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雲堡,風光依舊,旌旗飄飄!
大部隊按時原路返回,邊令誠看到唐軍凱旋歸來,心情也是極好的,其實他在半個月前就受到小勃律被平定的情報,並且已經命人起草文書向朝廷送去,由於此戰他隨軍出征,功勞自然也有他的一份,所以邊令誠心情比較愉悅也在情理之中。
城門大開,李躍率領着大軍緩緩駛入連雲堡,軍隊中間押解着數千小勃律的俘虜,還有一小批小勃律的王室被特殊關照,此番情景,邊令誠不由得想起了曾經的一幕,李躍蕩滅了吐谷渾時的意氣風發,今時今日,這場勝利相比於上一次更顯得艱難。
“恭祝李少帥大獲全勝,成功凱旋。”邊令誠發自內心地說道。
李躍騎在赤電之上,臉頰上爬滿了嘈雜的鬍鬚,看起來多了幾分滄桑的風塵之感,隊伍中豈止他一個人,將士們都是這種樣子,但是毫無疑問,經過這場戰爭的洗禮,青龍營白虎營真正地發生了脫胎換骨的改變,給人一種鐵血之軍的壓迫感。
稍作停留,邊令誠就與李躍一同離開連雲堡,踏上了歸途。
蔥嶺的遼闊艱險在此時也變得不再那麼艱難,九月末,大軍來到播密川,這裡距離唐朝的安西都護府已經不遠,看着一望無際的高山,李躍似乎已經快要忘記征伐之初經過此地的情景,仔細回想,三月出兵,十月結束,整整歷時七個月,兩百多天的不辭艱險,的確不易。
望着漫山遍野蕭瑟的秋色,李躍思念起遠在隴右的楚蓮香,這個時候,孩子應該已經降世了,自己這個孩子的父親卻連男女都還不知,心中不由得生出幾分慚愧。
自古逢秋悲寂寥。
李躍將心中慚愧埋藏起來,眺望着山頭下有條不紊的大軍,經歷了七個月的磨鍊,戰士們仍然循規蹈矩,一切都按照自己的命令行事,李躍忽然生出幾分豪氣,再過不遠就是蔥嶺守捉所在,李躍命令大軍在入夜之前要到達那裡過夜,大軍的行軍速度很快提升起來。
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
大軍在預定的時間內到達蔥嶺守捉,這支百鍊之師的威名已經在西域流傳開來,蔥嶺守捉熱情地招待同胞軍隊,當晚,李躍喚來邊令誠,正式商議關於起草捷報的事情。邊令誠對此自然沒有異議,李躍親自執筆,揮灑自如,將這場耗時七個月,翻山越嶺跨越安西、蔥嶺的長途征伐戰爭事無鉅細
地寫下來,其間自然也沒有落下邊令誠的功勞。
一蹴而就,在捷報的右下角,李躍蓋上隴右節度使打印然後註上自己的名字,交給邊令誠瀏覽了一遍,兩人仔細斟酌之後,然後將這封捷報交給中使判官送往長安。
回去的腳步明顯慢了許多,翻過蔥嶺,大軍行至於嗔鎮,於嗔國王這一次的迎接方式明顯比大軍出征之時更加熱烈,攜勝而歸,帶着最高級的俘虜,而且李躍先滅吐谷渾,這一次更是完成了之前很多名將都沒有完成的任務。
隴右軍受到了於嗔的盛情款待,安西節度使夫蒙靈察親自帶人前來迎接慰勞,龐大的迎接隊伍讓隴右軍感受到國家的歸屬感與榮譽感。
“李少帥,盛名之下無虛士,本帥佩服至極,已經命人備好酒宴,犒勞大軍,還請不吝美意。”夫蒙靈察是一位沙場老將,在唐朝的軍隊中素有威望,這番讚美之詞而且是說給一個年輕的少帥,實在罕見。要知道李躍出徵之前,夫蒙靈察也只不過派副節度使高仙芝迎接,本人都沒有露面。
這中間的落差無非是由於時勢不同,之前,李適之一黨在朝中被或貶或流放,明眼人都看得出與李適之相關的人都要倒黴,而在這個節骨眼上,李林甫忽然提議讓李適之的兒子李躍去執行這種幾乎不可完成的任務,刁難之意已然很明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但是,所謂時勢造英雄,從隴右長途奔襲,跨安西,翻蔥嶺,雷霆攻勢拿下連雲堡,淌過婆夷川,更不論小勃律的冰川高原,李躍率領這支部隊深入敵後,竟然奇蹟般地隔絕了吐蕃的支援,拿下了小勃律,這一連串舉動,在小勃律國王被俘虜的消息傳回來之時,就震驚了天下。
與這個巨大的勝利傳到西北之時,還有另一個信息震驚了天下,白虎營的強大早已司空見慣,可是這一次,另一支以青龍爲名的部隊讓世人咋舌,李躍是如何練兵的,他的帳下都是一些讓人不可思議的強大軍團。
面對夫蒙靈察明顯的示好,李躍並沒有倨傲,謙遜地道:“盛情難卻,敢不從命。”
“哈哈,李少帥,請!”夫蒙靈察笑着請李躍先行,於嗔國王充其量也只是四鎮之一的國王,而夫蒙靈察是四鎮節度使,論地位,夫蒙靈察自然高上一截,似乎對於這種有些喧賓奪主的行爲無動於衷。
李躍將這其中的微妙關係看在眼裡,他一邊命
令大軍入城,同時裝作不經意地向昭陽公主偷偷露出和煦的笑容。昭陽公主的心思從李躍出現的那一刻起就一直放在他的身上,此時看到情人關注自己,心裡彷彿吃了蜂蜜一般甜蜜。
大軍終於回到唐朝,自己的國度,李躍放心地讓大家坐下來享受這場酒宴,權當放鬆這一段長期的枯燥的心神,燈火通明,整個於嗔國都的大街都快要被沾滿,一些於嗔的豆蔻少女自發響應國王的命令,自發地用酒菜來招待唐朝的士兵。
看着這羣士兵,一個個紀律嚴明,絲毫沒有過分的舉動,從下午至入夜,都是軍民其樂融融的畫面,這裡的民風開放,一些未出嫁的於嗔女子大膽地向自己心儀的唐朝勇士敬酒,酒不醉人人自醉,再加上本就一直緊繃的神經在此時完全放開。
四人都是最有權勢身份的人。
輕鬆地聊天說地,而李躍此番在西域的戰爭過程自然成爲最感興趣的話題,在座的三人,聽得精精有味,哪怕是昭陽公主這個從未接觸過軍事的女兒家,都聽得很專注,眼神熠熠生輝,目光在李躍的臉上片刻都沒有離開。
酒過三旬,除了昭陽公主,三個男人喝的都有高了,說話也越來越沒有顧慮,夫蒙靈察自身也是身經百戰的將帥,若說過去對李躍還帶有一些身份上的顧忌,酒精上頭,也露出豪爽的西北漢子的本性,與李躍稱兄道弟,道:“賢侄,還有一喜,我在這裡先乾一杯,祝賀你喜得貴子,雙喜臨門,此番進京,賢侄先滅吐谷渾,再滅小勃律,如此功績,異姓封王恐怕功勞還不夠,但是封個御史大夫之職卻逃不了,那李林甫想要壓制你也不成,倒是河西節度使之職,你有很大的機會去爭取。。。”說到一半,夫蒙靈察就趴在酒桌上睡過去了。
另一邊,於嗔國王的酒量與這兩個武將出身的人差距巨大,早就被捎帶着灌倒了。
一下子,酒座上只有李躍與昭陽公主兩個人還醒着,正所謂喝酒壯膽,李躍醉眼迷離地看着身旁,穿着華貴,也小飲了幾倍之後紅彤彤的臉龐,笑靨如花的昭陽公主,身體如同烈焰焚燒一般滾燙,眼神熾熱地注視着她,昭陽公主被他火熱的眼神看的害羞的微微低頭。然後假裝鎮定地叫下人進來扶於嗔國王跟夫蒙靈察回房休息。
昭陽公主在李躍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雙胸抵在李躍後背,兩個滾燙的身體接觸在一起,春心蕩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