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卡什,天竺軍十分狡猾,咱們上過一回當了。上一次當是大意,連着上當,可就是傻了啊。”提婆有些無語了。
“陛下,微臣斗膽猜測,陛下聽之,倘若不妥,陛下再定奪不遲啊。”拉卡什蒼老的聲音倒是顯出了幾分誠懇,他拱手請示,想把自己的猜想說完。
提婆斜眼看了下拉卡什,覺得這老傢伙是不是腦子不中用了,怎的三番五次說些不靠譜的話。不過轉念一想也對,決策還是自己做出來的,倘若讓大家都閉口不言,那何以爲據?
“那你就說說看吧。”
“微臣算過,那幾十輛車也就能裝擊敗個黑球。今日亂七八糟沒數清楚,至少有幾十個吧。當然了,陛下也說過,天竺國十分狡猾,說不定趁着夜色,還運過來很多也未可知。”
“不過陛下,倘若天竺國真的有很多黑球的話,今日爲何只丟下這些,就不再繼續扔了呢?咱們的將士們受傷之後,場面一度十分混亂。受傷的無法行動,不受傷的當時嚇蒙了,倘若那是時候再來一輪,恐怕咱們的死傷至少加倍。可他們並沒有,這就是微臣的推測。”
提婆聽後也是一臉的懵逼,“對呀,爲何他們不扔了呢?難道是他們心善,不願屠殺士兵?”
自言自語一番,提婆搖了搖頭,兩軍交戰,豈是夫人之仁的時候?況且這些日子以來,兩軍不是打就是罵,積怨已深,恨不能生吃了對手,哪兒來的絲毫善意?
“史特法,你怎麼看?”提婆拿不定主意,詢問史特法的意見。
短短數日,史特法和劉楓交手已有數次了。正是因爲他謹小慎微,才保住性命。上次大家都覺得天竺國使詐,只有他覺得真有秘密武器。不過遺憾的是,大家衆口一詞,連他自己,都不那麼肯定了。
“陛下,末將認爲,天竺軍此番野心勃勃,而且他們十分狡詐,無論如何,咱們必須多加防備。”史特法拱手說道。
這傢伙雖是個武將,不過也頗有頭腦。他這麼說話,雖然沒順着大相的意思,但也沒有直接推翻。前幾日大相拉卡什判斷錯誤,顏面盡失,不過此前他的判斷也不無道理。史特法想不出什麼理由,能推翻拉卡什的說法,因而說了個活話。既不得罪人,又不落人口實。
“你說得對,天竺國並不容易對付啊!”提婆面色悽苦,想到諾大個摩臘婆,竟然被天竺軍風捲殘雲,吞下大部,心裡不是一般的難受。
見提婆爲難,史特法拱手補充道:
“陛下也不必過於擔憂,末將在城頭看過了。天竺國黑球雖然威猛,但是對咱們的城牆傷害甚小。只要將士們躲藏及時,或者有堅固的盾牌遮擋,倒也無妨。”
“哦?果真如此嗎?”提婆神色一轉,徵詢的目光看了看其他大將。
“陛下,史特法將軍說得對。那些黑球,頂多在城牆上留下個小坑而已。況且,那些圓球,擊中城牆的話自己會滾下去,不會貫穿城牆。雖然聲勢嚇人,殺傷力也不弱,不過還是咱們沒準備導致的。”另一位將軍拱手說道。
“咱們引以爲戒,天竺國國力強盛,倘若沒有其他特殊的原因,他們對然不會輕易撤退。”提婆思量再三,說出了自己的判斷。
殿下衆臣再也沒了此前的驕躁之氣,紛紛點頭稱許,這次,他們是由衷的。
“各位將軍,從現在開始,密切監視天竺軍動向,派少量軍士守城。他們敢攻城,就大軍壓上,否則,在安全區域躲避。守城軍士,多配備盾牌。”提婆命令道。
“是!”武將們點頭答應,各自去準備了。
天竺軍這邊,打了一輪炮彈時候,將士們並沒過癮。他們摩拳擦掌,想要再來一波。可是炮彈都被幾個大帥嚴格控制了,今日份就那麼多,再也沒了。
“大帥,明日能否多打些?”
“是啊,今天聽着他們慘叫真是太過癮了。”
“感覺把烏龜殼給他們掀了一樣,以後看他們還往哪兒躲。”
“唉,要是炮彈想石頭一樣不要多就好了,保證能把他們全炸光。”
“別白日夢了,聽庫魯特大人說,這炮彈做起來相當麻煩,而且兵工廠離此地比較遙遠,即使做出來了,運過來也沒那麼快的。”
“那太可惜了哇,這麼好的東西,卻是限量供應的。”
天竺軍大營後,大隊的將士正在不停的忙碌。藉着大營的掩護,他們在挖地道。主力,正是木吉的天銳營。
他們分作幾波,幾千人輪番挖洞,保證最快速度掘進。剩下的人要麼休息準備替班,要麼從洞裡往外運土。挖出的土白天不敢運,擔心被城頭上看出來,暫時都堆積在大營內,等晚上在集中運到遠處。
“木吉,怎麼樣,進度如何?”劉楓對此事十分關切,他知道,真正的勝負手就在這裡。
“瘋子,一切順利。現在,大約已經掘進到一半了。”木吉咧嘴一笑,彙報道。
“好!”劉楓拍了拍木吉的肩膀,高興道,“三天,掘進一半,還挺快呀。不過,越往後,越要小心行事,儘量做得結實些,別塌了,另外,進度可以慢些,一定不要讓城頭上的守軍注意到了。”
“放心,軍中有些老兵十分有經驗,有坐鎮,絕對沒問題的。不過麼,還是得各路兵馬給點力,把守軍的注意力吸引到天上或者空中。”木吉說道。
“那倒不難,炮彈沒那麼多,石頭可是不少的。”劉楓點頭同意。
按此前的計劃,五天時間,只能打出一百五十枚炮彈。但軍士們不能閒着,要麼扔石頭、黃湯、火彈噁心他們,要麼罵街,反正就是可勁兒折騰,一刻也不能停。
軍令一下,城裡城外,又熱鬧起來。
天空中各種東西橫飛,城頭上石頭、黃湯堆積,雖然造不成什麼傷害,但是一片狼藉是必須的。
摩臘婆軍一開始有些擔憂,他們不敢露頭。可藉着城牆掩護一觀察,那黑球並未露面,膽子也逐漸大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