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的崔致遠還不知道王氏家主只是把他當槍使罷了,根本就沒有把他說的事情當真。
更不知道王氏家主只不過是表面上給予他幫助鼓勵,但實際上只有精神上的支持罷了。
甚至還打算在他失敗的時候踩上一腳。
此刻的崔致遠自以爲得到了王家的助力,信心十足的計劃着如何扳倒李恆,同時屁顛顛的跑去搜集李恆鍊鐵的證據。
這一次他一定要讓李恆沒有翻身的可能!
李茶莊園。
“那人又來了。”
家丁湊到李恆面前彙報道,從半月之前他們便發現有人日常在監視他們,他們將這件事彙報給李恆。
李恆知道以後卻是淡淡的擺了擺手,示意他們不需要再管,只要每天出現時彙報便可以。
“又來了?”
李恆漫不經心的問道:“這是今天第幾回?”
家丁略微思索了一下,回答道:“第三回。”
“一日三回?這人還挺敬業。”
李恆繼續忙活着手中的事情,不甚在意的說着。
“需不需要處理一下?”
家丁開口問道,這幾日那些人越發的張狂,甚至都快要跑進內院了。
那些人還以爲他們沒有發現似的,幾個人就差在臉上寫着我是來監視幾個大字了。
“可有查清楚是哪裡的?”
李恆淡然的開口問道。
“博陵崔氏。”
此言一出,李恆不由停住了手中的活。
之前他也曾猜測過可能是五姓七望中的一家,不過猜的卻是王家,不知道這崔傢什麼時候對他也這麼上心了。
“說說他們這幾日的路線吧。”
李恆停下來喝茶問道。
家丁拿出這幾日的記載簿,將監視的那些人在哪裡待過多久,看過什麼,什麼時候離開的,一點都沒落下的全部彙報給了李恆。
李恆聽完滿意的點點頭,同時從這個線路中發現這羣人好像對他私底下的研究挺感興趣的。
“這一日,他們看到了李大亮進來。”
“這一日,他們看到了陛下和兩位將軍離開。”
“這一日,他們看到了我研究的諸葛連弩。”
“從這一日開始,他們便緊盯着我的武器庫。”
李恆找了一張白紙,將這些全部都連線起來,發現這最後的指向便是他的鍊鋼小作坊。
“呵,原來是在這裡等着我啊。”
李恆冷笑着說道,雖不知這崔家想做什麼,但是都開始監視他了,估摸着也不是什麼好事。
既然崔家想知道,那他就搬出來給他們好好看看,他倒是要瞧瞧他們最終是爲了什麼。
“你等會兒派人去鍊鋼小作坊,讓那些人都知道,記住,別太明顯了!”
李恆開口吩咐道。
“是!”
家丁說完便走了出去,心中打算着該怎麼不那麼明顯的讓監視的人知道鍊鋼小作坊的事情。
李茶莊園後院。
兩人挑着一籮筐的東西敲門。
“哎呦!你們怎麼纔來,快快快,別讓人看到了。”
李恆的家丁說完以後,謹慎的往外面看了看,確保沒有人以後才關上門。
這一幕直接引起了牆上監視者的目光,他們心中激動極了,趕緊追了上去。
“這些鐵礦石都是好的吧,我們主子可是要用來鍊鋼的,你們賣壞的,我們可是一直合作的。”
家丁聽到了牆上的聲音,裝模作樣的對着那兩個人說道。
牆上的監視者聞言激動壞了,鐵礦石!
他們沒想到今天上午主子才吩咐找鍊鋼小作坊,下午就被他們找到了。
真是天助他們!
接着他們一路跟着那個家丁來到了鍊鋼小作坊。
“行了行了,就放這裡就行,你們去前面領錢吧。”
家丁讓兩人把籮筐放下驅趕着說道。
待兩人走後,家丁又謹慎的看了看周圍,發現沒人,這纔打開鍊鋼小作坊的門。
監視者看到裡面一塊有一塊的鋼鐵,這才終於相信這裡就是鍊鋼小作坊!
果真蒼天不負有心人!他們終於給守到了。
“走,我們去找主子彙報。”
領頭之人帶着一羣人興沖沖的找崔致遠去了,心中暗暗盤算着這一次能拿多少錢。
等外面的聲音消失,家丁這才走出來,再看牆上已經沒有了監視者的身影,而那一塊塊位置不對的瓦片卻是能夠看出來那裡曾經有人來過。
“剛纔的事情他們全都看到了,並且也已經離開了,估摸着應該去通風報信了。”
家丁完成任務回來彙報道。
“好!下去領賞吧。”
李恆淡然的開口說着,心中卻是開始猜測這崔家現如今得知了他鍊鋼小作坊的位置,也不知道會何時動手。
另外一邊一間不起眼的巷宅中。
“你們確定看清楚了?”
崔致遠懷疑的問道,生怕這羣人爲了領錢胡亂說。
“千真萬確!我們都看到李恆那個家丁偷偷摸摸的讓人拿了鐵礦石進來,然後自己再偷偷搬進一個作坊裡,而且那個作坊裡,全是鐵!”
領頭之人堅定的回答道。
崔致遠摩挲着下巴,心中總感覺有些古怪,怎麼會這麼巧,偏偏就今天被發現了。
他自知李恆奸詐多疑,於是他再一次問道:“你們確定沒有被發現嗎?”
領頭之人聽到這話不樂意了,“崔少爺要是不相信我們兄弟,可以找別人,不過那鍊鋼小作坊跑不了,除非他連夜搬走。”
聞言,崔致遠雖不知李恆再打什麼主意,但依舊還是支付了費用。
就像這羣人所說,鍊鋼小作坊跑不了,他只要能夠找到李恆私底下鍊鐵的證據就行。
待深夜來臨,崔致遠換了一身黑衣。
“老爺,博陵崔氏崔致遠來了。”
下人上前彙報道。
盧林丘聞言眉頭一鄒,不明白此人爲何而來,出於禮貌,還是讓崔致遠進來了。
“在下崔致遠拜見伯父!”
“賢侄快快請起。”
盧林丘熱情的接待着崔致遠。
一陣寒暄之後,盧林丘直接開口問道,“不知賢侄深夜過來是有何貴幹?”
他雖是范陽盧氏,然這麼多年並未與其他幾家有密切來往。
這崔致遠突然前來,定然是有事相求。
“伯父,實不相瞞,賢侄卻有一事!”
崔致遠突然站了起來對着盧林丘行了一禮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