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神醫,錢不是問題啊,你到時候要多少有多少。”
李輝說的錢不是問題,是指這書籍出版了,要給孫思邈拿多少錢的意思。
著書的人如果沒有錢拿,那麼以後就不會好好寫書了。
智慧理應得到鼓勵。
“我看那徐世績也是醫道中人,不如你們兩人把手稿碰一碰,拔一毛利天下吧。”
李輝說完,孫思邈就摸着鬍子笑了,“老朽手中書稿,名曰《千金方》,只是老朽手裡可沒有雕版的錢。”
袁天罡此時拍拍胸脯,“師叔,不如我出這個錢吧?”
“你就算了,你現在剛剛成名,連養活自己都成了問題。”
孫思邈一句話把袁天罡死死按住,不對,袁天罡現在很窮嗎?
“老袁,你是大唐國師,怎麼會那麼窮。”
李輝帶着一股子惡趣味問道。
袁天罡嘆息一聲,“你是大唐的侯爺,不愁吃穿,可是我那道觀之中,多少人都指望着香火錢過日子,我呢又是一個心比較軟的人,你說那沒有錢的農婦上來求籤問卦,我能收她們錢嗎?”
這個世界窮人多,越是有錢人,越不缺錢,袁天罡雖然有名,但大唐的好日子剛剛開始,他還沒有開始賺錢。
即便是有一兩個富戶上山求籤,也架不住整個道觀都在消耗。
“呵呵,這個出書嘛,從今以後要改改規矩了。”
李輝站起身來,擡頭看着西邊的太陽,“凡是出書者,在我和琛開的書局,便可以免去雕版的錢,但需要授予我們售賣的權利,每售賣一冊,我們都會給著書之人提供三成的利潤分成。”
“如果有其他人印刷,那麼就是盜版,我們必然會告官,讓他們賠償損失。”
“孫神醫,老袁,你們不要覺得出書很貴,其實說白了,只要量多,成本就很低了,當然,賣書的利潤也不高。”
李輝笑了笑:“哪怕這利潤不高,著書之人該有的三成是不可少的,這是在繳納稅務之後的數字。”
“別人我不敢保證,但如果和琛的書局裡出版的書籍,定然會按照這個規矩來。”
這一席話,說得兩個道士眼神一動。
“這是真的?”
袁天罡最瞭解其中的難處,他如果有錢,一定要把他自己寫的書傳播到整個世界,讓全世界都知道他是一個博學的道士。
李輝看着袁天罡的眼神,立馬就明白了,自己在蟲洞之中改變了袁天罡的一些命運,這貨現在剛剛成名,但還不是那麼有名,之所以成爲大唐的國師,也是李二看重他的才華而已。
而且,李二身邊需要一個國師一樣的人物方便他做一些事情。
一個需要成名,名揚天下的道士,一個著書立說還要給著作者錢的書商,這個時候相視一笑。
孫思邈也開心得不行,“李輝,這個想法好啊,老朽早就覺得著書立說如此昂貴不太符合世情了。”
孫思邈舉雙手錶示贊同。
大唐朝堂今日出奇的寧靜,李二從早到晚都沒有被任何人煩惱過。
今日他要見一^人,突厥兩位可汗。
此人乃是頡利可汗的胞弟,但出於某種原因,只能和頡利可汗叔侄相稱,如今頡利可汗跟他關在一處,突利可汗臉上帶着嘲弄。
李靖從邊塞回來了,只是這一次回來,除了帶回來了突利可汗以外,還帶回來了一個人。
唐儉!
這是李二做夢都想要見到的人,唐儉作爲大唐出使西域的使者,在突厥這個地方已經丟失了兩年多,直到李二登基之時,才傳回來消息。
唐儉,頡利可汗,突利可汗,李靖,四個人面面相覷。
李二來到天牢之中,看着幾個人,笑了。
“頡利可汗,突利可汗,別來無恙!”
頡利可汗臉上帶着落寞,他知道自己的結局,也知道自己已經失去了任何翻盤的機會。
他到如今也沒有想明白,自己的大軍爲什麼頃刻之間就土崩瓦解。
他現在也沒有明白,那個少年爲什麼針對他!
突利可汗和李二曾經有盟約在身,兩人以兄弟相稱。
“陛下,頡利自知活不久了,只求給我一個痛快!草原之王,不可辱!”
頡利可汗嘴硬了起來。
李靖冷笑,“頡利,你還在嘴硬。草原上已經亂套了,今年突厥大雪你不是不知道,唐儉在突厥那麼久,早就已經看透了你們突厥的那一套。”
“過不了今年,突厥必然衰落!”
突利可汗此時淡淡一笑,“呵呵,李靖將軍所言極是。”
“我對大唐文化充滿了興趣,盛極必衰,這是一個非常淺顯易懂的道理,只是我沒想到,這種衰落竟然這麼快就會出現。”
一旁的唐儉臉色黝黑,看到李二的時候,激動不已。
李二向突厥兩個可汗示威之後,出了一口惡氣之後,面對自己最喜歡的出使西域的人唐儉,他的眼眶剎那間變得溼潤起來。
我有國士天下無雙,唐儉不是國士又是什麼?
明明可以在長安之中養尊處優,明明可以在大唐迎接盛世,這個人非要離開長安,離開熟悉的土地,踏上那一片未知充滿兇險的土地。
三年了,唐儉曬黑了,臉上如同抹了煤炭一般。
“唐儉,朕對不住你!”
唐儉剎那間跪在地上,“陛下,臣有失陛下囑託,罪該萬死!”
“如果你沒有完成朕的囑託,誰又能完成呢?唐儉,你做得好!”
唐儉寄回來的東西,李二每一次都珍藏着,其中有信件還有突厥的疆域圖。
這些東西都成了李靖在突厥戰場上的利器。
短短一個月不到,整個戰局徹底扭轉。
“從今以後,你不必再離開長安了!”
李二扶起唐儉,隨後惡狠狠對頡利可汗說道:“你可以去死了!”
頡利可汗面不改色,求仁得仁,既然求死,那就去死吧。
“陛下,頡利還有用,暫時先留着。”唐儉立馬提醒道。
李二思索了一下,緩緩點頭。
此時突利可汗臉色一變,“陛下,我是無辜的,我一直以來都是求和的,和平纔是大唐和突厥最好的狀態啊!”
唐儉站了出來,“陛下,突利可汗的手段確實如此,他沒有撒謊,但在突厥,他一個人說得不算。”
“哦?那如今,誰說的算呢?”
“葉護可汗!”
唐儉沉聲說道:“這人也是個主戰派!”
李靖此時拔出劍來,“陛下,我願前往豳州,斬下那葉護可汗的頭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