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天竺軍城外叫陣,點名讓多尼將軍出城迎戰!”就在這時,報事的稟報道。
“堅守城池,今日免戰!”佈雷命令道。
“是!”報事的答應一聲,轉身離去。
佈雷和幾個傢伙故意又灌了幾碗酒,裝作醉醺醺的樣子,來到監牢。多尼這傢伙,帶着手銬腳鐐,被關在牢房裡,此時依然爛醉如泥,還打着鼾呢。
幾人連忙打開枷鎖,再命人把多尼擡出監牢,幾盆冷水潑在臉上。多尼一個激靈醒轉,連聲問道,“怎麼回事?誰幹的?”
他一邊說着,一邊四下打量,見到佈雷和副將幾人,這才隱約想起。此前一直喝酒來着,一連幹了不知道多少碗,再就什麼也不知道了。恍惚間,好像被捆着手腳,擡到了什麼地方了。
多尼這麼想着,低頭一看手脖子,上面還真的是有幾條很明顯的紅印,而且手腕子和腳踝處還隱隱作痛。他帶兵打仗多年,仔細一想中午的事,越來越覺得蹊蹺。但形勢複雜,他也不過多辯解,裝作迷迷糊糊。多尼倒是想看看,這幾個傢伙到底要玩什麼花樣。
見他醒來,佈雷連忙說道,“多尼將軍,方纔你喝多了,撒氣酒瘋來,我們怕你傷着人,暫時把你手腳束縛了一下,還望你勿要見怪呀。”
“抱歉抱歉,我怎會見怪呢,倒是我自己,喝得太多,失禮了,還請幾位兄弟莫怪纔是。”多尼看眼前這幾個傢伙,越發覺得怪異。這佈雷老奸巨猾,這幾個都是他親信,無論如何,他們說的,斷然不可信。
“多尼將軍,非是我們要打擾你美夢。那天竺軍兵臨城下,我們一時沒辦法,纔想快點把你叫醒得。”副將解釋道。
“啊?天竺軍打過來了?”這下多尼倒不是裝的,他確實有些詫異,“讓我回去,帶兵先殺他一陣,挫挫他們的銳氣!”
多尼說完,伸手整了整衣襟,便準備離去。佈雷哪能放他離去呢?畢竟,大營中,可到處都是他的親信,萬一走漏了什麼消息,就不好處理了。
佈雷連忙攔下多尼,說道,“多尼將軍不必着急,我已經掛了免戰牌,今日只管守城。將軍今日也累了,好生歇息,今夜,咱們出城偷營,定可出奇制勝。”
多尼揉了揉腦袋,這頭確實還有些疼,現在出戰,也是有些倉促了。盛情難卻,他只得同意。
佈雷連忙吩咐手下,送來茶水點心,伺候多尼好生休息。
此前,佈雷和這幾個傢伙一向和自己不對付,今天這是怎麼了?無故獻殷勤,非奸即盜,這幾個傢伙肯定沒準備放什麼好屁,一定要多個心眼,防着一手。
倘若此刻堅持迴應,必然讓他們起疑心,說不定,還這就走不出這營帳。唉,這滿朝文武,竟然沒幾個朋友,自己家眷尚在老家,萬一被他們拿住,那可就只能任人擺佈了。看來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先恢復體力,想辦法脫身再說。
計議妥當,多尼也不着急,一邊吃喝,讓自己盡力保持清醒,也好快速恢復體力。真要動起手來,到也不怕眼前幾個雜碎,拼一個夠本,拼兩個就賺一個。
佈雷幾人也在觀察着多尼,一旦有異狀,立刻抓獲甚至處死多尼。
他們見多尼放心休息,也交換了幾個眼神,安穩下來。
到了晚上,飽餐戰飯,佈雷命人取來多尼的戰馬兵刃,派了兩萬精兵,這些都是副將和那幾個千夫長的部下,這些兵馬中,沒有一個是多尼的親隨。
“多尼將軍,這些是軍中精銳,事急從權,也免得走漏了消息,你就帶着這些兵馬去劫營吧。”佈雷建議道。
“好,還是佈雷監軍想得周全。”多尼暗自冷笑,這他麼的是赤果果的要挾了。只要自己有什麼不對,怕是身後這些兵會直接要了自己性命。這狗日的佈雷,心如蛇蠍呀。
奇葩的監軍,命令一直奇葩的隊伍,押送着將軍前去劫營。多尼搖頭苦笑,這他麼的叫什麼事啊。他帶着兩萬兵馬,一路走,一路四處打量,希望能遇到自己的親信,有機會的話,得找個機會逃離纔是。
多尼生性耿直,得罪的王公大臣不計其數,但有一點,他待人十分誠懇,日夜和軍士們混在一處,軍中的部下都很是佩服,手下的死士也有不少。可今日就是這麼巧,這一路,愣是一個也沒遇到。不過,即使遇到了,怎麼個交代法?
也罷也罷,自己手下,有徵戰多年的老部下,尤其是副將塞爾加,此人十分敏銳,此前屢次告誡自己,要小心佈雷,可惜還是大意了。主將不回大營,這是其一,再讓他們知道自己帶着一支部隊出城作戰,這是其二,這滿滿的詭異,希望他們能發現不尋常之處。
馬上要出城了,多尼收拾起心神,無論如何奇葩,這一仗總是要打的。他帶着這兩萬“精銳”,偷偷摸出城,奔天竺軍大營而去。五里路,實在是不算什麼,轉眼即到。
月黑風高夜,多尼摸上一個小土坡,仔細打量。只見天竺軍營帳密密麻麻,錯落有致,幾座大營互爲呼應,很顯然,這領軍的絕不是平庸之輩。此時,大營中一片漆黑,月色之下,偶爾見到幾個巡營的軍士來來去去的兜轉着。
“擒賊先擒王,直奔大帳,殺了天竺軍主將!”多尼命令道。說完,翻身上馬,第一個衝上前去。
這是多尼的另一大特點,不像其他將軍,喊一聲兄弟們跟我衝,然後自己躲後面了。多尼這人,衝鋒陷陣從來不落人後,手下人死心塌地跟着他,這是另一大原因。
兩萬兵馬咄咄逼人,直奔最大的那個大營。這裡通常都住着大將軍,當然了,還有些護衛。但,這都不是問題,只要能殺一名主將,這一趟偷營便值了。
多尼一馬當先衝進大營,一路往裡,找到牀鋪,沒有燈,也沒有什麼光線,看不大清楚。反正對着牀鋪一通亂砍,任你是誰,剁成一攤爛泥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