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揚起刀,惡狠狠的向蕭浩然衝了過去。
程鐵牛與徐蓋兩個,急忙跳了出來,將蕭浩然和高陽公主護在身後。
然而,對方實在是人多勢衆。
那王子玄又是徐王爺的男寵,若是對付自己這些國公府上的公子哥,他們怕是不敢痛下殺手,可蕭浩然無權無勢,對方顯然是要他命喪當場。
想到這裡,徐蓋也要拿出腰牌,兩名自己國公世子的身份。
蕭浩然哼笑道:“他們若是不知道你是國公爺府上的公子,還能饒你一命。若是知道了,鐵定不能放你走,必然會將你沉屍河底,再也見不到陽光。”
徐蓋大急,問道:“兄弟,到底該怎麼辦?你有沒有辦法啊?”
蕭浩然笑道:“沒事,放心吧,他們過不來。自打老程吹響了那個哨子之後,他們就過不來了。”
幾人瞪大了眼睛盯着蕭浩然,都覺得他腦子是不是被嚇傻了。現在對方就在面前,而且自己還身處遊輪之上,他們怎麼過不來?
就這麼一愣神的功夫,一名僕從已經揮舞着長刀衝到程鐵牛眼皮子底下。
程鐵牛舉起隨身攜帶的匕首,正要格擋,只聽嗖的一聲,一支冷箭不知從何處射來過來,正射在那名僕從咽喉處。
僕從捂着喉頭,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就覺得喉頭有些癢,有些涼。他抓住箭桿,猛的往外一抽。一道血水瞬間彪飛而出,染了程鐵牛一身。
他急忙擋住眼睛,再去看時,那名僕從已經軟軟的倒在地上,鮮血流了一地。
衆人全都嚇得大驚,幾名正在撲過來的隨從見狀,硬生生剎住了腳步,盯着遠處叫罵道:“什麼人?藏頭露尾的,算什麼好漢。有種的出,出,出……”
一句話沒說完,又一支冷箭射來過來。不偏不倚,正釘在那人喉頭處,箭桿沒進去一大截,都快把他的後勁穿透了。
那人臉上突然變得極爲驚恐,抓着那支箭桿,衝着左右連連求救。
可喉頭被射穿,被堵住,他已然死定了。而且,他全身已經使不上任何力氣,只是瞬息之間,還沒有失去意識而已。
緊接着,那人一口氣再也喘不上來,而喉頭中插着的箭矢拔也拔不出,弄也弄不掉,就這麼插在他咽喉處,模樣極其恐怖。
幾息過後,那人往地上一歪,躺在了第一人身旁。直到最後,他咽喉處仍是一絲血跡也無。
程鐵牛頓時愣住,別說他根本就不知道冷箭是從何處發來的,就說這一箭封喉的本事,竟然不帶有一點血跡。顯然此人的箭法極其高明,已然超出了他的認知。
他回頭看着蕭浩然,一臉驚駭的道:“兄弟,你什麼時候認識了這號人物?他到底是何方神聖?”
蕭浩然笑道:“我並不認識他們,不過他們認識我。”
程鐵牛大爲驚奇,“不是一個人?你既然不認識他們,他爲何幫你?”
蕭浩然道:“我認識他們的主子。”
忽然,就聽遠處傳來一陣悠長的哨響,緊接着,一道蒼勁有力的聲音在衆人耳邊響起。
“公子,船上的人如何處置?還請示下。”
蕭浩然笑了笑,朗聲道:“大凡在我三丈之內者,立殺無赦。”
話音剛落,衆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又是幾道冷箭射出,那些靠的近的,站在前頭的,全都撲簌簌倒了下去。一時之間,甲板上突然多出來十幾具屍體。
王子玄嚇得渾身發抖,話都說不成句。他在那十幾具屍體上看了看,無一例外,全是咽喉中箭,而且大多數都是連血跡都沒流出,人就已經死了。
有幾個雖然流出了鮮血,那也是因爲被冷箭射中之人,實在忍不了,用手將箭頭拔了出來,死狀更慘。
王子玄哆哆嗦嗦,急忙躲在一羣女人之後,衝着遠處外強中乾的叫囂道:“我是徐王爺的人,我,我是他的枕邊人!我是徐王爺最愛的人,你們敢在我的遊輪上放肆,我,我讓徐王爺殺了你們!”
甲板上的衆人聽到這話,在內心深處隱約間升起一絲希望。衆人抱成團,背向裡面朝外,仔細的盯着河面道:“對啊,我們是徐王爺的人,你,你們膽敢如此!”
蕭浩然沒搭理他們,程鐵牛沒搭理他們,就連藏在暗處的人,也沒搭理他們。
過了約幾分鐘,夜風呼呼吹來,吹動了蕭浩然的髮絲、長袍。黑暗之中,那道蒼勁有力的聲音再次傳了過來,“公子,船上的人如何處置?”
蕭浩然想了想,說道:“女人們不用管,至於男人,放下兵刃的都留着,不放下的,全都殺了。”
蕭浩然剛剛說出口,黑暗之中,無數道冷箭射了過來。如飛蝗一般,嗖嗖嗖,徑直衝向甲板上的人羣。
那些人,別說思考了,哪怕是想丟下兵刃就此服輸,可也是沒有機會。
因爲冷箭來的太快了,幾乎是在蕭浩然聲音落下同時發生的。
瞬息之間,船上少了一大半人。女人們全都抱在一處,埋頭痛苦,僥倖活下來的男人,也都愣愣怔怔,嚇得不成人樣。
蕭浩然眉頭微皺,忍不住嘆惋一聲。他本來的意思,是想給這些人一個機會。如果肯放下兵器,那就留着。如果不肯,那就殺了。可他沒想到的是,這些人的手段竟然如此狠辣、高明。只要自己命令一下,幾乎沒有給人任何思考的時間。
蕭浩然長嘆一聲,說道:“無關人等,都躲起來吧。王子玄,你過來。”
王子玄咿呀大叫,抓住一個舞女死活不肯放開,彷彿那個舞女是她的救命稻草一般。
那名舞女掙扎片刻,實在掙脫不了,就對着蕭浩然跪了下來,哭着哀求道:“公子,求你放過我吧,我和他沒有任何關係。我們只是被請來跳舞的。”
蕭浩然點了點頭,“你往前走,他不會抓着你了。”
那名舞愣了愣,隨後站起來往前走了兩步。
王子玄拉着她的衣服,正要去扣住她的脖子,嗖的一聲,一支冷箭射了過來,正釘在他手腕處,連骨頭都射穿了。
他嚇得一屁股跌坐在甲板上,面容驚恐的盯着河流兩岸。因爲不知道冷箭究竟是從哪邊射來的,所以他不停的左看右看。
“你們,你們敢殺我,我要滅了你們的族!我要滅你九族!我是徐王爺的人,我是他的男寵,告訴你們,我是他的男寵!你們敢動我,徐王爺必然會爲我報仇!”
程鐵牛嘿嘿笑道:“這人死不足惜,可憐了徐王爺,怕是要被拉下水,萬劫不復了。”
蕭浩然哼的一聲冷笑,對着遠處擺了擺手,說道:“把這人的那玩意廢了,留着吧。既然是男寵,要棍子做什麼?好好的當你的太監吧。”
一句話說出,嗖的一聲,冷箭自黑暗中射來,射穿了王子玄的襠部,射爆了他的下體,就算如此,勢頭仍是不減,將他死死的釘在了船舷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