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吧,起初的時候被兵士們給抓進了這間單獨的小屋子,他還以爲是兵士們看在武王的面子上給他的特殊優待,可是才進去不到幾十個呼吸的時間,他就有種想要發瘋的感覺了。
實在是那種黑暗以及孤寂,還有僅僅只有他一個人的呼吸之聲,讓他心中的恐慌和憋悶,越發嚴重了起來,讓他以爲自己似乎是來到了地獄,別的什麼都沒有。
“你叫什麼名字?”
看到這白胖子依舊是那副一臉驚魂未定的樣子,李元霸懶得再和他墨跡,直接開口詢問。
“我,我……你,你又是誰?”
白胖子聽到李元霸的話,並未回答他的問題,反而在驚疑不定間反問起李元霸來。
嘿,李元霸這小暴脾氣,老子問你話,你不回答也就算了,竟然還敢反問,真是反了天了你!
想到這裡,李元霸的臉色一黑,直接對那兩名依舊拖着白胖子的左武衛兵士一揮手,道:“去,把這胖子再給本王關進去!”
“是!”
兩名兵士很是同情地看了白胖子一眼,雙手用力就要把他給重新關進去。
這個時候白胖子卻是瘋狂地掙扎了起來,同時臉上充滿了驚懼地神色,他口中狂亂地大叫:
“不,我不要再進去了,那是地獄,那是地獄……你,你想知道什麼?我全都告訴你,求求你,不要再把我關進去了,求求你了……”
真他孃的賤啊!
看到胖子那誇張的驚懼表情。此刻,李承乾等一衆皇子的心中升起了這個念頭。
“放開他吧!”
李元霸冷哼了一聲,示意兩名左武衛兵士將這白胖子放下來,道:“說,你叫什麼?來長安城找王浚作甚?”
“我。我叫王昭,來自太原王氏,此番來長安城見王浚,乃是受了家主王皓的命令……”
白胖子很是有些膽怯地瞄了李元霸一眼,聲音中透着股子恐懼。
果然!
李元霸心中一亮,繼續問道:“你在太原王氏族中是何地位。那王皓爲什麼不派別人來,卻偏偏把你給派了過來!”
“我……”
王昭聞言下意識地挺了下極其圓潤的腰身,旋即卻是想起這裡可不是他們太原王氏的族地,立刻態度就蔫了下來,低聲說道:
“我在族中是副家主。亦是家主的心腹。此番族長遣我來長安城,是想要我與王浚侄兒接上頭,詢問他一下大唐的武王殿下對我們五姓七望的態度!”
“還有呢?”李元霸似笑非笑得說道。
王昭那張胖臉之上閃過了一絲慌亂之色,緊接着卻是顧左右而言他地說道:“你……你說什麼……我不明白你話中的意思……”
原本李元霸只是想詐他一下,沒想到這一下還真詐出來點什麼,這死胖子明顯還帶着別的任務。
“胖子,你最好是把所有知道的東西都交代出來,否則的話。就不僅僅是關這幾個時辰的禁閉室了!”
李元霸冷着一張臉,看着胖子那雙充血的小眼睛,說道。
“我……”王昭明顯是不想說。可是當他看到禁閉室的時候,卻是充滿了猶疑之色。
“死胖子,別他娘地敬酒不吃吃罰酒!”
相比起李元霸,李愔可沒有那麼好的耐性,見到王昭還是那副欲說還休的樣子,他衝上去就狠狠地扇了那王昭一個大嘴巴子。
“噗!”
王昭這胖子到底是皮糙肉厚。李愔這一個大嘴巴子可是用了他全身近乎五成的力氣,竟然僅僅只是把他給抽得嘴角流血了而已。預想中的吐出兩顆牙的場景並沒有出現。
“他奶奶地,好硬的臉皮啊!”
王胖子沒出什麼問題。倒是把個李愔疼得夠嗆,他甩了甩手臂,有些罵罵咧咧了起來。
李元霸好笑地搖了搖頭,道:“說說吧,你還有何事情?”
抹了把嘴角的鮮血,王昭有些懼怕地看了暴力地李愔一眼,道:
“我,我……家主命我來了長安城之後,去長樂坊雍和當鋪,找一個名叫言敬一的人,若是無法見到王浚侄兒,言敬一自會爲我尋到辦法。”
“言敬一!”
李元霸的眼睛眯了起來,還真是沒想到啊,自己那便宜哥哥的話並沒有錯,神凰衛中竟然真地有人勾結外人,密謀反叛了。
好啊,既然你們敢做,那就別怪老子心狠手辣了!
看到李元霸眯着眼睛,渾身突然散發出一股子極其陰冷的氣息,李承乾忍不住渾身打了個哆嗦。
“四皇叔,您怎麼了?是不是您認識那言敬一?”
李承乾小心翼翼地觀察着李元霸,說道。
“認識,我們可以說是老熟人了!”
李元霸點點頭,雖說仍舊笑容漫布,可是那股子陰冷氣息是卻還無論如何也掩蓋不了的。
“那既然是您的熟人,這死胖子難不成是在說假話?”
李承乾瞪着這胖子,大有敢說假話就再次一頓狠抽的架勢。
李元霸擺擺手,稍稍沉默了一下道:“承乾,你持本王的調令,走一趟玄武門,把神武衛駐地中的一萬名神武衛兵士們全都給本王調出來,就說全城戒嚴,捉拿逆黨!”
“這,調動大軍不是小事,要不要去宮中通稟父皇?”
膽子較小的李渾聽到李元霸的命令之後,遲疑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說道。
“嗯?”
李元霸倒是沒想到這點,不過在這個節骨眼上已經顧不得地其他了,索性就直接打草驚蛇,讓他們徹底亂起來,然後命令影衛以及神凰衛黃字號殺手密諜,即刻啓程,在整個大唐境內獵殺所有神凰衛玄字號密諜。
“不用,這種事情用不着親自去稟報,等你太子哥到達神武衛駐地的時候,皇兄自然也就知道了!”
李元霸決定任性一次,不顧後果一次,既然你們敢反叛,那老子就把你們殺怕了,殺得雞犬不留!
“是,四皇叔,侄兒現在就去!”李承乾用力點了點頭,一個翻身躍馬而上,向着玄武門的方向飛馳而去。
“你,你到底是誰?”
看着李元霸在那裡發號施令,聽着這些小傢伙們對李元霸的稱呼,王昭有些懵了,根本就搞不清楚狀況。
“哼,連本王是誰都不知道就想來探聽本王的口風,真不知道是該說你傻,還是該說你蠢了!”
李元霸冷冷地看了王昭一眼,領着李恪等人策馬而去。
……
長樂坊百花樓算是整個長安城最奢侈的坊妓樓,它是由長安城東市雍和當鋪的東家開辦的。
長安城中的人,都知道這裡的掌櫃言和軒,那可是手眼通天的人物,甭說朝中的王公大臣們是他的座上賓,就連王爺和太子都曾經是這裡的常客。
這百花樓中的所有女子,那可全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琴棋書畫無一不曉,歌曲舞技更是精妙絕倫。
所以,這裡的生意可以說是除了飄香樓之外最好的,每日裡都是通宵達旦的絲竹曲目,以及迎來送往的歡笑之聲,相互交織在一起,可以說是長安城一道奢靡、歡樂的風景線。
在百花樓三層的華鳳閣中,朦朧地焰火正在跳動閃爍着,略顯空寂的桌案周圍,五道全身都包裹在黑袍中的身影,相對而坐。
“準備地如何了?”一道蒼老的聲音響起,卻是坐在主位,正中間的那個黑袍人。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蒼老黑袍人身側的,是個年輕的聲音,中氣十足。
“你確定上面沒有發現什麼蛛絲馬跡嗎?”第三道聲音是個妖媚女聲,聽起來是狐媚入骨,不過身形卻還掩藏在黑袍之中,看不真切。
“哼!就算是發現了又如何?都到了現在這個地步了,即便是你我想要現在收手亦是來不及了!怎麼?你們就捨得放棄這億萬財帛嗎?”
蒼老的聲音中充滿了冷漠,語氣更是毫不客氣。
“言老,說這些還有什麼用?我們現在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只要一個被揪出來,其他的一個都跑不了!”
調到聲音比較粗豪,再看其身形,寬大的黑袍都被撐了起來,明顯是一個五大三粗的高壯漢子。
“楊老三,你怎麼可以和我爹這麼說話?當年如果不是我爹救你的話,你早就死在唐軍的刀下了!”
以及未曾說話的那個聲音,是坐在桌案最末尾的那個黑袍人。
“言和軒,不要叫得那麼親熱,說到底你不過是言老撿來的兒子,人都說大難當頭各自飛,如果真被上頭查了……”
被稱爲楊老三的那個傢伙頓時對最後的黑袍人冷嘲熱諷起來。
只是話都沒說完,就被那道蒼老的聲音,也就是神凰衛玄字零號密諜言敬一給打斷了,他說道:
“楊敬華,我言敬一的兒子用不着你來教訓,你管好你自己就可以了!”
“哼,還真是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名叫楊敬華的壯漢冷哼了一聲,不再說話。
“好了,好了,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將長安城密庫中所有的銀錢都轉移出去,否則的話,我們拼着性命叛出神凰衛就沒有了意義!”
“咚咚咚……”
妖媚聲音很冷靜,就在她想要在說些什麼的時候,敲門聲響了起來。()r46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