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王爺,聽陛下說,七月的征討突厥,您要同在下一同出征?”在李安之即將下車時,李靖突然想起來此事,主動問詢道。
說起來,如果李靖不說這話,秦壽還真就給忘記了,”是有這麼回事,不過我從未領兵打仗過,也不知到時候能否擔起重任。”
李靖笑道:“我倒是很期待王爺將來在沙場的英姿。”
說罷,李靖便拱了拱手,秦壽挑開馬車帷幔走了下去。
“夫君。。。”
一下車,秦壽便看到房瑤漪牽着妮妮的小手,兩人站在門口。
似乎是已經等了許久的樣子。
秦壽趕忙走到近前,問道:“夫人怎麼站在這兒?”
房瑤漪視線落在遠去的馬車,面色有些糾結。
秦壽出手傷人的案件交由刑部的事,早就傳到了她耳中。
一直揪心於此的房瑤漪更是沒心思教妮妮讀書識字,乾脆就侯在府門等着。
“剛纔車裡那位可是尚書大人?”房瑤漪猶豫片刻,緩緩問道。
秦壽看着一臉擔憂的房瑤漪,心頭閃過些許愧疚。
關於這件事,秦壽怕房瑤漪爲自己擔憂,所以便沒有將此告知於她,可誰承想這反而讓房瑤漪更加擔心了。
秦壽走到房瑤漪身邊,輕輕握住房瑤漪的纖纖玉手,道:“夫人你隨我來,我將此事細細告知與你。”
說罷,秦壽蹲下身,伸出手捏了捏妮妮的小鼻子,笑道:“妮妮,你先去自己玩一會兒好不好?大哥哥有要緊的事跟大姐姐商量。”
“大哥哥 .....”小丫頭雖然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但她能看懂大姐姐的表情,此時也是有些難過,”大哥哥不要丟下妮妮,好不好?”
“妮妮以後一定認真讀書,不會不聽話的。”
看到小丫頭這副模樣,秦壽有些心疼,伸出手抱了抱妮妮,笑道:“放心吧,大哥哥不會的。”
在派王府的書房內。
秦壽將自己的謀算與做了什麼悉數講給了房瑤漪聽。
房瑤漪聽過之後,有些不解,”夫君這樣做,確實可以爲自己正名,但我不太懂的是,既然夫君早已有了證據,爲何不在一開始就把它遞交給刑部?”
秦壽深呼吸了一口氣,緩緩說道:“這件事,從頭到尾可以說是東宮與漢王兩人合夥做局。”
“說起來,不知夫人可還記得當初渡酒肆被燒,以及我第一次上公堂的事?”
房瑤漪點頭道:“當然。”
隨即,房瑤漪俏臉煞白,輕掩着嘴,訝異道:“難道這些事也是東宮所做?”
秦壽點了點頭,說道:“沒錯,現在看來,李承乾早就把我視爲眼中釘肉中刺。”
“如果我再只是一味的被動受擊的,怕是他們只會更加變本加厲。”
“所以這一次,我要讓他們漲漲記性。”
房瑤漪此時知道是東宮陷害的時候,也是氣得渾身顫抖。
秦壽輕輕握住房瑤漪的手,叫她冷靜了下來。
房瑤漪又道:“既然夫君都能知曉是東宮下手,想必父皇也是知道的。”
“但父皇爲何會置之不顧?”
其實這也是秦壽最奇怪的一個點,歷史上的李世民爲了防止玄武門之變的重演,一直在權衡着各個皇子之間的勢力。
而現在,李世民卻對這種即將開啓的奪嫡大戲置之不理,甚至還有暗暗推波助瀾的意思。
這就叫秦壽實在是理解不了。
“大概是因爲,父皇想要看一看究竟哪個皇子配得上太子之位吧。”
秦壽想了很久,才緩緩說道。
也只有這個解釋,才能對父皇現在的行爲解釋通吧。
太極宮,立政殿內。
長孫皇后雙脣顫抖着,盡力剋制着自己的情緒,”二郎,你爲何要這樣做?”
李世民看着長孫皇后失魂落魄的樣子,心中有些不忍,”觀音婢,朕這麼做,是爲了我李氏的江山。”
彼時,長安書局與活字印刷機的消息,經由各宗族依附官員的手,傳到了七宗五姓的耳中。
太原王氏,雖是被貶爲庶人的太子晉的後代,但是無論如何其顯赫的家世背景是無法掩蓋的,其社會地位極高,影響力極大。
在唐朝時期,皇室更是直接跟太原王氏聯姻。
唐高祖李淵的親妹妹同安公主嫁給了太原王氏的王裕爲妻,唐太宗李世民的女兒南平公主嫁給了太原王氏的王敬直,李治娶太原王氏一女爲妃。
不得不說,在唐朝,太原王氏與皇室的聯繫很密切。
所以長安書局與活字印刷機的消息也是第一時間,傳到了太原王氏的耳中。
太原王氏宗族內,宗族老者皆被召集到了議事堂。
“活字印刷機?”
堂內衆人聽罷之後,皆是露出不解的神色。
位於正座的宗族族長王長京點了點頭,說道:“據朝堂上的人描述,這活字印刷機能夠在一夜之間刊印成千上萬張書籍,而且最關鍵的則是,能夠刊印不同的書籍。”
“你們可知道這意味着什麼?”
能夠將太原王氏經營至如今的規模,堂內的人都非等閒人物。
經過這麼一說,皆是明白了其中的關鍵所在。
“陛下這是要將天下仕途掌握在自己手中。”靠近正座的一位身着灰袍的老者說道。
七宗五姓爲何會擁有如此大的勢力,其根本原因便在於七宗五姓幾乎壟斷了讀書人步入朝堂的路。
而陛下將這條路握在皇室手中,顯然就是想漸漸削弱七宗五姓的勢力。
絕不能讓長安書局順利創辦,這個念頭成爲了在場所有人共同的目標。
“據說這長安書局的領頭人是杜如晦?”灰袍老人道。
王長京點點頭,說道:“沒錯,雖然是杜如晦作爲總領事,但其實當今陛下的嫡長子謠王纔是實際動作的總領事。”
“包括這個所謂的活字印刷機,就是出自他手。”
此話一出,衆人皆是露出一絲訝色,秦壽的大名或許在長安城以外的地域不是很有名氣,但在七宗五姓的人耳中,卻是如雷貫耳。
“此子非同尋常。”灰袍老人嘆了口氣,說道:“才學暫且不論,關鍵是創造能力極強,聽聞最近他又調配出一種叫做肥宅快樂水的酒水,被各官吏讚不絕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