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道剛剛那黑衣人是誰派過來的?”
是我啊小老弟,李恪搖頭,故作不解,“什麼樣的深仇大恨才能殺人呢?連大哥你最近可要小心一點,躲着點。”
“哼,如何小心整個平洲都是他的地盤,我能躲到哪去?除非說離開平洲!”
“整個平洲都是他的地盤,連大哥你到底得罪誰了?”
“那人絕對是趙讓的手下!”除了他,連城沒有其他的人選,而且那幾句話,只能是他們說的!
“趙讓爲何要殺你?”李恪不解,順手給他倒了杯茶。
此時小二正好送飯菜進來,連城剛要張嘴解釋,話語一頓不再說話,直到小二離開,他搖頭道,“算了算了還是不說了。”
“你這話都說了一半了,又忽然不說了,我是心裡被貓爪子撓的難受,你有什麼就說,就我們幾個人在,而且我身邊這一位可是武功高手,你要是有什麼危險啊,我就讓他陪在你身邊保護你,那個人想殺你沒成功,後面肯定要再行動的。”
正是這句話,使得連城破防了,身上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心中恐懼四散,灌了一口酒,他壓住心中的害怕,“那是趙讓派來的,在你們沒來之前平洲可不是這個樣子。”
終於說到點子上了,李恪和秦秋雨對視一眼,繼續給連城倒酒。
以酒壯膽,將哪些不爽之事全都發泄出來!連城打開了話匣子。
“外面的人不知道,裡面的人卻知根知底,趙讓那孫子早就和山匪勾結上了。我們平洲四座環山,而且每一座山上都有山匪,商人行人從這經過時,必要被收過路費。一開始的時候還有人告到官府,但卻無人搭理,也是因爲趙讓他們早和那些山匪商量好了,有了利益分割甚至還在護着他們。”
“正是因爲要收過路費,來平洲的商人少了很多,畢竟來這邊。一趟生意可能就要上千兩的銀子過路,誰願意付啊,以至於我們平洲現在越發的沒落了。”
“我看着不像啊,我過來這幾天平洲商鋪還是熱熱鬧鬧的,人滿爲患,生意不錯啊。”
連城呵了一聲,眼中皆是嘲諷,“那不過是表象罷了,正因爲山匪作祟,平洲百姓民不聊生,商戶每年要交給官府銀子,出去進貨時還要交給山匪銀子,長此以往很多商戶都離開了平洲,至於你說的生意紅火,那些店鋪都是和趙讓勾結在一起的。”
“最可憐的還是老百姓啊,種田要交稅銀,秋收時還要被山匪搶劫!”
“可惡的是,近幾年趙讓竟然允許山匪進城禍禍百姓!他們看見年輕貌美的姑娘便藏到山上去,在一個月前,山匪進城了,看中了趙老爺子家的女兒。老爺子乃是平洲有名的鄉紳,他的女兒被搶走,老爺子去找趙讓,讓他出兵救人,趙讓絲毫不想搭理,甚至還說他家姑娘去山上是享福去了,嫁給青雲山的山匪可比嫁給平洲其他家少爺強多了!”
青雲山這三個字印在李恪的腦海中,這是他後面要去打卡的地方啊。
“畜生!”秦秋雨氣得低聲罵道,恨不得去殺了趙讓那夥人!他們就不配做人!
“後來呢,趙讓不管這件事情還有指揮使宋博呀,還有其他的大人呀,總不能整個平洲趙讓一家獨大吧?”李恪疑惑的說道。
連城搖頭,“這些官員本就是互相勾結,宋大人倒是經常出去剿匪,可是有什麼用呢,抓回來的山匪沒過幾日就被趙讓放走了。至於你說的其他官員,呵,沆瀣一氣,和趙讓爲虎作倀!”
按照連城這些話,是不是說宋博在這個裡面是獨善其身,但是一個地方的官員全都淪落了,怎麼可能允許有一個人獨善其身呢?李恪目光閃爍,故作感慨的道,“這都是地方的父母官呀,沒想到爲了一己之力如此迫害百姓,得虧平洲城還有指揮使大人,要不然的話百姓更加悽慘了。”
“確實,要不是宋大人在裡面周旋的話,趙老爺子這一次也要蹲大牢的。”
“趙讓和趙老爺子有是親戚關係?”兩個人都姓趙啊,秦秋雨插嘴問道。
“不是,可能百年前是一家人吧,這老爺子在平洲德高望重,今年50多歲了,身體還算健朗,但是女兒被抓走之後整個人就不行了,只能靠着人蔘來吊命,真是可憐。”
“50歲那他女兒多少歲啊?”秦秋雨算了一下,三四十歲的老姑娘被山匪搶走了?
“蠢貨,人家老來得女不行啊,也正是因爲老來得女寵得很,所以這個小姐被抓走之後,趙老爺子纔會一蹶不振。”
他屈指在秦秋雨大腦門上敲了一下,嫌棄的要命。
秦秋雨恍然大悟。
“既然他與山匪勾結,怎麼就沒有人去長安城告狀?而且這一次派了巡撫過來,就是爲了查清這一件事情,平洲百姓積怨已深,既如此爲什麼不向蜀王殿下告狀呢?”
夾了一口牛肉正準備吃,連城聽到他的話又放了下來,認真的道,“那你可曾想過,這巡撫如果和趙讓早就勾結在一起,官官相護呢,那去告狀的老百姓被抓起來了,他們也怕呀。”
李恪黑着臉,久久不曾說話,事實如此的讓人傷心。
這些被長久壓迫剝削的老百姓並不信任官員了,不僅僅是平洲這個地方,還有其他的地方,貪官污吏太多了,想要根除根本就不可能,而那些老百姓想要告御狀,就得拿出生命的代價!好死不如賴活着,只有抱着必死之心纔敢告狀,否則他們也不願意。
將酒杯砸在桌子上面,他表情沉重,連城和秦秋雨也是如此。
“所以長樂,你若是想在平洲做買賣,那是不成的,平洲只是這一段時間看起來安安穩穩罷了,等到巡撫一走還不是恢復原來的樣子,即便是指揮使宋伯宋大人都無計可施,更何況是老百姓,而且這一次巡撫又能查到什麼呢?老百姓受到趙讓他們的威脅,根本不敢多話。”
只有他,在被趙讓派人來滅口之後,纔敢講這一些話說出來,而且他也指望李恪身邊的手下,他是一個武功高手,由他來保護自己帶他出了平洲城,自己這條命就算是撿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