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楓揉了揉腦袋,“我也是聽人瞎說的,看來這道聽途說,果然做不得數。”
“我聽母親說,我們國家的人,到了二十歲,便可以喝玄母井裡的水,喝了玄母賜的聖水之後,就可以生孩子了。”蘇哈尼解釋道。
汗!瀑布汗!喝井水懷孕,和喝河水懷孕,有什麼區別麼!劉楓心裡想,這個說法,怕是也不靠譜。估計是蘇哈尼母親騙她的,這背後啊,怕是另有玄機。
“也是十月懷胎,然後分娩的麼?”艾西拉問道。
“那當然了,不然的話,你看我像怪我麼?我們都是很正常的人,和你們一樣哦。”蘇哈尼說道。
“十月懷胎之後,只生女孩,不生男孩麼?”這是劉楓關注的第二個問題。
聽到這個問題之後,蘇哈尼明顯遲疑了一下,才繼續說道,“是啊,只生女孩。你們就別問來問去了,過些時日,到了西女國,一切不就明瞭了?”很明顯,她的臉色有些不大好,好像有意迴避這個話題一般。
察言觀色,劉楓知道,這背後絕對是另有玄機,蘇哈尼知道真相,但她不願提及。不過無論如何,不能強人所難,她不願講,總不能逼她說吧。
艾西拉雖然活潑,但自幼跟隨哥哥在飯店做買賣,看人臉色的本事自小就會。於是,她也不再纏着蘇哈尼,而是和塔利亞一路說說笑笑。
過了兩天,來到坦尼沙南部的一座城市,名叫比洛城,出了此城之後,便是摩臘婆國的地界了。此城的位置十分重要,此前,劉楓排米塔布在此鎮守。
劉楓一行六人,準備進城和米塔布打個招呼,略作休息,順道飽餐一頓再上路。
然而,剛進城沒多久,劉楓他們便看見城裡的人都匆匆跑向一個方向。根據劉楓多年以來的經驗,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這種情況只有一個可能:有熱鬧看了。
看熱鬧引發的悲催事故,劉楓已經經歷了好多次。在拓東城看熱鬧,被人倒吊幾天,還差點兒切了片兒了。想到這裡,劉楓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戰。
艾西拉卻不管這個,這小丫頭有熱鬧必湊。她順手拉過一個路人,問道:
“發生什麼事了?你們都去哪兒?”
“哎呀,你們還不知道呢?城南有薩蒂,快去看吧,晚了就看不見了。”那人被艾西拉拉住,十分不耐煩,回答一句,就一路小跑,轉眼就沒了蹤影了。
“瘋子哥哥,咱們也去看薩蒂吧,我已經好久好久沒看到了。”
“是啊瘋子,咱們也去看看吧。”一向淡然的塔利亞也十分神往。
“薩蒂?你們誰能和我說說,什麼是薩蒂?”劉楓一臉的懵逼,這個新名詞,劉楓聞所未聞,聽起來十分高科技,不知道是個什麼東西,讓這麼多人趨之若鶩。
“薩蒂呀,是我們這裡一個十分偉大的習俗,象徵着忠貞美妙的愛情,據說看了薩蒂的人,都會收穫最完美的愛情。”塔利亞解釋道。聽了塔利亞的話,劉楓明白了。
原本呢,薩蒂是印度教的一個女神,她是溼婆的妻子。有一次,薩蒂的父親在神界舉辦宴席,邀請了很多神來參加。但是不知爲什麼,卻偏偏沒有邀請溼婆。老丈人舉辦宴席,請了那麼多神,偏偏不請自己,讓溼婆很生氣。
於是,溼婆就去找自己的老丈人理論,結果非但沒有得到一個解釋,反而還讓其他神嘲諷了一番。薩蒂也是一個神,而且是一個自尊心很強、要臉面的神。她覺得自己的丈夫受到了不公平的對待,於是氣勢洶洶的去找自己的父親理論。然而很不幸,她遭到了更多人的嘲諷。
薩蒂認爲是自己的原因,讓丈夫失去了面子,所以很是慚愧,當即就投火而亡。死去的薩蒂在一萬年之後,變成了雪女,依舊和溼婆成婚,兩人開始過上了神仙眷侶一般的生活。
“後來,人們都相信,丈夫死了之後,妻子和丈夫的屍體一起焚燒掉,來世就可以和丈夫再做夫妻。我祖母就是追隨我祖父而去,想必,他們也過上神仙眷侶的生活了呢。”塔利亞說道,“而且,現在如果寡婦不薩蒂的話,會被人恥笑的。”
“我擦”,劉楓心中暗罵,“這他貓的不就是殉葬嗎?還是火葬呢!這種噁心的陋習,有什麼值得敬仰的?這不就是一個神話故事嗎?非得把它當真的,還要不停的效仿?”
“瘋子哥哥,我們快去吧,一會兒就看不到了。”艾西拉催促道。
“好,快走!”劉楓心中有了計議。
木吉和安碩此前也聽說過,但他們都半信半疑。不過無論如何,看熱鬧的心人皆有之。他們不知道劉楓的打算,以爲劉楓這次也動了心,於是幾人加快腳步,向城南跑去。
不用問路,隨着人流的方向,自然而然,便到了薩蒂的地方。一個大約三米多高的祭臺,在大廣場的一側,從廣場到祭臺,有兩米多寬的層層臺階。臺階兩側,兩排全身白衣,裹着白頭巾的男子,肅然站立在兩側,每人手上,都拿着一個火把,看來,等會兒點火的重任就落在他們肩上了。
祭臺上面,大堆的木柴堆的像小山,木柴山的山頂特意做的比較平坦些,一席白布,蓋着一具屍體,根據塔利亞的講述,估計這就是死去的丈夫的屍首了。
屍體旁邊,一個大約四十來歲的女子身着紅裙,扎着紅絲巾,濃妝豔抹,額頭一抹鮮紅的硃砂,看起來竟然有點像新婚的穿着。或許在他們看來,焚燒完畢,就是另一個全新的開始?
蘇哈尼憤憤不平,摩拳擦掌,看起來很想大幹一場,不過,此刻,她也有些猶豫了。這次外出,闖了太多的禍,再衝動的話,可能就真的永遠回不了西女國了。
“哼!典型的男尊女卑,爲什麼沒有男的焚燒自己,陪女人去死,然後再重新開始呢?”蘇哈尼氣氛地說道。
劉楓連忙安慰,“或許這薩蒂也有丈夫爲妻子殉葬呢?”
“幾百年了,從未有過,你覺得呢?”蘇哈尼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