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對！”李元霸哈哈大笑了起來，“怨只能怨你們的國王陛下，爲什麼選了這麼一個白癡來出使大唐！”
周能苦笑了起來，就在他還想要再說些什麼的時候，身上猶自帶着血跡的趙三炮，卻是從酒樓之外快步而來，低聲在李元霸耳畔耳語了幾句。
李元霸微微頷首，復又喝了一口茶，對周能說道：“周掌櫃，你這茶倒是不錯，沒想到當初本王找遍整個長安城都未曾找到的大葉茶，竟然在你這裡隨處可見。”
他說得有些漫不經心，隨即親自倒了一杯茶遞給了趙三炮，道：“三炮，喝杯茶潤潤嗓子！就是一幫子不服教化的天竺賊子罷了，死乾淨了也就清靜了！”
趙三炮明白李元霸這是在威懾周能，自然是很識趣地接過了茶杯，一口飲盡。
揮手示意趙三炮退下，周能周掌櫃的臉色似乎變得難看了起來，他明顯從李元霸的隻言片語中聽出了什麼。
不過，李元霸懶得去和他說那些東西，而是說道：“好了，這下蠅蟲清除乾淨了，世界也變得清靜了。周掌櫃，不知道當年你是如何來到長安城的，又在這長安城中待了多久？”
周能現在感覺自己在李元霸面前完全就是暴露的，一絲一毫的衣服都?≮欠缺。
咬了咬牙，他說道：“王爺可否答應小的一個條件？”
“放肆，我家王爺問你話，你還討價還價的，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李元霸還沒有說話，倒是李三多從一側竄了出來，瞪着倆大眼珠子呵斥着周能。
周能沒有搭理李三多，而是直直地看着李元霸，那眼眸中似乎透着一股子決絕之意。彷彿在說：“你如果不答應，就算是打死我也不說。”
“說說看！”李元霸沉默了半晌，說道。
周能的眼中閃過一絲希冀之色，他急急地說道：“王爺，我請求您派人前往天竺國，將小的在天波城中的母親妻兒接到大唐來！若是您答應下來，小的願意把小的所知道的一切都說出來！”
“你不是天竺人？”李元霸突然滿臉差異地問道。
周能的臉上出現了一絲苦澀，道：“說起來我算是天竺人吧？我的父親是天竺國的貴族，而我的母親卻是唐人！當年，就是因爲我這該死的容貌。才讓那天竺國王挑選出來，前來大唐經營這一切……”
“哦！”
李元霸算是明白了，正常情況下，這混血兒會繼承父母兩方外貌的特點，這也是爲什麼後世那些混血兒們看起來都特帥、特漂亮的原因。
而這周能卻是一個意外，偏偏像母親多過像父親，像他這種特例，再加上身份的原因，自然就被選爲了天竺國的臥底。
所以。這周能徹底悲劇了！
“卻是一個可憐人！”李元霸看着周能，心中暗歎了一聲，“好吧，本王答應你便是了！”
“謝王爺！”
壓抑了這麼多年。周能心底的情緒在這一刻爆發了，他沉寂了許久，似乎是在醞釀亦是在組織語言，足足過了有半柱香的時間。周能開口了：
“王爺，當年小的是隨天竺國攝政王波隆多前來大唐的！當年，天竺國老國王病重身亡。幾位王子爲爭奪王位，動用了各自所屬的大軍，而現任國王波旁則聯合攝政王波隆多，殺死了所有的有能力登位的王子。”
“也就在當時的兩位王子爲此事慶功的時候，波旁卻突下殺手，命大軍圍了攝政王府，除了攝政王夫妻倆以及小王子波西之外，攝政王府上下被屠戮一空！”
“攝政王波隆多拼盡了所有的力量，才帶着妻兒逃出天竺國，而我作爲波旁國王的人，卻被悄無聲息地插入了波隆多攝政王的隊伍，與他們一起來到了大唐！”
“你是說，你是波旁的人？那波旁爲何明知波隆多會逃往大唐，還要將他給放出來金額？”
聽到這裡，李元霸也大概捋明白了一些，可是這波旁的舉動很可疑啊，爲什麼非要放虎歸山呢？
周能瞄了大廳中的衆人一眼，那意思很明顯，接下來的信息很重要，最好還是不要有這麼多人在場得好。
“你們幾個，把地上的這些傢伙全都丟出去，之後送到大理寺中關押！”李元霸掃了掃大廳，命神武衛兵士們將曾老大他們全都丟出酒樓去。
“走吧，算你們倒黴碰到了我們！”李三多咧嘴笑了起來，隨手抓起兩個漢子的大腳，拖着出了酒樓。
不一會的功夫，酒樓中就只剩下了趙三炮以及兩名神武衛兵士。
“說吧！”李元霸示意周能繼續說。
周能的喉結上下聳動了一下，看得出來似乎是有些緊張：“十三年前，攝政王波隆多曾經兩度前來大唐，據說是帶着大量的扈從和車隊，波旁懷疑波隆多在大唐藏匿了寶藏，是以這才故意放虎歸山！”
“藏匿了寶藏？”李元霸眸中精光一閃，道：“這是真地嗎？”
周能搖搖頭，道：“我也不知道真假，不過這麼多年了，確實是查出了一些蛛絲馬跡。而且根據那些曾經的攝政王扈從交代，波隆多的兒子，也就是小王子波西，極有可能知道這個秘密。”
說到這裡，周能再一次苦笑了起來：“只是讓我沒想到的是，原以爲波西躲到了什麼犄角旮旯裡，沒想到卻是在我眼皮子底下生活了這麼多年。若不是前段時間王爺抓拿逆賊，怕是我就算找一輩子也找不到他！”
“哦！原來這傢伙還揹着這麼一個大秘密，倒是有些出乎本王的預料了！”
聽到這則消息，李元霸下意識地摸了摸下巴，看來這樣子又有一大筆寶藏要進賬了。
至於周能騙他？開什麼玩笑！
別忘了，周能還指望李元霸把他的母親還有妻兒從天竺國接到大唐來呢，怎麼可能會騙他？
“好了，該知道的本王也都知道了，那本王就先告辭了！”李元霸拍了拍衣服上的褶皺，擡起屁股就要走人。
已經做好被抓的準備的周能，傻呆呆地看着李元霸往酒樓外走，當他快要走到門口的時候，方纔如夢初醒地說道：“你……你不抓我進詔獄？”
“爲什麼要抓你？”李元霸失聲笑道：“你的本心並不壞，之後的事情相信你也知道怎麼做！不要讓本王失望哦！哈哈哈……”
李元霸一邊笑着，一邊大踏步走出了酒樓。
……
兩儀殿密室之中。
“啪！”
“唐忠，給我查，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把當年那狗屁波隆多留下的扈從，全都給朕查出來！”李世民狠狠地將一隻燒製地極其精緻的花瓶摔在了地上，滿腔的怒火，只恨不得將整個大點都掀翻了。
“陛下請息怒，奴會盡全力搜索的！”全身黑衣的唐忠恭敬地說道，“另外，燕王殿下那裡……”
“那個不成器的東西！”李世民重重地拍了下龍案，道：“且讓天機衛加強監控，若是這小子做出什麼出格的舉動來，隨時報與朕！”
“諾！”唐忠恭敬地應了一聲，退出了密室。
李元霸收拾了一下那些破碎的瓷片，道：“皇兄，你亦不必憂心，這麼多年過去了，那些波隆多的扈從沒準還活着沒活着，他們成不了什麼氣候。至於祐兒，他還年幼，說不定只是爲了坑那周能幾個銀錢花花，你又何必認真呢？”
“哼！豢養死士，寧願將消息賣與那番邦間諜做人情，也不肯把消息交給你，你竟然還替他說話？”李元霸沒好氣地瞪了李元霸一眼，說道。
李元霸聳聳肩，道：“皇兄，我與祐兒的關係並不如承乾他們那般親密，或許他還以爲我能夠將幕後黑手給揪出來呢？”
“你呀……”李世民無奈地搖了搖頭，道：“好了，此事不再提了！對了，忘了告訴你了。今晨的時候，有鴻臚寺卿送來了摺子，說吐蕃國主松贊干布想要與我大唐和談，你怎麼看？”
李元霸走到了一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道：“能怎麼看？三個字，不同意！”
“爲何？”李世民疑惑道。
李元霸很是不忿地說道：“那吐蕃松贊干布先是挑釁大唐，學那薛延陀，想娶我大唐公主爲妻；其後更是派遣大軍，聯合薛延陀，意圖奪我大唐江山！哦，現在知道打不過我們大唐了纔想到要來和談？憑什麼？他們又有什麼資格？”
李世民楞了一下，心說：“是啊，他們有什麼資格說和談？又憑什麼和談？”
看到李世民的表情，李元霸一下子就給樂了，他繼續開啓忽悠模式：
“皇兄，你想啊，那吐蕃雖說距離我大唐較遠，可也算得上是水草豐盛，農牧業繁榮。如果那裡與薛延陀一樣，都成爲我大唐的領地，那麼，那裡的牛羊還有農作物就全都是我們大唐的了。”
李元霸近乎眉飛色舞地說道：“與其和談，還不如直接奴役那些吐蕃人，讓他們給我們大唐賣汗賣力賣血賣肉，這樣的話，源源不斷的物資供給着大唐，我大唐邊疆的百姓們的生活也都能夠富足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