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小太監感受到兩人之間的暗潮洶涌不由瑟瑟發抖。
將梅花丟給遞給小太監,李恪拍拍手面無波動往蓬萊殿走,剛到大殿門口,只見左邊穿着暗紅色袍子的中年太監大步流星的往前趕路,手上拿着明黃色的聖旨,後方跟着幾個小太監,那正是王德。
看見李恪,王德干巴巴的臉上堆滿了笑容,上來便是笑眯眯的道。
“恭喜恭喜,四殿下。”
一臉懵逼的李恪不知道喜從何來,一大早兩個人都和自己說恭喜,雖然他覺得太子李承乾那恭喜不情不願,而王德的恭喜,則夾雜着幾分真誠。
“王公公到底怎麼了?”
李恪疑惑的問道。
“殿下里面請,老奴要宣讀聖旨。”
李恪一頭問號的跟着他進入蓬萊殿,總覺得又要被坑。
穿着一身白色宮裙上面繡着錦繡雲紋的楊妃背對着他們,頭上戴滿了珠釵和華貴的步搖,一低頭,步搖輕輕晃動,楊妃原本生動美豔的臉又靈動了幾分。
她正在院中修剪萬年青,一場大雪過後,院中的盆栽都枯萎了不少,被雪壓塌了。
彎着腰身,側對着他們,那是優美的曲線,尤其是腰肢處,被束腰裹着盈盈一握。
“娘娘,王公公來了。”
小宮女提醒道。
楊妃一轉身,那真是仙女下凡,李恪都覺得他老孃美呆了,尤其是美目盼兮!
看見王德和他手中的聖旨,楊妃莫名心臟撲通撲通跳着,只以爲這聖旨是爲了她而來,難道她要更近一步了?陛下終於看見她的愛了?楊妃目光灼熱。
咳嗽一聲,清了清嗓子,王德道。
“四殿下李恪接旨……”
春風殿中的人齊刷刷跪下,李恪莫名其妙。
將一堆屁話讀了一遍,言下之意就是李恪又有官做了,而且還是兵部尚書!
本該春風滿面的李恪,恨啊!
我操你大爺,他心中只有這五個字,他想當一條鹹魚,李世民還不讓了,關鍵是還給他趕盡殺絕!
老頭子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
哦,不是她呀,楊妃開始有些失望,最後便是狂喜,這可比她進位要讓人興奮得多。
在宮女的攙扶下楊妃站起來,給身邊的宮女翠玉使了個眼色。
小丫頭get到了,轉身離開步伐快速。
恭恭敬敬的將聖旨遞給李恪,王德發自內心的恭喜。
“殿下,這一次可要好好的當值了,今天早上還真是一番腥風血雨啊。”
老太監一陣唏噓。
知道李世民最近疼愛李恪,作爲他身邊的大太監,王德自然要跟着他的步伐走。
隨着李恪一起往外面走,王德將早上發生的事情都告知李恪。
只能說皇帝老兒是個瘋批。
聽到王德說李世民在朝堂之上,讓那些大臣死諫的時候,李恪的心裡一萬匹草泥馬奔騰而過,這要真是死諫,那他也能夠清史留名了,全都是罵他的話,李恪氣抖冷。
在大殿門口聊了幾句,翠月已經走過來,她穿着一雙繡花鞋,那雙腿走動時衣襬就像是蝴蝶一樣,翩翩起舞,尤其是繡花鞋上還繡了一朵豔麗的荷花。
小宮女眉開眼笑將錦囊遞到王德的手上。
“麻煩公公跑一趟了。”
這本就是規矩,王德也沒有推搡,順其自然,將錦囊接過來,隻手一掂量就知道里面是多少銀子,這一次楊妃娘娘還真是大方呀,竟然給了他50兩銀子,看來是心中當真喜悅,不過也是四皇子前腳被封爲參知政事,後面又被封爲兵部尚書,即便是太子,這一次都落了一布。
不對,好幾步!
王德笑眯眯的又不忘給李恪一些提醒。
“殿下,老奴也不知道您是怎麼想的,陛下讓你入朝爲官,那是拳拳愛意,想讓你爲他分憂,爲天下分憂。在其位謀其職,您既然已歸爲兵部尚書,怎麼着還是得要去議事堂坐鎮的。”
跟隨李世民久了,老太監人精一個,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他笑眯眯的眼睛成了一條縫。
李恪恩恩啊啊,直接將王德送走,一轉身又在心裡罵老皇帝給他沒事找事做。
甘露殿中正在看奏摺的李世民忽然打了幾個噴嚏,哪個無知小兒正在念叨他,李世民抿脣。
且說散朝之後,諸位大臣像流水一般往殿外走,其中幾人圍在房玄齡的身邊,無她,便是要打聽爲何皇帝陛下怎麼突然之間就對四皇子那般寵愛了。
先是參知政事,後是兵部尚書,即便是太子,都沒有這樣的殊榮,而且看今日朝堂之上的走勢,房玄齡這老傢伙已經和陛下沆瀣一氣,呸,串通一氣。
“房相,你且和我們說說,這四殿下到底有什麼樣的大才。”
如同吃不到狗屎的狗,侯君集很氣!
他不屑一顧,他就要聽一聽李恪能幹出什麼大事。
房玄齡輕飄飄的瞥了他一眼,將手攏在朝服袖子裡面,不鹹不淡的道。
“侯將軍日後便能看到急什麼。”
又賣關子,房玄齡這個老賊,可惡!這老傢伙就喜歡神神叨叨的,侯君集在心中罵了一句。
杜如晦臉色溫和,自從夜談之後,他便知道房玄齡的態度。
不願摻和到這些事情,與此同時也和他們的陛下一條褲子通氣,都十分地看重四皇子,這就很奇怪了方向。
“房相,咱們也相識多年了。”
是不是也讓我們也知道一下呀!
心懷天下胸有溝壑的房玄齡戰略性挑了挑眉,繼續賣關子。
“杜大人還能有什麼?除了楊妃吹吹枕邊風,四皇子能幹出什麼,兵部尚書?”
他呵呵了一聲。
“本官看看他這兵部尚書的職位能做多少日子。”
兵部尚書這四個字本來就是侯君集的傷口,每說一次,他的心都要滴一次血。
長孫無忌故意瞥了一眼侯君集。
“侯將軍你也莫着急,這兵部尚書一直總有一天能輪到你的頭上。”
“國公慎言。”
老神在在的丟下幾個字,房玄齡頭也不回的,加快寶腳步,轉眼間就把他們甩在了身後,只留下一抹挺拔的身影。
紅色的朝服,耀眼而奪目,尤其是在這雪景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