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衝自然是不太高興。
他以爲自己跟村子裡的百姓很熟,卻是沒想到,自己都到了這裡,一個招呼自己的人都沒有。
下次啊,再也不來了。
“李公子,您快裡面請,長孫公子,您也快來。”
“正好家裡準備了飯菜,今夜一定要在這裡吃。”老村長拉着長孫衝就往自己家裡走。
長孫衝還想着硬氣一點,可看到村長家裡滿桌的菜,當時就邁不開腿了。
……
“村長,村子裡的養豬場準備的如何了?”飯間,李承乾與老村長問道。
此次他來這裡,也就是想看看村子裡的養豬場準備的如何。
有如此好的機會,李承乾可不會輕易放過崔巖與鄭意兩人。
不讓他們嚐嚐豬圈的味道,豈不是辜負了他們御豕副司的位置。
“都準備好了,鄉親們把那些小豬仔也都準備好了。”
“只等李公子一聲令下。”村長笑着點頭。
李承乾交代他們的事情,村子裡的人可都不敢怠慢。
幫皇帝養豬,那可是天大的榮耀,哪個敢不放在心上。
“誒,李公子,小老兒聽說,太子殿下在端午賽詩會上,奪得了魁首,可是真的?”老村長突然又好奇的與李承乾問道。
長孫衝悶着頭吃飯。
李承乾點點頭,笑道:“是真的。”
“想不到啊,太子殿下竟有如此本事,三年前的中秋賽詩會,小老兒可是記得……”說到這裡,老村長突然意識到眼前的李公子也是太子的人。
自己說太子的壞話總是不太好。
便是尷尬的笑笑,不再往下說。
李承乾自是不在意。
對於自己一直被抹黑的事情,他早就習慣了。
“村長,這次來,其實是給大家結清上次的工錢,一共五千貫,多出來的錢,是太子對鄉親們的補助。”
“太子有一個要求,就是之後長安城裡派過來養豬的人,你們不能告訴他關於任何村裡的東西。”
“比如硝石礦、辣椒,以及其他我交給你們的東西。”李承乾與村長交代道。
可村長明顯是聽到太子給他們村五千貫這裡,腦子就已經懵了。
“五……五千貫?”村長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五千貫,別說他沒見過這麼多錢了。
就算是晚上做夢的時候,他也不敢做這樣的美夢。
“李公子,這是真的嘛?”村長激動的一個勁的踱步。
想着有這麼多錢,村子裡日後的生活水平肯定能上一個大檔次。
上不起學的孩子,日後都可以去到學堂上學。
他們村裡的好日子,總算是要開始了。
“當然是真的,倒是你這傢伙,聽沒聽到我們公子後面的話。”長孫衝見村長如此激動的模樣,免不得有些不屑。
放下碗筷,面色冷淡的說道。
“聽到了,聽到了,李公子交代的事情,我們必定會放在心上。”村長連連點頭。
這纔想起面前李公子方纔的交代。
“放在心上就好,太子殿下可不想我們公子這般好說話,要是出了什麼岔子,你們全村人都得……”長孫衝面色冷厲,說到此處卻是戛然而止。
村長當時就驚出一身冷汗。
看向面前李承乾的目光裡滿是感激之色。
……
“陛下,臣妾聽說畫師閻立本正在長安城,不若明日請他爲我們畫上一副畫像。”立政殿裡,燭火搖曳,長孫皇后突然與皇帝說道。
“怎麼突然想到這個東西?”皇帝有些意外。
皇帝還記得,自己上次想讓人給長孫皇后畫個畫像,還被她給否定了。
這今日卻是主動說起了這事。
“這不是聽說閻立本畫技超凡,臣妾也想着看看是不是真的。”長孫皇后笑着說道。
皇帝點頭。
閻立本的畫技在整個大唐那絕對是第一人。
每年想找閻立本畫像的人不知凡幾。
不過這傢伙經常是到處遊歷,很少能正巧遇上。
“那行,明日朕便讓人去請他過來。”皇帝點頭。
對於長孫皇后的要求,他從來都不會拒絕。
眼前這個女人自從跟了自己,就沒過過多少天好日子。
之前擔驚受怕,如今卻又染上沉痾。
藥石難醫。
皇帝每每看着長孫皇后,都不敢去追問她的情況。
生怕聽到那麼一絲讓自己無能爲力的消息。
“明日讓承乾和青雀都過來吧,正好,讓閻畫師幫我們一起畫一張。”長孫皇后又說了句。
“聽說太子那傢伙又跑外面去了,不過無妨,朕讓人去叫他明日回來。”
“你好好休息,朕回去了。”皇帝起身,與長孫皇后笑道。
長孫皇后點頭,看着皇帝離去的背影,雙眸中蒙上一層陰翳之色。
“娘娘,藥已經涼了,孫神醫交代,得儘快飲下。”皇帝剛走,等了許久的侍女才從後殿送來湯藥。
“知道了。”長孫皇后點頭,面上浮出一絲蒼白之色。
……
“殿下,這麼一大早,你自己先回去不就是了。”
“幹嘛把我也拉着一起?”
“皇后娘娘是讓你去,又不讓我去。”
“我這還跟翠苑樓的小香香做着開心的事情呢,就被一個爆喝給我嚇醒了。”
馬背上,長孫衝與李承乾一頓抱怨。
李承乾是覺着這傢伙已經是無藥可救,這連做夢也都是女人。
“你以後要是虛了,可別找我想辦法。”李承乾瞥了眼長孫衝,沒好氣的說了句。
可就很奇怪。
長孫衝聽到這麼一句,當時臉色就變了。
“你不會真的……”李承乾臉上罕見的露出揶揄之色。
“沒有,怎麼可能,我這身強體壯、龍精虎猛的。”長孫衝想都沒想,立馬與李承乾狡辯道。
“這樣,我還想說,我有治你虛的辦法。”李承乾臉上盡是笑容。
長孫衝不說話,他可不相信李承乾還能有這樣的辦法。
這傢伙又不是大夫,哪裡還會什麼醫術。
再者,自己哪裡有什麼問題。
身體好的很明明。
“殿下,聽說閻立本是這天下最好的畫師,都說他一畫難求,真的假的。”長孫衝是個話癆,這沒話也會找些話。
“當然,聽說河間郡王曾經花了一千貫,就爲了讓閻立本爲自己畫個像。”李承乾點頭。
閻立本的畫技當然是沒得說的。
可一千貫一幅畫也大可不必。
這東西都是嚐嚐鮮。
這要是真一千貫一幅畫,李承乾都想賺這筆錢。
“這些有錢人,還真是……”長孫衝搖頭,面上滿是豔羨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