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竺之中,佛法精深,哪些佛法值得一學?”
玄奘和歷史上的玄奘可一點也不一樣,和西遊故事裡的玄奘也不一樣。
歷史是戴着濾鏡的,每個人在濾鏡之中的樣子絕對不是真實的樣子,玄奘現在的樣子就像是一個好學的孩子,雖然他在佛法一途,已經站在了大多數人之上,他從小聰慧無比,領悟力極強,佛經之中所謂的三千世界,他早就有了感悟。
但面對天竺這個佛法發源地的誘惑,玄奘依舊動了心思。
“呵呵,天竺之中,大乘佛法,可救天下,你若是有志向,他日隨我們一起離開便是,到那天竺之中,修行之後,再回到中土。”
那僧人話語之中,不卑不亢,只是盯着玄奘。
此時的玄奘爲難了,如果長安之中沒有報紙,長安之中沒有西遊的故事,今天過後,他就會開始籌劃前往天竺的事情。
從十歲開始,他就在佛門之中展現了自己天賦,這諸天神佛,不過是經書之中的歸宿,我玄奘就像是天生的僧人一般,一看到那佛經就萬法皆空,什麼《涅槃經》,什麼《攝大乘論》,過目不忘,其中深意自然浮現於心頭。
哪怕是難度極高,很多僧人窮極一生研究的《阿毗曇論》、《發智論》,只要玄奘願意學習,少則一年,多則兩三年,就可以進步飛速,不光是玄奘得到了新的感悟,就連那些和玄奘在一起交流的僧人也得到了新的領悟。
這些年裡,從一個少年,到如今的青年,玄奘對”大小乘經論”、”南北地論”早就有了新的獨一無二的見解,以他的天分,早就應該接觸更高一層的佛經,進入一個嶄新的階段。
在洪福寺暫住,也只是爲了觀世間百態,看人生無常,入世修行,替衆生解惑。
如今,天竺來人,玄奘自然希望自己能親自前往天竺一趟。
他的內心之中有一個聲音在呼喚,似乎只有天竺,才能給他答案。
但面對鋪天蓋地的報紙上西遊故事裡的主角,和他的法號出奇的相似,還如
出一轍的去往西天取經,這樣的事情他是無法接受的。
就像是他的人生軌跡,內心想法早就被別人窺視知曉的一般,這一點他無法接受。
他現在只想和那個寫書的人見上一面,聽聽那個寫書人到底是如何知道他的—切。
西遊之中,連他的身世都如此清晰,雖然和事實有一些出入,但其中的很多信息,如果不是對他特別熟悉之人,絕對不會知道。
如今面對天竺和尚的邀請,本該一口答應的玄奘,默默生出了拒絕的心思。
天竺可以去,佛法需要學,但去之前,他要當個明白人,他要知道,自己去天竺是爲什麼?
長安之中,凡是知曉玄奘之名的人,早就關注着這一場事情。
如今看到玄奘和天竺和尚一起交談,一個個張大了嘴巴,高呼着:”西遊故事應驗了!”
“真乃神預言啊!”
“西遊乃是第一神書!”
玄奘嘆息一聲,“不是現在,他日我必將前往天竺。”
那天竺僧人緩緩一笑,“外界的一切不過是過眼雲煙,還是要遵循內心,阿彌陀佛。”
玄奘在長安之中已經許久,這報紙到底來自何方,他已經知道了一些消息。
聽說是一個叫做和琛的商人辦的,他在長安之中游走着,面對耳邊傳來的指指點點和那些女子的驚呼,不由嘆息。
世人只知道女人的好,卻不知道紅粉骷髏之恐懼,如若他們知道無間地獄之中,紅粉骷髏之痛苦,便打死也不會碰女人一下。
如今和琛擡頭看去,一個個聲音直衝他的耳際。
“哇,那和尚好俊啊!”
“高僧,快來救我啊,我好像中邪了。”
“高僧別理她,我纔是那個需要你度化的妖精啊。”
玄奘相貌俊朗,和袁天罡幾乎差不多,今日出現在醉月樓之外,並不是巧合,而是他知道,和琛今日就在這裡。
此時的李輝和琛正在醉月樓之中,齊平在一旁彙報工作,三樓之中,閣樓裡,和琛聽到了外面傳來的驚呼之聲,探出頭。
“李輝,那和尚是真的漂亮啊。”
李輝揺搖頭,“難道你喜歡男人?還喜歡和尚?”
和琛立馬露出了一種噁心的表情,“說什麼呢,我怎麼可能喜歡男的,不信你自己看,那和尚要是還俗了,長安不知道多少姑娘要倒貼呢。”
“呵呵,比我如何?”
李輝吐了個菸圈。
“李輝,你呢,是一種仙氣兒,那和尚呢跟你不一樣,就像是……”
和琛一時半會還找不到形容的詞彙,突然間,他目光之中看到一個女子,那女子在這個天氣還沒有熱的時節,竟然已經露出了胳膊。
“對,他就像是一塊兒沒有雕琢的玉一樣,我要是女人,肯定扛不住。”
“呵呵,你想多了,你這麼胖的女人,沒人要。”
李輝站起身來,看到那和尚的時候,也是嘆息一聲,這玄奘果然和袁天罡一個德性,真就是風靡萬千少女。
至於李輝怎麼知道這和尚是玄奘?
樓裡面那些女子近乎瘋狂的尖叫聲裡早就暴露了玄奘的身份。
玄奘擡頭,看着三樓的地方。
和掌櫃信佛,和琛的蹤跡已經被高僧從和掌櫃那裡問出來了,今日和琛會在醉月樓和友人見面,把酒言歡。
“臥槽,和尚真就進青樓了!”
“你們快看,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大新聞啊!和琛,快點記下來。”李輝也不由說道。
和琛一頭霧水,眼中分明已經感覺到爆款新聞的誘惑,這要是刊登出去,長安之中還不炸了。
再添油加醋一番,明日的報紙不就脫銷了。
好事好事,只是這玄奘進入青樓所謂何事?
畢竟是大唐高僧,再加上西遊故事裡添油加醋,這玄奘的名氣比起以前更大了,他不應該在寺院之中天天面對別人挑戰,研究佛法嗎?
難道這地方有他的大徒弟或者二徒弟?
和琛陷入了沉思。
李輝也不是非常理解,不過看那玄奘的眼睛,李輝並沒有感覺到任何慾望,只有一種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