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元三十年初,李隆基夢到道家鼻祖老子,老子告訴他:“他在弘農左函谷關埋下了一塊寶符。”李隆基大喜,命人前去尋找,果然在函谷關的一個破房子下面挖出一塊刻着赤文的白石,赤文類似一個“乘”字。有人解釋“乘者四十八,所以示皇上御歷之數也。”聖人指的是李隆基,御歷就是在位年數,意思就是李隆基在位可有四十八年。在人文的解釋下,這塊天然白石成了寶符。此事不脛而走,傳遍天下,變成了民謠性的歌曲,到處傳唱。
李隆基得到寶符十分高興,認爲這是不可多得的祥詔,從而親自登上勤政樓,宣佈將這一年改元爲天寶元年。並且大赦天下,常規赦免不能赦免的人,也一律赦免,同時全部免除百姓所欠的租稅。三月份,距離改元不過一個月,禮部官員上表,請求李隆基在尊號中加進“天寶”二字。經過幾次象徵性的推讓,他接受了羣臣的請求,將自己的尊號全稱變成“開元天寶聖文神武皇帝”。
在這個具有劃時代意義的改元之後,李隆基決定將高級官員的名字也改掉,侍中稱爲左相,中書令稱爲右相,尚書左、右丞稱爲左、右僕射,刺史稱爲太守。洛陽‘太原由東都、西都改爲東京、北京,州改爲郡。
李躍跟馬遂回到長安,正好趕上這個節骨眼,沿途看到百姓因爲此次大赦都是喜出望外,長安城更是爲此家家戶戶張燈結綵,一行人先回到李府中,久別重逢,許夫人跟楚蓮香等女更是早早的得到消息,將風塵僕僕的李躍迎到家裡。
丫鬟僕人都在爲少爺的歸來賀喜,而李適之也從繁忙的政務脫開身,特意爲兒子接風洗塵。隴右的戰事全天下都傳的沸沸揚揚,李躍作爲一個邊城校尉,在這次吐蕃大軍來襲之時,雖然風頭不及在安西以五千精騎以少勝多大破敵軍的盛希液,但是他萬軍叢中取上將首級的事情,卻是越傳越神,更是被無數待字閨的少女當做夢中,一匹赤電寶馬,猶如三國猛將呂布的
坐騎赤兔,而李躍一騎當先,連搓吐蕃三個千夫長,然後一箭奪走吐蕃大將莫連乾的首級,最後傳出好多版本,甚至有人相傳李躍一個人獨闖敵營,猶如天神下凡一般,一槍就將擋路的敵將掃飛,然後赤電比電光還快的速度來到莫連乾眼前,李躍一槍取走了他的首級,然後五千吐蕃軍隊臣服在他一個人的腳下。。。
這些傳言越傳越兇,而楚蓮香跟許夫人等人整日擔憂李躍的安慰,每日李適之下朝回家,她們都迫不及待的打聽李躍的安危,直到李躍以五百人堅守住吐蕃五千大軍的強攻,並且最後以一己之力取走敵將首級的消息傳到長安,楚蓮香爲自己的愛郎感到驕傲,李府上下都覺得自己跟着沾了光。
不過隨後唐軍戰事不利,石堡城被奪去,李適之每天回來的表情都很凝重,這讓她們幾個婦道人家可操破了心,看到李躍生龍活虎,許夫人從門外就一直拉着兒子的手不肯鬆開,直到衆人開始吃飯,才依依不捨的鬆開手。
兒子前線立了大功,名聲大噪,李適之臉上也風光,這段日子在朝中皇帝雖然因爲寶符的事情,改年號爲天寶,心情稍微好了一些,可是三省官員都知道李隆基其實並沒有完全開心起來,石堡城失守,就像一把尖刀插在他的心坎上,所以只要朝堂上稍有不痛快的事情,李隆基就會龍顏大怒,發很大的火。
而李適之又是個直腸子,一便是一,二便是二,對於右相李林甫的作風很看不慣,所以幾次針鋒相對的意見,都沒有得到李隆基的正常採納,反而因此在李隆基面前丟了面子,唯一讓自己內心高興的,就是兒子在邊疆立下了大功,所謂虎父無犬子,當年李適之也是做過邊將的,這其中最讓他得意的其實是李躍智救達化縣城被俘虜的文官和戰後組織百姓安置那些被屠殺平民的善舉,而李躍戰後沒有魯莽的跟從蓋嘉運的盲目反攻,獨善其身,可謂選擇對了方向。天寶元年剛剛開始,朝堂中但凡曾經跟蓋嘉運扯上關
系的官員都走了黴運,這一次李隆基將所有的怒火統統發泄在蓋嘉運身上,正是因爲他的疏忽大意,大唐纔會損失如此慘重。
全家人其樂融融吃了一頓晚飯,席間李躍看到了馬襄,一年沒見,馬襄身上好似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變得更加文靜而且舉手投足間多了一份少有的幹練,從小姑娘搖身一變成爲一位很有魅力的成子。李適之特意跟兒子幹了幾杯,照他的話說,這是爲李躍戰場拼殺救下全城百姓所喝的。
夜間,小別勝新婚,更何況這一次分開後,楚蓮香一直爲李躍的擔驚受怕,如今躺在愛郎的懷中,自然是使勁百般手段,使得李躍魂兒都好似要飛到了九霄雲外一般爽快。。。。。。
殊不知這個夜晚,在皇宮大殿,寂靜的龍牀上,也有一個女子躺在李隆基的懷中,雖然李隆基按年齡已經可以做她的爺爺,但是楊玉環的存在,卻好似使得李隆基煥發了人生的第二春,只恨春宵苦短,時刻都離不開她。三更過了,李隆基睡的很香,正在打着小酣,而楊玉環安靜的躺在牀上,眼睛卻睜的大大的,在巨大的紅蠟燭照射下,目光如秋水芙蓉。
楊玉環在這一年間完全俘獲了李隆基的心思,讓他時刻都離不開自己,然後只有在深夜沉寂之時,她纔會這樣呆呆的看着龍牀頂上金色的牀紗,思緒如燈燭一般搖曳,他從邊疆回來了,帶着戰功,帶着令無數少女癡醉的榮譽,猶如一個英雄榮耀歸來了,而明日就將進宮來面聖陳述當日的英雄事蹟。想到這裡,楊玉環的芳心搖曳,雖然自己有時候已經完全沉醉於現實中,沉醉於靠美色與智計將一代帝王玩弄於裙下,沉醉於所有人對自己恭恭敬敬,低頭哈腰的優越感。可是心中的那個聲音,那個幼稚卻又堅定,冷酷卻又帶着可愛的男人對自己誓言,權力就像是一種,可以讓人沉醉其中,欲罷不能;而那種朦朦朧朧如假似真的模糊的情感,更像是中的極品,在記憶中揮之不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