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無恥,太無恥了!”
“這小畜牲到底要幹什麼,給百姓發蝗蟲,他,他怎麼可以這樣。”
還是在東市,還是在那個酒樓,還是在那個包間,還是上次的那些人。
只是,這一次再也沒有了上次的淡定,所有人都是義憤填膺,怒不可遏。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而且李昊給百姓發蝗蟲也沒有故意瞞誰,幾大世家很快就收到了消息,這頓時間他們有種‘日了·狗’的感覺。
“崔兄,這事你得拿個章程出來,蝗蟲我們是不打算繼續收下去了,李家那小子簡直就是在拿我們當傻子耍,我鄭家雖然不差這幾個錢,可也丟不起那人。”
“鄭兄稍安勿躁,此事不是那麼容易的,畢竟當初是我們幾家聯合起來發的消息,現在你們這一退,讓百姓怎麼想。”
“愛怎麼想怎麼想,我們又不是傻子,不陪他李家玩了。”鄭家的代表很是暴躁。
李昊這傢伙性格不是一般的邪性,辦事也從來不按常理出牌。
就拿這次收購蝗蟲來說吧,先是很不要臉的從自己家裡拉出一大批的存貨來賣,將自己家派去收購的帳房先生一夥直接打入了刑部大牢,到現在還沒放出來,聽說過段時間還要遊街示衆。
這事兒家主鄭宏不打算去管,不僅不打算管,而且還要將那些人全部逐出鄭家,以示清白,只是如此一來,鄭家內部的下人們立刻變的緊張兮兮,人人自危。
本以爲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接下來把收購的價格往上再提一點,給老百姓做個樣子,事情就會繼續按照設計的劇本走下去。
結果沒想到,李昊又開始給百姓發蝗蟲,至於數量嘛……多少不一定,反正送到你背不動爲止。
這尼瑪比拉着蝗蟲到收購點販賣還不要臉啊!
你拉着蝗蟲來賣,我們多少也能理解,小屁孩喜歡佔便宜嘛,咱們幾大世家有得是錢,就當賞你的。
可你特麼發蝗蟲,寧可自己五斤賠上一文錢,也要讓老子們賠兩文五是啥意思。
我們幾大世家是有錢,可也不是冤大頭好吧。
崔幹發現鄭家代表語氣堅決,嘆了口氣:“也罷,人各有志,既然鄭兄已經有了決定,崔某自然不能勉強,咱們便好聚好散吧。”
“崔兄,此事並非我等不給崔家面子,實在是繼續做下去沒有任何意義。”一邊的王家代表也發表了自己的看法:“而且,眼下我們收的蝗蟲越來越多,這些東西一不能吃,二不能看,放火燒掉又太浪費。”
被老王這樣一說,幾家又議論開了,都覺得當初收蝗蟲這個決定有些過於草率。
花了錢,沒買到好不說,家裡還多了一堆辣雞,這特麼不是倒黴催的麼。
正討論的熱火朝天,包間的門突然從外面被人敲響。
“啪啪啪”。
“不是說了無事……”氣頭上的鄭家代表猛的拉開身後的房門,剛吼了一句,語氣就變了:“你來幹什麼?”
“來看看。”隨着一個懶散的聲音響起,李昊擠開鄭家代表進了包間,大咧咧坐到他之前坐過的椅子上:“都在呢哈,都在就好辦了。”
崔乾的目光冷冷的掃過包間外鼻青臉腫,滿臉委屈的隨從,哼了一聲道:“李德謇,這裡是私人聚會,不歡迎外人,請你出去!”
李昊擺擺手,找了一個乾淨的杯子,親自動手給自己倒了杯酒,輕輕抿了一口,露出一臉的嫌棄:“哎我說老崔,別這麼拒人於千里之外嘛,好歹聽聽我想說什麼再趕人。”
鄭家代表越看李昊越來氣,恨恨說道:“姓李的小子,別給臉不要臉,等下讓我們說出那個‘滾’的時候大家臉上都不好看。”
“是麼?”李昊扭過頭,似笑非笑的看着那鄭家代表:“不如你給我表演一下怎麼滾的可好?正好本少今天閒的無聊,就當看把猴戲。”
“你……”鄭家代表怒火中燒,剛想再說點什麼,面前已經多了一個黑鐵塔般的漢子,看着漢子那沙包一樣大的拳頭,理智的閉上了嘴。
“好了,都不要鬧了。”抱着好漢不吃眼前虧的態度,崔幹擺手制止衆人,看向李昊:“不知李小公爺有何見教,我等洗耳恭聽。”
“呵呵,還是老崔爽快。”李昊呵呵一笑,靠在椅背上慢條斯理的說道:“我來這裡的目的其實很簡單,就是想要和談。”
“和談,你說和談就和談?除非你把坑了我們的錢都吐出來,否則這事兒沒完。”鄭家代表被鐵柱寬大的身體遮的嚴嚴實實,只聞其聲不見其人。
但他這話倒是得到了房間中除李昊之外所有人的認可,崔幹更是皮笑肉不笑的說道:“要小公爺聽到了吧?不瞞你說,那四十萬貫錢財對我們幾家來說其實不算什麼,但你的做法卻將我們幾家都當成了傻子,這事兒如果你不給我們一個滿意的答覆,和談是不可能的。”
“不不不,老崔你說錯了,沒什麼事情是不可能的。”李昊舉起一根手指搖了搖,笑着說道:“尤其是在利益面前。”
“利益……,不知李小公爺所說的利益是什麼?”崔幹嚴肅起來。
李昊翻手拿出一枚銅錢在手裡擺弄:“當然是我們幾家的共同利益,說白了就是錢。這年頭,誰都跟錢沒有仇,你們說對不對?爲了這東西,大家求同存異,把那些可笑的意氣之爭放到一邊,也沒有什麼不可以。”
崔干與衆人互相用眼視交流片刻,謹慎道:“李小公爺到底是什麼意思,還請明言。”
“我剛剛已經說的很清楚了,求同存異。”李昊翹起二郎腿,笑着說道:“我知道你們幾家想在這次以工代賑的事情上給我難堪,可眼下的結果你們也看到了,繼續鬥下去我們只會兩敗俱傷。
所以不如我們試着合做一次,把以前的事情都拋到一邊,你們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