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那個說李恪猜出來,便把今晚贏的銀子全都送給他,那人表情驚疑不定,擼起袖子,他咬着牙道,“不可能你這就是運氣好,你再猜一次,我不信你還能猜得中。”
有人上火,王公子在旁邊煽風點火,“可不是嗎?你要是再猜中一次一就說明你有這個本事,要不然你就是糊弄人。”
他得意揚揚,眉飛色舞,料定李恪沒這本事。
小看誰?李恪淡然的用手指敲打在桌子。目光灼灼盯着婢女看,“還請姐姐再搖一次。”
一個俊俏的公子哥含情脈脈的總盯着自己,小婢女清秀的臉蛋薇薇一紅,搖骰子的手都比剛剛輕柔了不少,旁邊的公子看不下去大聲喝道,“翠蓮,沒吃飯是不是?就你這樣搖,待會兒搖出來又是兩個6。”
他陰陽怪氣。
翠蓮乾笑一聲,身體微縮,連忙用力的搖骰子。
所有的聲音戛然而止,李恪手指擺出一個四,一個三,“打開看看是不是4和3。”
衆人挑着眉,讓婢女打開,一看,嚯!場面再一次沸騰。
“裡面竟然真的是四三!”
“這小公子有點意思啊!又猜到了!”
“肯定是祖傳的本領,練了許多年了!小公子厲害呀。”
“她要是去賭場,豈不是一家獨大!”
王公子平平無奇的臉扭曲成一團,嫉妒不已,他看看翠蓮又看看李恪,呸道,“翠蓮,該不會你們兩個人串通好了的吧。”
?李恪懶得搭理他,看透數字還能串通?
“你這人說話愚不可及,你和婢女串通一下,我看你能不能聽到數字!”秦秋雨不爽的翻了個大大的白眼,看傻逼一樣看着王公子。
圍觀者哈哈大笑,王公子氣得手抖!臉色青白交加。
既然李恪有這本領了,那剛剛把錢財送給他的那人就要履行諾言了,連城恨不得給自己投來幾下,他手上的銀子一共有100兩全都給李恪,想想就心疼,但是說出去的話又不能賴賬,連城心痛的哀嘆一聲,將銀子推到李恪邊上。
秦秋雨笑的嘴角都裂到耳朵邊上去了,“主子您還有這本領呢,厲害了。”
在外面不能叫殿下只能叫主人,秦秋雨叫了幾次現在已經相當熟練。
“你主子沒有不會的,這位兄弟說話算話,是一條漢子,你憑本事贏來的不用給我。”
還有人不要錢?連城詫異的挑眉,再看李恪這一身打扮,白色袍子乃是時下最流行的煙雲絲,一匹布上百兩銀子,腰上還掛着質地上好的玉佩,頭戴紫金冠,一看起來便是富貴窩出來的,估計也看不上他的一百兩。
但是這50兩卻夠他來好幾趟就要教坊司了。
對方不要,連城心存感激便說道,“要不然這樣吧,咱們去旁邊喝酒,我請小哥喝酒怎麼樣?教坊司的桃花酒,味道不錯,您二位嚐嚐看。”
“你我二人相遇也是個緣分,我們是吐來乍到,正好就交上您這個朋友了,既然這樣那咱們就去旁邊喝酒。”李恪擺出請的姿勢和連城往旁邊走。
窗戶邊上的桌子能夠看見外面的景色,那是一條湖,湖面波光粼粼,時有大青魚跳躍,撲通一聲,驚擾了水面,天空是一輪皎潔的月光,這片湖大而寬闊,有數10條大船在慢慢的行駛,彷彿是在飄蕩,漫無目的行駛,船上傳來靡靡之音,絲竹之聲,從船頭到船尾,掛了無數個紅彤彤的燈籠,照的大船像是白天一樣又帶着幾分暖意,從這邊看過去,比教坊司還要熱鬧。
李恪喝了口桃花酒,頗爲感慨的道,“來之前一直聽說平洲這邊山匪作亂,民不聊生,沒想到今日一來才發現傳聞與現實相差甚遠,我看着平洲倒是百姓安居樂,海晏河清。”
“可不是嗎?我們少爺剛說要來平洲的時候,家裡老爺可擔心了,特地派我這個武功高強的高手保護少爺,就怕在平洲出事,沒想到來這裡一天了,除了吃喝玩樂啥事都沒發生,而且你們平洲人還挺熱情好客的。”秦秋雨故作憨頭憨腦模樣,十分具有欺騙性。
時不時看看外面的風景,時不時看看對面,李恪故作淡然,但目光不離對方的臉和眼睛,觀察仔細,他發現在聽到這些話後,對方明顯的表情僵硬了,甚至下意識想要反駁,但是張了張嘴,又沒說話,李恪添一把柴,繼續說道。
“看來平州刺史將平州治理得很好呀,和長安城都差不多了!繁花似錦,哦對了,在下長樂,這一位是秦秋雨,不知大哥如何稱呼?”
“連城,你叫我連大哥吧,我看着也比你長几歲!”
說完,連城苦笑一聲,悶頭喝一口酒,他肚子裡有無數的話想說,但又說不出來,眼睜睜看着他們誤會如此之深,連城覺得心裡過意不去,“其實並非如此。”
來了呀,兔子上鉤了,李恪故作疑惑不解的道,“爲何連大哥要這麼說?我看着平洲就太平的很啊,平洲平洲太平之州!對了,我家是做生意的,是在北方那邊做絲綢生意,今日來這平洲,其實就是想把家中生意帶到這邊來。”
“如今大唐各州都有我們家的綢緞莊,唯獨平洲沒有,外面衆說紛紜,說是平洲太亂了,山匪橫行,我們這些生意人又沒官府在後面做保障,可不能來平洲做買賣,但是今日一看平洲城生意也紅火,若真是在這邊開一個綢緞莊子,想必生意不錯。”
“對,我也覺得。”秦秋雨迎合。
連城看對方躍躍欲試,似乎想着明天就把店面買下來做生意不由舔了舔嘴脣,有些話是不能說的,但是看對方爲人不錯,願意把銀子還給自己,連城對他招招手,“小兄弟你往這邊來,我細細和你說。”
李恪連忙放下杯子,將頭伸過去,兩人頭對頭竊竊私語,聲音小的像是蚊蟲在嗡嗡亂鳴,但是又能讓對方聽得清楚。
“其實並非如此,這裡面大有文章,你別看現在平洲安穩,但是之前可不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