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二一章 以理服人

世界上永遠不缺偷米不成蝕把雞的人,松贊干布用身陷牢獄來證明,謠言不可信,裝·逼不可持。

坐在暗無天日的大牢裡面,絲絲縷縷的陽光從不足半尺高的窗子透進來,照在他蒼白到沒有一絲血色的臉上,顯得是那樣無助。

來之前,宰相尚囊明確表示,唐國並不強大,國君是一個軟弱可欺之輩,具體內容參考渭河白馬之盟……吧啦吧啦……等等。

松贊干布信了,信心十足的來到大唐,十分威嚴的提出威脅,然後……他倒黴了。

“這真是個讓人悲傷的故事,你說對麼,松贊干布?”李昊坐在欄杆外,一副看好戲的表情,時不時還會用搖頭嘆息表示自己的幸災樂禍。

“你是來看本贊普笑話的?”松贊干布睜開眼睛,露出與年齡絕不相符的成熟。

李昊點點頭:“不過你還別說,真挺有意思的。”

“哼!”松贊干布氣的小臉通紅通紅的,哼了一聲轉過頭去不再理會李昊。

“想出去麼?”

突如其來的問話讓松贊干布又飛快的把頭轉了回來:“你什麼意思?”

“就是字面的意思,想出去麼?”

“想,你可敢放了我?”

李昊擺擺手:“激將法對我沒用,事實上,如果不是皇帝陛下有言在先,我的確不敢把你放了。”言罷,也不等松贊干布多說,擡手招來獄卒:“開門,把人放出來。”

“諾!”早已得到吩咐的獄卒掏出鑰匙上前將門打開,又對李昊行了一禮退入不遠處的黑暗之中,留下不明所以的松贊干布。

“請吧,難道還要我親自相送?”李昊歪了歪頭,當先離開。

眼看李昊就要離開,松贊干布高聲叫道:“等等……,李德謇,你這是什麼意思,爲什麼如此輕易就把本贊普放了,你們大唐有什麼目的!”

黑暗中,傳出李昊的聲音:“別太把自己當回事兒,我們大唐皇帝陛下還不至於對喪家之犬有什麼覬覦之心。快點走吧,記住,以後說話之前動動腦子,別總想着以小搏大,現在的你輸不起。”

“你,李德謇,你今天的話我記住了,將來若你有落到我手裡的一天,我也會放你一馬。”

“我會等着那一天。”

聲音漸去漸遠,但松贊干布的心卻極不平靜,逃出生天的慶幸與喪家之犬的恥辱交織在一起,讓他自心底升起一股憤懣情緒,狠狠在打開的牢門上踹了一腳,仰頭髮出不似人聲的嗥叫。

牢外,李承乾站在一處樹陰下,見到李昊從裡面出來,笑着問道:“爽了?”

李昊搖頭與李承乾結伴向大理寺外面走去:“松贊干布不是個簡單人物,如果我是你一定會把他死死控制住,絕不讓他與外界有任何接觸。”

“你什麼意思?難道他還能翻了天不成?”李承乾的腳步一頓。

“廋死的駱駝那也比馬大不少,就算是流亡的國君那也是國君。”李昊以四十五度角斜視天空,聲音空洞:“在我們眼中,他不算什麼,但在升斗小民眼中,這傢伙還是很有地位的。”

歷史上的吐蕃每每他們遇到自己解決不了的問題時,便會裝成老實孩子的樣子來大唐朝貢、求親,數百年時間分分合合,怎麼養都養不熟。

偏生大唐還就吃吐蕃這一套,賞賜什麼的就不說了,數次和親還都陪嫁了大量的工匠和生產書籍過去,爲其遮風擋雨提高國力,以至最後被其反咬一口。

所以在他看來,松贊干布這個在未來將吐蕃統一的梟雄要麼直接殺了,要麼就關他一輩子,放了是最不附和大唐利益的做法。

奈何朝中大臣們不這麼想,得知李二將吐蕃使團全部抓起來的的消息之後,紛紛上書說什麼兩國交兵不斬來使,大國要有大國的氣度。

李昊就納悶了,明明是那小屁孩兒跑來挑釁在先,弄死他怎麼了,還兩國交兵不斬來使,大唐和吐蕃又沒打仗,硬往上套成語真的好麼。

“你今天怎麼說話吞吞吐吐的。”覺察到李昊似乎話裡有話,李承乾狐疑道:“有什麼話你不能直說麼?憑我們的關係,難道你還不相信本宮?”

李昊搖搖手:“你啊,還是回宮跟陛下交差去吧,我走了。”

“哎……”看着李昊邁着六親不認的步子離開,李承乾一臉的無奈。

重見天日的松贊干布心生無限感慨,身邊叔父論科爾似乎也變的不再如同想像中那般重要,大牢中的一個晚上讓他明白了一個道理,那就是求人不如求己,靠山再硬也不如自己有本事。

論科爾倒是沒啥特別的反應,老傢伙經過風雨,見過世面,大牢一夜還不如吃顆大辣蔥,深吸一口牢房外的新鮮空氣,欠身問道:“贊普,我們接下來怎麼辦?”

松贊干布想了想:“叔父,你覺得我們能得到大唐的支持麼?”

論科爾道:“贊普,再怎麼說我們也是吐蕃正統,唐皇就算不願意,最後也不會真拿我們怎麼樣。”

“你的意思是試試?”

論科爾重重一點頭:“是的,萬一能夠爭取到唐國的支持,平叛指日可待。”

“那好,我們先找個地方住下,然後再討論接下來該怎麼辦。”

一行人二十餘人,在大理寺官員處領了封存的行禮,如喪考妣的離開皇城。

在走出皇城的一剎那,松贊干布回頭看了一眼那巍峨的太極宮,暗暗握緊了拳頭。

總有一天我松贊干布會回來,娶大唐最美的女人,喝大唐最好的酒,然後……一個叫現實的壯漢狠狠給了他一記耳光:“去去去,哪來的野人,這麼大的味道,你們想把我的客人都趕走麼?”

東市裡,一家並不算好的客棧門前,掌櫃站在大門前,指揮着店裡的夥計將想要進入店鋪的吐蕃衆人攔了下來。

就在吐蕃衆人尷尬的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的時候,一個讓他們恨之入骨的傢伙出現在客棧門前,對着那掌櫃一擺手:“趕緊滾蛋,有眼無珠的東西,知道這是誰麼,還野人,住你的店是看得起你知道麼,還不趕緊把最好的房間收拾出來。”

“李德謇?!”松贊干布咬着後槽牙叫出來人的名字,他永遠也忘了不這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人帶給自己的恥辱,喪家之犬這四個字讓他痛徹心扉。

李昊似笑非笑目光掃過吐蕃衆人,最後落在松贊干布身上:“贊普沒想到我們這麼快就又見面了。”

“是啊,好巧。”作爲一個經歷過大起大落的王子,松贊干布很好的控制了自己的情緒,硬着頭皮尬聊道:“不知李侍讀來到市所爲何事?”

李昊擡手指了指斜對面:“我的店就在對面。”

你的店?轉過頭,身後不過是一間不大的店鋪。

“養心齋……,沒想到,李侍讀還是個雅人。”松贊干布不無諷刺的說道。

肉眼可見的怨念自松贊干布的身體中散發出來,李昊的心情一下子變的特別好,呵呵一笑道:“世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贊普,着相了。”

吧唧吧唧,松贊干布無語的眨巴着眼睛,突然生出一種既生瑜何生亮的感覺。

自從與面前這個傢伙見面的那一刻開始,似乎他這個曾經的吐蕃王子,現在的吐蕃國主就沒佔過一次便宜。

“好句,好句啊,李侍讀大才。”客棧掌櫃抓住馬屁送上。

擺擺手,李昊對掌櫃說道:“不是讓你收拾幾間屋子出來麼,還不快去,你這店打從今天開始我包了,多少錢等下去我那支取。”

“哎呦,那可是好幾十貫的銀錢,這……,這怎麼好讓李侍讀破費。”掌櫃儘管臉上盡是不好意思的笑容,但帳目上卻半點也不含糊。

李昊無所謂的擺擺手,現如今幾十貫錢還不放在他眼中。

再說,羊毛出在狗身上,他就不相信,松贊干布堂堂吐蕃國主能差這幾十貫銀錢。

“贊普,不知可有時間聊聊?”安頓好了吐蕃衆人,李昊對松贊干布發出邀請。

松贊干布原本就有與李德謇聊聊的打算,聞言點頭:“也好,便去李侍讀的養心齋坐坐?”

“請!”

……

養心齋二樓寬敞的大廳,李昊與松贊干布、論科爾相對而坐,中間是幾杯香氣四溢的清茶。

明明之前說要好好聊聊,可自從進入這裡開始,三人便一直這樣僵持着,似乎都在等着對方先開口。

良久,松贊干布忍不住首先開口:“李侍讀,本贊普有個不情之請。”

李昊微微一笑:“既是不情之請……,那就不要說了。”

松贊干布:“……”

你這傢伙有毒麼,我不過就是客氣一下,怎麼能當真。

“李侍讀,吐蕃的近況相信你也清楚,贊普和我只想知道,貴國肯出手相助?”論科爾見侄子吃癟,儘管心中不願,還是開口道:“放心,事後該給李侍讀的好處,絕對少不了。”

“是麼?”李昊拿起茶盞的手一頓,笑着反問道:“不知貴國能給我什麼好處?千萬別跟我提錢,那東西我現在多的都不知道應該怎麼花。”

論科爾覺得心肝脾肺腎無處不疼,見過不要臉的,可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事還沒辦就開口直接要好處,還錢多到不知道應該怎麼花,你怎麼不去死呢。

咬咬牙,按住氣氛不已的松贊干布,論科爾強笑道:“不知道李侍讀想要什麼好處?”

李昊扳着手指數了七、八樣:“人口,土地,馬……,這些都行。”

“可以,這些我們都可以答應。”儘管李昊沒說數量,但松贊干布等人答應的卻十分痛快,幾乎是在瞬間,論科爾就點頭答應了下來,隨即問道:“但不知李侍讀打算說服貴國皇帝陛下派出多少人馬助我等復國?”

不想,李昊竟像是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復國?不好意思,我想你們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誤會?李侍讀,你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很簡單,用這些東西來換你們的自由,否則就把你們交給叛軍處置。”

“什麼……”松贊干布猛的站起來:“你……你無恥!”

“給老子坐下!”李昊的聲音比松贊干布還要高,狠狠一拍桌子,冷冷與他對視着:“別給臉不要臉,信不信老子打斷你的腿之後,照樣能拿你換來老子要的東西。”

松贊干布臉上閃過一絲慌亂,不敢與李昊的目光對視,將頭醜到一邊。

“松贊干布,紅口白牙就想讓老子幫你,你以爲你是我兒子呢?是誰慣出你一身的臭毛病?今兒老子把話放這兒,想要復國,先拿好處把你們的命買回去,然後繼續談復國的事情,否則別怪老子不講道理。”

松贊干布欲哭無淚與目瞪口呆的論科爾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眼中看到了懊惱。

都說我們吐蕃人野蠻,大唐是禮儀之邦,可面前這傢伙是怎麼回事?

這也太生猛了,比荒原上那些吃人不吐骨頭的野蠻人還要可怕。

氣勢被壓到最低點,論科爾哭喪着臉道:“那個……李侍讀,這,這不是我們不通情理,您也知道我們國內的情況,眼下我們實在拿不出來您要的東西。”

拿不出來?李昊冷冷一笑。

據他所知,在吐蕃還是有忠於松贊干布的部落的,否則松贊干布也不可能在叛亂中逃出來,更不可能在歷史上重整河山,將吐蕃統一。

“少廢話,你們吐蕃離大唐那麼遠,我哪兒知道你們國內發生了什麼。總之一句話,奴隸兩萬,戰馬五千,順帶將黑石山讓出來,否則老子不介意去跟叛軍要這些東西。”

松贊干布:“……”

論科爾:“……”

見二人不說話,李昊嘆了口氣,悲天憫人道:“其實我這人呢最喜歡的還是以理服人,畢竟有理走便天下,無理寸步難行嘛,對不對。”

“是,是的。”論科爾黑着臉附和,好漢不吃眼前虧,先應付了眼前這一關再說。

李昊點點頭:“既然我們已經達成共識了,那就是自己人,接下來我們討論一下援助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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