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下竹一郎正滿肚子火呢,可惜沒處發,聽到這話大驚失色,“太子殿下……有這麼狠嗎!”
頡利可汗狠狠點頭,小聲逼逼叨叨,“可不是嗎?咱們這位太子殿下和大唐皇帝完全不一樣,睚眥必報而且小肚雞腸,松下君,你在大唐這一段時間被太子揪到小辮子,要不然管你是什麼國家的使者。”他抹了抹自己的脖子。
松下竹一郎頭皮發麻。
恰巧李恪回頭看了他一眼,僅僅一眼,松下竹一郎後背一亮,日,太子該不會想殺了自己吧?不,他不怕!他身邊有東瀛第一高手!他向陽太靠了靠。
晚宴無非就是歌舞昇平,把酒言歡,拱籌交錯,一堆老大人聚在一起說着近幾日的朝政。
那些夫人則是家常裡短。
就在這熱鬧之下,松下竹一郎忽然起身道,“陛下,看完大唐舞姬跳的舞,外臣深以爲和東瀛的舞蹈是完全不一樣,我們這一次從東營過來,還帶來了數十名舞女,藉此機會,不如就讓這些舞女上場,將我們東營的舞跳出來如何?”
松下君看看左邊看看右邊,彷彿這裡是他的主場,笑得得意自信。
李世民眉頭微微皺起,年輕人的機鋒也太明顯了,不就是想秀一秀他們東營的舞蹈,覺得自己的舞蹈比大唐厲害唄,既如此,那他得好好的看一看。
“那就讓她們上來吧。”
“父皇,不着急跳舞。”李恪站起身走到松下竹一郎面前。
東瀛人個子矮,像個冬瓜,松下的身高只到李恪的脖子下方,雙方站在一起,高下立顯,李恪通身矜貴氣息,桃花眼冷光如鉤月,將松下竹一郎壓得死死的。
“既然松下君是代表東營前來敬拜皇帝,那想必一定準備了不少的東西吧。”
千里迢迢過來不至於空着手而來,那就有些搞笑了。
東瀛人自然準備了不少好東西,其中就有大唐人最喜愛的黃金,白銀,珍珠!他們擁有無數的寶礦,隨便挖一挖就是成堆的金子銀子,而且他們臨海,收上來的珍珠全都是又大又圓。
這些東西松下竹一郎早就準備好了,但並不是在現在送給皇帝,而是等到晚宴結束之後,此時太子突然提出來打亂了松下竹一郎的計劃。
“我們天皇爲陛下準備了很多寶貝,同時爲了加固我們東營和大唐之間友好的關係,我們天皇希望陛下能夠讓我們登錄臨近的海岸,將沿海地區借給我們進行生意上的往來,還有就是晾曬貨物。”
“當然我們要的場地也不多,只需要將臨海那一片小區域借給我們就行,同時我們也會每一年都上供銀子,並不是白白的借。”
不過就是沿海的一片小土地罷了,借就借唄,還要交錢,李二看不上,卻看在對方這麼卑微的份上,離兒,倒是可以考慮撿出一塊地給他們晾曬貨物。
【恩?這話怎麼聽着像是葡萄牙的說詞?媽的!小……東瀛人算盤打的真夠響啊!說是借,但最後卻霸着不走!直接將這一塊地佔爲己有。】
怎麼可能?李世民覺得李恪想得太多!而且沿海官員也不會允許,大唐土地分毫不讓!要是真的將這些土地讓出去,那便成了賣國賊,那些官員祖祖輩輩都會受到唾罵,也沒這個膽子。
【有錢能使鬼推磨東西,人多的是黃金白銀到時候只將官員賄賂,每年給個幾萬兩黃金,別人還會不樂意,至於平民百姓,他們可不管誰是這片地方的老大,他們的生活都不會受到打擾。】
【再者就是天高皇帝遠,沿海地邊發生的事情,若是沒有人向上稟報,誰都不知道,又或者等最後反應過來的時候,沿海地區已經徹底屬於東瀛人,典型的賠了夫人又折兵,這就是千古罪人李二。】
又是千古罪人?李世民無語凝噎,還有!他怎麼就賠了夫人又折兵,他還沒答應呢。
松下竹一郎靜靜的等待,他相信憑大唐皇帝的大度一定會願意將土地“借”給他們,卻沒想到李世民一拍桌子,龍顏大怒,“東瀛小兒是覬覦朕的大唐土地?”
“雖然大唐地域遼闊,但再廣袤的土地那都屬於大唐的,不可能借給任何人!”
陛下怎麼會這樣說?松下竹一郎驚疑不定,尤其是看他生氣時眉宇之間殺氣凜冽,煞氣逼人,松下竹一郎下意識畏懼的弓着腰,舔了舔乾澀的嘴脣,過多的話也不好再說,他只能安慰自己慢慢來。
【奇了怪了,李二竟然拒絕了。】李恪懷疑的看向他爹。
李二嘴角微翹,給了李恪一個眼神。
下面的諸位大臣原本對東營人借土地一事也是衆說紛紜,眼看陛下發火,他們都收起了小心思。
“松下君不是說有寶貝要上貢麼?要是不上貢還更待何時,正好讓大唐的官員也好好看一看東瀛的寶貝是何模樣。”李恪故意道。
李長樂幾位公主也伸長脖子,不是她們沒見過寶貝,作爲宮廷里長大的公主,什麼東西沒見過,而是連太子都好奇,肯定是好東西了。
那些金銀珠寶其中一部分是用來賄賂大唐的官員,還有一部分是在李世民答應借出土地之後送給皇帝的,如今土地沒借到,松下竹一郎,怎麼會拿出來呢?便試圖岔開話題。
可惜了,李恪壓根就不給他機會,故作苦惱道,“難道是沒有借到地,這些寶貝就不願意上供?看來松下君這一次是爲了借地一事而來啊,說是來面見尊貴的大唐陛下,不過就是一個藉口罷了,唉,虧咱們父皇還準備瞭如此盛宴,用來款待東營使者倒是可惜了!”
松下竹一郎再一次感受到了絕望,大唐太子嘴皮子也太利索了,騎虎難下時,他只能對手下人道,“去使館將寶貝都取來。”
低頭時他給了手下一個眼神,雙方都瞭然。
隨着那人離開,宴會繼續,此時松下竹一郎帶來的藝妓也全部都上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