假之中的,並且依據親密程度放一天到三天的假期。
房玄齡本還有三日的假期,但因着最近政務實在繁多,所以在房瑤漪成親後的第二天,便回了朝廷。
此時天還未亮,房玄齡等人便在甘露殿外候着了。
杜如晦姍姍來遲,一見到房玄齡便趕忙上來打招呼。
只是剛到近前,杜如晦突然臉色異常,慌忙從袖中摸出臉巾,捂着嘴。
“咳咳咳…”
杜如晦一陣劇烈咳嗽,乾瘦的身子躬成大蝦般,因着咳嗽猛烈地顫抖着。
“杜大人,您沒事吧?”見到此狀,一些關係較爲親近的官員都湊了過來。
房玄齡更是一臉擔憂,趕忙攙扶住杜如晦,關心道:“杜大人,您這是?”
杜如晦好容易才止住咳嗽,趕忙將臉巾折了折,緩了口氣,緩緩笑道:“沒事,老毛病了。”
老毛病?
房玄齡看着杜如晦的樣子,心道,我與你同朝爲官這麼多年,怎麼沒聽說過你這老毛病。
只不過杜如晦不願在此多說,房玄齡也不能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多問。
略作思索後,說道:“既是如此,大人莫要不在意,還是找大夫看看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