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單這一點就能夠看得出,他這人倒是端的一個高風亮節。
倒是達到了那後世王陽明知行合一的境界,不愧是如今這朝廷的重臣,倒是厲害極致。
“放心吧。”
太醫在那還說了一句。
這下,蕭德言終於纔是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嗯,如今陛下無事就好,無事就好。”
經過上述,杜如晦也是在那兒低聲說了一眼。
他可不希望自己的這個老朋友,就因爲這種事情而直接株連。
說實話。
之前李世民暈倒的一幕,他整個人的心,現如今都還是在那兒提着呢,別提多麼恐怖了。
砰砰砰。
身後腳步聲不斷傳來。
“皇后娘娘到。”
宮殿之外,小黃門倒是加着獨有的技巧,一聲高喊。
這一刻。
幾乎頃刻之間便傳遍了整個甘霖殿。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蕭德言,你當真是好膽啊,非議天家之事也就算了,如今還把陛下給踢出一個好歹,到時候陛下若是有什麼問題,便拿你家問罪。”
即便是在長孫皇后面前,蕭德言這一刻也是半分不慫,倒是和魏徵有了幾分相似。
不過放到嘴邊,始終是沒有說的出來。
來到牀榻之前,長孫皇后神色焦急,一個眼神連忙朝着一旁的太醫方向看去。
輕聲詢問。
對此,太醫哪敢有半分的隱瞞。
“放心吧,皇后娘娘。”
“陛下無礙,喝了湯藥之後,再過幾點茶的功夫就能夠醒過來的。”
“還好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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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孫皇后拍着自己的胸。
這一刻,整個人才終於慢慢放下了心之前,面色之上的那股驚慌,那股焦急也是在這一刻緩緩消失不見。
“好啦,所有人都退下吧。”
“如今太醫在偏殿等候,若是陛下還有什麼問題也可以第一時間救治。”
沒了李世民,長孫皇后的話,在這後宮之內便是妥妥的聖旨。
就連兵部尚書,還有一旁的蕭德言也就只有遵從的份。
“且慢。”
可就在這時。
千鈞一髮之際,又是一道聲音緩緩浮現。
且那麼熟悉,甚至那麼陌生。
是太上皇李淵。
“萬萬沒想到,我兒如今居然出了這種事情,我這父親做爹的若是不前來看看,卻是當真有些太沒心腸。”
但話雖如此,這一刻沒有人都能夠看的出來——
如今場上的時機把握得那叫做,一個恰到好處。
若非蕭德言爲人剛正不訛,甚至絕不可能和太上皇李淵有着一番勾結,恐怕長孫皇后都有理由懷疑如今整個蕭家是不是已然在和他們作對了?
“不知太上皇,如今前來究竟所謂何事?”
“目前陛下已經無礙,如果太上皇無事的話,還是趕快回寢宮吧,可不要千萬耽誤了身子啊。”
“哦,是嗎?”
“萬萬沒想到我這兒媳到了如今,竟然還是我的兒媳。”
他這話確實有些暗含鋒芒的意味。
畢竟如今整個大唐誰人不知誰人不曉,這長孫皇后原本可並非是眼前李世民的妃子,而是曾經那太子李建成的太子妃。
所以此刻這話倒是有些一語雙關的味道。
若是換做一般的女子,恐怕一定人是會發火的,但誰曾想眼前的長孫皇后卻是面色不變。
“父皇。”
“太上皇,究竟是想要說些什麼直接明說吧,若是想趁着這個機會還做出什麼不好的事情,如今我這個做兒媳的也絕對不會同意。”
倒是直接開門見山,同樣沒有半分的遮掩,彷彿直接撕破了臉。
一旁的尚書杜如晦,還有蕭德言,兩個人都是一下子驚呆了。
內心一個念頭不可避免的浮現,也是在那暗暗想到。
“該不會大唐之亂,又要開始了吧。”
這個時代。
最大的亂子並非是底下的農民,更並不是什麼揭竿而起。
尤其還是在開國年間,最大的正是如今所有人都不敢置懷,不敢非議的天家之事。
畢竟還是那個血脈,還是那一小撮人。
換來換去,也似乎和中堅力量甚至和朝堂之中,也並沒有什麼太大的關係,更何況如今還是這番模樣,太上皇李淵並沒有退位多久,前前後後加起來也就不過數年的時間。
朝堂之上還是有着他的人。
甚至如今太上皇李淵出現在這甘霖殿之內,不知道有多少人都在那兒彈冠相慶呢。
如今雖然那青州之變,太上皇李淵明面上最大的兵權已然消失殆盡,但並非代表着他當真失去了一切的手段。
更何況如今魏王站在了太上皇李淵的這邊,魏王手底下的兵權,可是要比當年太上皇那手下多得多去了。
即便是在這整個京城,也都是有着禁軍作保。
單單這一點,也能夠看得出李世民和太子李承乾對他的忌憚之處,實在是不忌憚不行,這麼一個老虎坐在旁邊,要是沒半分的動靜也就罷了。
可一旦有了什麼不好的心思,到那時候想做什麼卻都是晚了。
“想讓我走。”
“兒媳婦,這你可就有點不地道了吧。”
太上皇李淵同樣也是一隻老狐狸。
這一刻,面對長孫皇后的反擊同樣一針見血。
“甚至話又說回來,究竟該怎麼做啊,還輪不到你一個婦道人家在這兒指指點點,更何況後宮不能幹政。”
“莫非如今皇后母儀天下,這就忘了嗎?”
這一個話音剛剛落地。
李淵並沒有直接停下了聲,反而在那兒繼續步步緊逼。
“而且誰告訴你,如今只是我一個老頭子來了。”
話音一落。
太上皇李淵便是在大庭廣衆衆目睽睽之下,一個轉身回頭朝着這宮殿之外的方向一眼看了過去。
“好孫啊,你若是再不前來,等你父皇起來了,你可就半分機會都沒有了。”
“那倒也是,”
四音微微一落,李泰直接大步前去。
剛進入大殿的這一刻,整個人也是在那兒直接出聲。
“如今我以魏王的職務,現在請母后還有諸位大臣,全部都退出這個大殿,太醫就留在此處,好好照顧照顧我父皇的病情。”
“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