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儀話還沒說完,就感受到屁股傳來的疼痛,剩下的話都被他咽回肚裡,只剩下哀嚎聲。
但很明顯,柳如煙並沒有就此放過上官儀的打算。
在上官儀還在捂着屁股哀嚎時,柳如煙又一次提起了上官儀,再一次狠狠地朝地上摔了出去。
“娘啊。”
上官儀老淚縱橫,尖銳的叫聲響破雲霄。
而秦壽剛剛來到李家府邸門前,聽到這聲悲愴的慘叫後,打了個激靈。
慌忙從門縫看去。
程處亮也是被這一嗓子嚇到,慌忙問道:“什麼情況?”
秦壽收回視線,一臉嚴肅道:“我看到常威在打來福!”
常威在打來福?
這是什麼鬼?
程處亮眨了眨眼,剛想湊過去看熱鬧。
便被秦壽攔住了:“今日李府不便接客,還請程兄先回吧。”
程處亮微微一怔,隨即露出一絲我懂的神色,當即拱手道:“啊哈,那我就不打擾王爺盡興了。”
說罷,程處亮便擠眉弄眼地示意劉瀚宇跟他一同離開。
秦壽懶得計較他往哪處想,又趴在門邊看裡面的情景。
上官儀仍在院中飽受摧殘,哀嚎聲悲愴。
看着上官儀這副模樣,柳如煙更是生氣,堂堂七尺男兒,居然在這兒又哭又叫的。
乾脆別做男人了。
一氣之下,倒真一腳朝着上官儀的襠部踹去。
不過幸好柳如煙還算是腳下留情。
但即便如此。
上官儀也是瞬間像是蝦米被沸水煮了,臉色瞬間躥紅,彎曲着身子,疼的倒吸涼氣。
這特孃的是誰啊?
怎麼下手如此之狠。
而就在這時,秦壽終於姍姍來遲,推門而入。
同情地看了一眼上官儀,而後說道:“你來的倒是迅速。”
柳如煙也注意到了門外的來人,轉過身就看到秦壽笑吟吟地站在門口,點點頭道:“我是日夜兼程趕來的。”
說罷,她便蹙眉看向上官儀說道:“這人是誰?怎麼會在你的老宅子裡?”
而此時上官儀看到秦壽的出現,像是看到了救星,剛想要開口呼救,就看到這倆人熟絡的交談起來,霎時將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我特娘可太冤了。
秦壽看了看一臉憋屈的上官儀,無奈嘆了口氣道:“此人是我剛剛收的學生。”
一聽這話,柳如煙蹙眉道:“你這學生,似乎嘴巴不怎麼幹淨。”
對於此話,秦壽深表贊同,欠揍,這上官儀太欠揍了。
尤其是這副沒臉沒皮的樣子,更是叫人看到就火大。
上官儀看到秦壽悄不可察地點了點頭,人都傻了,如鯉在喉,一言難盡。
“先生…”
“我冤枉啊!”
秦壽皺了皺眉道:“你說來聽聽。”
上官儀一字一句如實道來:“是這樣的,學生本是想在這兒等着先生,結果這小娘皮…”
“這位姑娘就走進來了,我就問她是誰,她還不說。”
“況且你看她穿着一身白,跟來哭喪一樣,先生你…”
“哎呦。”
“先生你踹我作甚?”
“哎呦,疼!”
秦壽踢了一腳上官儀,滿頭黑線。
這貨還真是該打,來李家老宅哭喪,這不是在咒着自己死呢?
也難怪柳姑娘突然出手了。
總之,在上官儀嘴賤的歲月中,是不是最慘的一次,無人知曉。
但絕對是他之前歲月裡,最慘的一次。
至於以後…誰知道呢?
秦壽也不是故意拿上官儀出氣的,緩緩走過去,把上官儀扶到藤椅邊坐下。
“行了,你在這兒休息一下吧。”
“我與這位姑娘有要事要談。”
說着,秦壽便走向屋內。
上官儀則是全然忘記了方纔的教訓,看着兩人的背影,若有所思地呢喃道:“好傢伙,原來先生也是個紅杏出牆的人啊。”
“道貌岸然,道貌岸然…”
“世風日下啊!”
上官儀一副感嘆的表情躺在藤椅上,而後拿起酒盞小酌起來。
所幸秦壽並未聽到這些,不然上官儀怕是又免不了一通毒打了。
兩人進屋落座後,秦壽開門見山道:“你都帶來了什麼?”
“賬本。”柳如煙說道:“不過並未帶在身上。”
畢竟是至關重要的東西,她自不會貿然隨身攜帶,這些賬本被她藏在了住所內。
秦壽點頭道:“這樣倒是穩妥,明日我會叫范蠡去來與你接應。”
“到時,你把賬本帶來便是了。”
“好。”柳如煙應下了,而後又說道:“不過若想調查,我還需要跟你借幾個人。”
秦壽眯起眼睛,沒有說話。
柳如煙趕忙解釋道:“是這樣的,我若是出現的話,肯定會引起別人的注意。”
“所以此事需要你的人來做。”
過了片刻後。
秦壽緩緩站起身,在櫃櫥中翻騰出筆墨,寫了一封密信,遞給柳如煙道:“可以,明日你將此信交給范蠡,他會照做的。”
柳如煙收起密報,小心翼翼地放在貼身的荷包中,說道:“我知道了。”
秦壽點了點頭問道:“還有其他事嗎?”
柳如煙搖頭道:“倒也無了。”
秦壽道:“行,我讓范蠡派人在明日午時前來與你見面。”
秦壽與柳如煙走出屋門的時候,上官儀正悠哉悠哉地躺在揺椅上,飲着小酒。
“呦呵,先生,你挺快的。”
上官儀擠眉弄眼,打趣道。
看着上官儀這副欠揍的樣子,秦壽哪能想不到這小子腦袋裡準沒想什麼好事,剛要擡腳踹過去。
就看到一道身影突然閃到上官儀身邊,飛起一腳。
上官儀頓時摔了個狗啃屎,又哎呦哎呦地叫喚了起來。
柳如煙則是連看都未看一眼,徑直推開門走了出去。
上官儀一臉哭喪地看向秦壽,說道:“先生,我委屈啊。”
秦壽白了上官儀一眼,笑罵道:“你這張嘴,委屈個錘子。”
“趕緊收拾一下,帯着行李跟我一起去王府。”
兩人還未動作的時候,門外又來一人。
正是范蠡。
范蠡在回到長安後,便跟秦壽告辭,回了李家老宅附近的住所。
方纔他出去打探消息,剛回來就看到了虛掩着的房門,下意識便覺得是李安之在找他,於是趕忙便趕了回來。
“王爺。”范蠡剛進門,就看到院子內有兩個人,其中一人看起來極爲面生。
當即把自己要說的事吞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