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看李輝不吭聲,自己也有些坐不住了。
“臭小子,你就不能好好說話?”
李輝淡淡一笑,“陛下,你可沒好好問啊。”
李二氣不打一處來,但看到李輝那淡定的笑容,瞬間氣也消了,是啊,這個世界上,能解決他問題的,好像真的只有這個李輝了。
回想起當時第一次來李輝這裡,看到這孩子的時候,李二心頭就一陣暖意,那時候的李輝,充滿了農家兒郎的真摯,雖然說話實在是有些衝,但至少不亂來。
如今呢,這李輝根本就沒變過,沒有因爲當了侯爺就改變了他的做事方式說話方式。
“呵呵,朕其實就想問問,那黑市能不能解決。”
李輝眉頭一皺,李二知道了?
還是說李二在詐自己?
不行,這不能承認。
“陛下,黑市?那是什麼東西?”
李二臉一黑,“就是昨夜你家兩個妹妹受驚嚇的那個地方。”
“你不會說你不知道黑市吧?”
謊話被戳破,李輝一點也不臉紅,大言不慚說道:”呵呵,陛下,你知道的,我這人從不記事,頭一天的事,第二天就忘了。”
“哦?朕記得很清楚,你記仇。”
李二起身,拍拍屁股,李輝家門口的臺階不知道用什麼做的,坐上去暖洋洋的,一點也不冰冷。
“陛下,您說的是什麼啊?”
李輝繼續裝傻,他可不想承認昨夜派人過去的是自己。
“先不說這個,黑市的事情呢,你想想,給朕一個解決辦法!”
“而且,你也不要在我跟前裝傻,能動你家糧食的人,被你折磨成了傻子,那些突厥的士兵到了藍田縣大牢一個個跟住進了皇宮一樣開心,真以爲朕什麼都不知道?”
“還有,昨夜大鬧黑市的是不是你的人?”
李二目光如炬,看着李輝,眼神裡彷彿在說,你敢騙我,朕就扒了你的皮。
李輝笑了笑,“嘿嘿,果然瞞不過陛下啊。”
李二露出一股子得意,“小樣,好好回答朕的問題。”
到了李輝這裡,李二感覺自己不像是一個皇帝,就是一個李輝的長輩,沒事過來說說話,聊聊天,吃東西。
李輝指了指房頂上,“今晚張仲堅和竹葉青會去一趟黑市,至於他們兩個能發現什麼,咱們不如等他們回來?”
“哦?昨夜那人是誰?”
“昨夜那個啊,就是前段時間我治好的痛子。”
李輝不敢報出蓋蘇文的大名,至少李二現在還是對高麗有所瞭解的,蓋蘇文恢復記憶之前,就在家裡混着吧,恢復了之後,估計早就念着大唐的好,再也興不起攻打大唐的念頭了。
“對了,陛下,你要不親自問問痛子?”
李輝眼睛滴溜溜一轉,不如讓這蓋蘇文和李二成莫逆之交,這個方法不錯。
以後想打都打不起來。
即便蓋蘇文想起了自己是誰了,要做什麼了,也興不起任何對李二下手的念頭,他的念頭在李輝的洗腦之下只有一個,那就是攻打高麗,殺死高建文和高建武,奪回榮華。
於是,李輝大手一揮,張仲堅直接跑進院子裡,把蓋蘇文叫醒了。
蓋蘇文不愧是和薛仁貴齊名的美男,雖然是個小平頭,但有句話說得好,小平頭纔是檢驗一個男人顏值的唯一標準。
蓋蘇文就是那種長髮飄飄,正氣凜然,一看就是帥哥的類型。
剃了平頭,也是一副被女人喜歡的樣子。
難怪高麗王妃竟然會喜歡上這麼一個男子。
在歷史上,蓋蘇文可是一個鐵血獨裁者,是一個讓高麗王都俯首的存在,女人慕強,就是這個道理,榮華在高建文跟前體會不到快樂的時候,自然會對蓋蘇文這種人產生念頭。
當然,以蓋蘇文的性子,該收就收。
揉着眼睛,從大門出來,蓋蘇文看着李輝,“侯爺,您找我有什麼事情?”
“呵呵,也沒啥,這位大人想要問問你昨夜在黑市發生的事情,還有黑市的情況,你跟他好好說說,這是我的朋友,你就當自己的朋友吧。”
李二一聽李輝介紹人的樣子,立馬就來了興趣,隱瞞身份結交一些猛士,是李二早年間喜歡乾的事情,後來登基以後,這種機會越來越少,當年那些手下哪個不是豪強,那時候的李二不過是關隴李氏家族之中的一個次子,沒有什麼地位,以布衣自稱。
“呵呵,痛子少俠,無需介意,朕……真是個英雄啊!”
李二差點說漏嘴。
“呵呵,大人過獎了,我只是一個武夫罷了。”
“這可不盡然,天底下武夫多了去了,但能在長安黑市從東入,一路殺到西,讓黑市聞風喪膽的人可不多,這樣的人可不是武夫,這是真正的英雄啊!”
李二也開始動心思了,他很想把這樣的人據爲己有。
“過獎了,那我就說一說昨夜發生的事情。”
蓋蘇文一晚上沒睡,今天吃飽之後在補覺,眼睛都是紅的,但說起昨夜發生的事情,就開始滔滔不絕起來。
尤其是聽到驚險之處,李二露出了驚訝的神情。
一旁的馬周更是驚訝不已,“侯爺,想不到,黑市之中還有如此剽悍之人。”
李二冷哼一聲,“馬周,那些人可能就是先前的長林兵,這些人賣主求榮,在黑市之中自保,只能被人當做炮灰一般的存在。”
馬周點點頭。
蓋蘇文此時淡淡一笑,“那黑市之中,其實也沒有什麼特殊的,但黑市地下,絕對有一片生存的地方。”
蓋蘇文現在幾乎確定了這個事情,“大人,你若是想要去黑市,還得做好保護,自保很重要。”
李二點點頭,“行了,我知道了,英雄快回去休息吧。”
蓋蘇文抱拳,李二豪爽的性子他也很喜歡,臨走還不忘給李二遞過去一根菸。
前腳剛走,李輝就問道:”怎麼樣,陛下,這痛子可以吧?”
“呵呵,你侯府上的人總是給朕驚喜啊。”
李二吧唧着嘴,“聽他說起來波瀾不驚,可朕是上過戰場的,哪裡不知道其中的兇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