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博齋內,房玄齡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了。
他知道這一次文博會面對的五姓七望之人都不是好惹的對象,所以早就做好了應對的準備,但是現在他沒有想到的是這些人竟然直接拿着李泰就開刀了。
不由的,房玄齡也是爲李泰捏了一把汗。
在場的衆人雖然一個個狂傲不已,但也都是實打實的文學大家,想要打動他們,恐怕太難了。
之前李泰在長安金也算是小有名氣,但是想要真正的搞定這些老傢伙們,房玄齡還是絕對不太可能。
所以,在房玄齡的計劃中,李泰是去對付這些家族中的小輩的。
這些老傢伙們,應當是交給房玄齡來應付。
“呵呵,既然顏師有心考校我,那小王也獻醜了。”
李泰笑了笑,這時候若是退縮了,那纔是真正的下不來臺,所以他不論如何也要硬着頭皮上。
“好,我等便等着魏王殿下了。”
顏師笑了笑,眼眸中閃爍着一些精光。
不論如何,這李泰倒也是一個人才,面對他們這些五姓七望的老傢伙們,竟然還能保持鎮靜,不亂陣腳,這樣的氣度,怎麼看都是不凡之人。
之前他們聽聞長安京中出了一個才子,還是一位皇子殿下。
這些五姓七望之人都是嗤之以鼻,在他們眼中李泰不過是皇室捧出來的一個人物罷了,真正有學識,有才華的人,應當都是在他們這些世家大族中。
可是如今真的見到了李泰,他們卻也發現這李泰確實是有一些不一樣。
“呵呵,顏師要考校魏王殿下,不如我來出個題目好了。”
此時,清河崔氏的家主崔冷山站出來說道。
衆人皆是看向了這崔冷山,之前他兒子崔秀可是被李泰好好的教訓了一番的。
如今這崔冷山站出來,恐怕也是想要雪恥。
“可以。”
李泰冷冷的看着眼前這人,猛然間,系統的聲音響了起來。
“叮,檢測到崔冷山對宿主懷有極強敵意,請宿主接下來好生應對,若是能夠將崔冷山氣吐血,系統將獎勵五千魅力值!”
系統的這個聲音讓李泰神魂一顫。
呵,看來是就連繫統都看不過這崔冷山了。
五千魅力值,這可是整整五千!
一時間李泰都有些期待了起來。
“此番文博會,選擇的地點竟然是這文博齋,聽聞此地乃是前朝一處商賈的住處,沒想到今次這裡竟然成了文博會的舉辦地點,我等對此甚是不滿,我被文人,怎麼能夠在此等銅臭陋所待下去。”
“既然要考校魏王殿下,此番不如請魏王殿下以陋室爲名,寫一篇銘文給這陋室如何?”
那崔冷山大笑着說道。
在場衆人紛紛仰頭,臉上滿是戲謔奚落之色。
這崔冷山還真是犀利,竟然能夠抓住這一點,這已經不是在打臉李泰了,而是在狠狠的打李唐皇室的臉!
房玄齡的臉色無比陰沉,有意無意的看向了這大殿的一處偏房。
恐怕這一次的文博會後,這清河崔氏,將會成爲朝廷第一個打擊的對象。
“大膽!”
跟着李泰一起走進來的劉康忍不住了,這人竟然敢奚落李泰,奚落皇室!
身爲皇室最忠實的護衛,他怎麼能夠容忍。
“魏王殿下,這事情不會讓你難堪吧?”
那崔冷山陰測測的說道。
“呵呵,自然是不會的,陋室,好,那就以陋室爲名!”
李泰眼眸中閃爍着一道道冷光。
“諸位,小王近日倒也確實有一些感悟,接下來,小王便在此作一文,這文,贈與顏師。”
李泰恭敬的對着顏師拱了拱手。
那五姓七望之人也都是笑了笑,這拍顏師的馬屁,在場所有人都幹過這事兒,但是顏師是什麼境界?那可是大儒,能輕易都被人拍動馬屁嘛?
況且,現在的題目是陋室,這李泰要借陋室爲題來拍顏師的馬屁,這不是驢頭不對馬嘴嗎?
因此這些人也都並不太看好李泰。
“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
李泰稍稍思慮一番,很快便將這段話說了出來,一石激起千層浪,短短十六個字,猛然間好似洪鐘一般在衆人的耳中敲響。
那顏師沉神閉目,靜靜的思索着李泰這番話。
陋室是山,陋室是水。
不在高,不在深。
那在乎什麼?
“斯是陋室,惟吾德馨。苔痕上階綠,草色入簾青。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
李泰走到了文博殿的門口,這一處文博殿,倒也確實是有些年份了,那青苔一點點的攀附在臺階上,正好應對了這番話。
在場衆人停止了嬉笑,也都是極爲認可的看着李泰。
在場衆人都是感慨這李泰果真是有些真才實學,短短几句話,便已經讓人信服了,那顏師更是露出了一個罕見的滿足笑意,看向李泰的眼神更是多了幾分認可。
“鴻儒,哈哈,這小子。”
房玄齡坐在高坐上,眼眸中更是出現了一些驚訝的色彩。
這一記馬屁倒也送的讓人暖心。
“調素琴,閱金經。無絲竹之亂耳,無案牘之勞形。”
李泰這一番吟誦下,很快便讓人開始深思起來,那顏師更是不斷的點頭,李泰這文倒是有些意境了,更是極爲貼切,符合現在情形,怎麼看,也都像是臨場發揮,現場作下。
若真是如此,那這李泰的學識才華,皆是不可否認的了。 wWW▪ тTk ān▪ ¢O
那清河崔氏的崔冷山臉色陰沉無比,看着李泰心中不斷的跳躍着一些恨意。
沒想到這李泰竟然真有幾分本事,當下不少人都是戲謔的看向了崔冷山,彷彿是在嘲諷着這傢伙。
“南陽諸葛廬,西蜀子云亭。孔子云:何陋之有?”
李泰最後的這段話背誦完,當下更是直接冷冷的看向了崔冷山。
“你……你……”
那崔冷山氣急敗壞,他們五姓七望尊崇的那個不是孔孟之道?其中這些人更是以儒道聞名,家家都供奉着孔子像。
如今李泰一問,更是借用了孔子的名義。
何陋之有?有何陋之?
這個問題,狠狠的敲打在了崔冷山的身上。
“噗嗤——”
一口濃稠的獻血從崔冷山的口中噴了出來,一時氣急的他,竟然再也遏制不住自己心中沸騰的血液。
在場鴉雀無聲,只有李泰走到了顏師面前,恭敬的一拱手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