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劉元帥說過,咱們終究還是要靠自己的。這一仗,不可避免了。咱們西女國,想要強佔咱們西女國,咱們必須給他們長點兒教訓!”蘇哈尼說道。
“此前我派人去診查過,”女將軍艾琳娜說道,“賽羅城大批船隻兵馬集結,估計這一仗近在眼前了。大家都知道,咱們西女國海岸線過長了,這般日夜防備,也不是個辦法。”
“咱們兵力有限,而且都是女兵,咱們的軍隊已經很多年沒打過仗了,也不知道究竟戰力幾何呀?”一個文臣憂心忡忡地說道。
“是啊,敵衆我寡,敵強我弱。要不然的話,咱們放棄外圍的村鎮,死守城邦?”一位女將建議道。
“那,豈不是讓他們從容登陸?等他們站穩腳跟了,糧草兵馬源源不斷的送上島來,那咱們全面淪陷,也只是時間問題了。”馬上有人反駁。此人很有見地,劉楓仔細打量了一下,見此女年歲不大,脣紅齒白,模樣生得頗爲俊俏。
“敢問將軍大名?”劉楓問道。
“末將米莎,見過元帥!”她向劉楓拱手施禮,答道。
“米莎將軍說得對,絕不能讓他們登陸,西女國任何一片土地,都不能落入他們之手。”劉楓讚揚安碩,順便表明自己的立場。
“那依元帥之意,咱們該當如何?”其實此前,蘇哈尼和劉楓他們在一塊兒也商量過,只是還沒拿定主意呢。見劉楓這麼說,蘇哈尼知道,他或許是有辦法了。
所有的文臣武將,齊齊看向劉楓,她們或多或少,都知道些劉楓的事蹟,知道他在外面南征北戰,不久前,剛剛挫敗阿卡西,必定是見識非凡的。
劉楓環顧四周,緩緩吐出四個字:“主動出擊。”
“什麼?主動出擊?就咱們這點兵力,那不是以卵擊石嗎?”
“可不是嗎,賽羅城雖然不算堅固,可勝在兵多將廣啊,到他們的地盤去征服他們,這不是打仗,是送死啊。”
“想法夠大膽的,可效果顯而易見呀!”
“咱們西女國本就人丁稀少,如果戰而不勝,恐怕局面就更艱難了。”
“按咱們的兵力國力,必須贏,而且小勝都沒用,必須大勝,這一仗,可真是太難打了。”
衆說紛紜,中心思想就一句話,不可能贏的。
眼見下面亂作一團,蘇哈尼心煩意亂。她忽然理解了母親的難處,每到關鍵時刻,這些人總是你一言我一語,主意替一大堆,都等着自己拿主意。可這,又談何容易呀。
簡單的決定,誰都會做,麻煩的事情,總是要自己來承擔,一國之主,可真不是那麼容易做的呀。
不過衆人都慌亂不堪的時候,反而最能看出人的高下之分來。也許是爲了鍛鍊她,蘇哈尼很小的時候,蘇蘭便要求她一起上朝議事。長年累月下來,也算是經歷了無數次此類事件。
蘇哈尼學會了一件事:察言觀色。
真正的將才,處亂不驚。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敵衆我寡,恐懼之心可以理解,可是連這點恐懼都克服不了的人,怕是難當大用。
蘇哈尼看了看殿下,劉楓幾人負手而立,默然不語。再看自己的文臣武將,嘰嘰喳喳吵個不停,倒是把自己這邊的劣勢分析的清清楚楚。如果完全按她們的意思,那索性投降好了。
大臣們就是這樣,遇到事了,拼命提意見。然後等着國王做決定,如果對了,她們便會說,“看吧,多虧聽了我的意見!”如果錯了,那邊不得了了,“看吧,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
反正無論如何,只要提意見,就永遠是對的。
不過西女國的武將們,倒也不全是這樣,有兩個人淡定自若,目光冷峻。其實,蘇哈尼此前也比較瞭解她們。以後凡有戰事,必須得依賴這兩個人了。
蘇阿妮猛拍驚堂木,衆臣們這才依依不捨地停下來。擦着嘴邊的唾沫星子,看向蘇哈尼。
見大家終於安靜下來,蘇哈尼看向米莎和艾琳娜,“兩位將軍,你們有何高見?”
艾琳娜冷冷道,“從第一天當兵開始,末將就一心戰死沙場。敵軍來犯,死戰而已。咱們兵力不夠強,聽劉元帥的,集中兵力出擊,一戰定生死,有何不可?”
“是啊,我也這麼認爲。而且,咱們主動出擊,便有了不少變數。什麼時候出擊,打哪兒,都可以選擇,給他們來個出其不意攻其不備,勝負尤未可見!”米莎說道。
“兩位將軍說的是,咱們一味死守,是斷然守不住的。兩軍交戰,進攻方總是有主動權的。”蘇哈尼誇獎道。
“確實如此,前幾日我過來時,見識了艾琳娜將軍的本領,一條戰船,悄無聲息的靠近,我們幾人都沒發現,有這種本領,何愁大事不成?”劉楓說道。
“對呀,各位不必妄自菲薄。賽羅城兵多將廣,可他們夜郎自大,海防看起來威武,實際上鬆鬆垮垮,不堪一擊。”瘋道士知道,兩軍交戰,士氣有多重要。
“咱們主動出擊,找個空子咬他們一大口,讓他們知道痛。”劉楓說道。
“好,今日之事,便暫且議到這裡,咱們只需牢記一點,寧可粉身碎骨,也不讓摩臘婆均靠近西女國一步。具體如何打,什麼時候打,我們再做商議。”蘇哈尼不想再這麼多人討論細節問題了,她留下了艾琳娜和米莎,其他人各自退去。
劉楓他們幾人和艾琳娜、米莎兩位將軍一起,被帶到了一個小一些的議事廳裡。
“蘇哈尼,其實你們西女國除了我們幾位,還有一個男人,你知道嗎?”剛一落座,劉楓便說道。
“什麼?不可能吧,除了你們,盡是我西女國民衆。此前,這裡就是女兒國,從未聽說有男人的。”蘇哈尼不敢相信。
“是啊,我們也從未聽說過。此前,要是有人舉報的話,敢留男丁的,可是要治重罪的。”米莎說道。
“確實有一個人,他叫阿布。”劉楓和他們講了阿布的故事,幾人聽後,唏噓不已。即爲他的不幸難過,又爲他的倖存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