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也不知道……”
李安瀾張了張嘴,她也不敢給襄城公主她們一個確切的答覆。
“什麼?!”
“什麼?!”
襄城公主和城陽公主全都愣在了那裡。
正當她們在風中凌亂的時候,李恆那邊又開始說話了。
“小生也僅僅是路過,偶然見到長樂公主與這幾位遠道而來的客人比試詩詞。”
“依稀記得上次楓山上長樂公主隨口說的那句,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勝春朝。晴空一鶴排雲上,便引詩情到碧霄。”
“還有那句什麼來着?哦對!銀燭秋光冷畫屏,輕羅小扇撲流螢。天階秋色涼如水,臥看牽牛織女星。”
“不僅僅是詩,就連在詞上,長樂公主的造詣也足矣讓小生欽佩。”
“碧雲天,黃葉地,涼風習習重淒涼。天水碧,染就一江秋色。”
“還記得長樂公主憐惜在外征戰的將士,長安一片月,萬戶搗衣聲。秋風吹不盡,總是玉關情。何日平胡虜,良人罷遠征……”
說到最後,李恆長長的嘆了一口氣,似乎也是在憐惜遠方征戰的將士們一般。
許久,整個未名湖畔鴉雀無聲。
“怎麼了?”
“這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原本坐在亭臺之上端茶淺飲的崔致遠眼看着下面的氛圍不太對勁,皺起了眉頭便起身前來詢問。
原本想着就憑藉着自家小妹的才學,在這長安城中肯定是打遍天下無敵手的存在。
這次前來,也就是爲了好好掃一掃這所謂的皇室的面子。
崔致遠自小就是聽着族學先生說的,那所謂的新朝都是亂臣賊子,甚至還不如他們五姓七望的文化底蘊濃厚。而崔致遠等人的自負與驕傲,也就是這樣養成的。
這次他就要好好的讓那羣所謂的皇室子弟瞧一瞧,什麼叫做真正的名門望族,什麼叫做真正的世家豪門。
“這……原本小小姐是佔了上風的,誰知道突然間不知道那裡冒出來了一個書生,一下子說出來好幾首足矣流傳千古的佳句,還說……”
“還說是長樂公主當初隨口做的詩句,現在長樂公主不跟小小姐對仗,也僅僅是因爲想要照顧一下客人的面子罷了……”
崔家的一個小侍湊在崔致遠的耳邊小聲說道。
“豈有此理!”
崔致遠聞言,一下子氣歪了鼻子。
看着自家小妹呆愣愣的樣子,雖然自己並沒有聽到那些詩句有多麼讓人驚豔,但是從自家小妹的反應來看,已經足矣說明一些問題了。
“哪裡來的野小子,居然敢砸了我博陵崔氏的場子!”
崔致遠咬牙切齒的看着不遠處的李恆,危險的眯起了雙眼。
“李縣子謬讚了。”
“長樂也僅僅是一介女流罷了,這長安城之中,才子遍地,我又怎能得到李縣子的如此稱讚?”
長樂公主一邊心中震驚於李恆脫口而出的詩句,一邊穩下了心神,笑着和李恆寒暄道。
圍觀的衆人議論紛紛的,都在稱讚長樂公主的寬宏大度與才學。
崔致遠看着低頭慌亂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小妹,咬了咬牙。
絕對不能讓事情再這樣發展下去了。
否則的話,他們五姓七望的顏面何在!
“單單姑娘家的才學,怕是不能代表什麼吧?”
“方纔也都說了長樂公主謙遜,不知道長樂公主稱讚長安城的才子們,是不是也是爲了給那些才子們一個面子呢?”
“畢竟這些年來,我們可是沒有聽說過什麼大才子的出現啊。”
“這貞觀盛世的靈氣,總不會連幾個人傑地靈都孕育不出來吧?”
崔致遠請了清嗓子,淡笑着說到,手中還搖着一把風騷的摺扇。
“崔公子說笑了,難不成你不是這貞觀盛世孕育出來的人傑地靈?”
還沒等長樂公主開口說話,李恆就率先站了出來。
“你這書生,當真是伶牙俐齒!”
“明眼人都知道我說的意思,我說的是你們長安城的才子!”
崔致遠惡狠狠的瞪了一眼跑出來打岔的李恆,沒好氣的說道。
“哦,整了半天崔公子是想要感受一下自己跟我們長安城人傑地靈的差距啊。”
“這好辦!也不需要什麼大才子出面,我來陪你玩玩就行了!”
李恆咧嘴一笑,隨口的話語卻成功的引起了崔致遠的注意力。
“哦?”
“既然如此的話,那就咱們兩個比一比好了。”
崔致遠手中摺扇一合,面色不善的看向李恆。
“那自然是沒問題的。”
“就是不知道,崔公子想要比試些什麼呢?”
李恆笑眯眯的看着崔致遠,似乎一點都沒有被崔致遠糟糕的語氣所影響到。
“科考可不僅僅是比試文采,算經也是極其重要的一門科目。”
“長安城的人傑地靈,想必不僅僅只是在詩詞上造詣深厚對吧?”
崔致遠雙眼死死的盯着李恆,他可不認識李恆。但是在他的眼裡,像這些整日裡只知道讀死書的書生,根本就不會去放低身段讀什麼算經,更不會說是有了讀書的機會,還跑去經商什麼的。
對於商人而言,像這種計算什麼肯定都是家常便飯。但是對於很多讀書人而言,可就是一竅不通了。
五姓七望之所以底蘊深厚,不僅僅是說文化底蘊深厚,其家產之龐大也是常人難以想象。而五姓七望的嫡系子弟們,自幼不僅僅是被要求讀書,算經更是他們的一門必修課。
在崔致遠的眼裡,李恆定然是對於算經一竅不通的。而自己,早早的就接手了博陵崔氏的三家店鋪,對於這些方面早就說了如指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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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裡,崔致遠不僅眼神中流露出一絲必勝的決心。
而李恆聽到了崔致遠的要求,心中不禁一陣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