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纔你說是接到了山寨大當家李虎的命令,這李虎是什麼來路?”
儘管對唐忠所說得背後之人很感興趣,但是李元霸還是問起了另外的問題。
“咚咚……”
還在地上瘋狂磕着頭的蔣英,聽到李元霸的話後,愣了愣低聲呢喃道:
“李虎?他還有其他的來路嗎?他不就是我麼孤雲寨的大當家的嗎?”
突然,蔣英眼睛驟然一亮,對李元霸說道:“對了,王爺!我們這寨子是在兩年前才建立起來的,三爺……不不不,那鄭三兒曾經說過,大當家的李虎身後,還有一個主子,不過具體地這位主子是誰,長得什麼樣,還從未有人知道!”
“唐忠,你知道這孤雲寨幕後的人是誰嗎?”李元霸扭頭看着唐忠說道。
“王爺,這孤雲寨在臨近秦嶺最邊緣的地方,那裡是太原王氏的地界兒,您說除了太原王氏之外,誰還能扶植這麼一個山匪惡寨?”
唐忠頗有些不屑的說道。
別看那蔣英說孤雲寨在秦嶺白馬山周遭的勢力多大多大,在唐忠這位皇帝跟前的心腹的眼中,也只不過是世家大族的一條走狗罷了,對於他們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威脅性。
如果不是出了這檔子事,怕是在五姓七望被滅族之後,這孤雲寨也會因爲連帶罪責,被上面派兵給清繳了。
“太原王氏,五姓七望!”
唐忠的話剛一說出口,剛纔還跪在地上狂磕頭的蔣英,就像是猴子一樣竄了起來。一臉的恐懼之色。
再看那幾個仍舊被綁在十字木樁上的傢伙,除了三爺鄭三兒之外,其它人全都是一副見了鬼的樣子,滿臉的不敢置信。
忽然,蔣英醒額過來。轉身衝着鄭三兒跑去,一邊跑還一邊狂罵:
“鄭三兒,你他娘地也是太原王氏的人嗎?怪不得你們不遺餘力地忽悠老子,又拿出來那麼多的金銀財帛,忽悠老子上了你這個反賊的當……”
李元霸倒是沒想到蔣英會是這種反應,看得出來。這些傢伙們在來刺殺自己之前,恐怕並不知道孤雲寨是太原王氏的勢力。
否則的話,在知道了刺殺王爺之後,怕是也不會如此孤注一擲地前來,畢竟與太原王氏聯盟。就是虎謀皮,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會被太原王氏給賣了。
一邊站着的趙漳河和李三多,見那個蔣英並非是要對自家王爺不利,所以也並沒有多加阻攔。
結果,那個蔣英跑到被綁縛在木樁上的鄭三身側,直接一個大嘴巴子就甩了上去。
“啪!”
這一下可真是夠狠的,怕是蔣英已經用出了十二分的力氣,那鄭三兒發出了一聲慘叫。便見他那本就已經紅腫不堪的左面臉頰,一瞬間再次膨脹了起來,連帶着還有差不多半口的牙齒被打得噴了出來。
這一下。就得讓鄭三兒直接腦震盪了。
現在,沒有人還會在意鄭三兒的死活了,因爲方纔還十分硬氣的賊人們,一個個全都放棄了生的希望,全都是一臉的死灰,看向鄭三兒的眼神中充滿了怨毒之色。
畢竟相比起刺殺王爺。只不過死一人的罪行,附逆可是連誅九族的大罪。
他太原王氏本就是謀逆之族。而孤雲寨屬於太原王氏的勢力,他們這些孤雲寨的山匪自然就犯了附逆之罪。其罪當誅九族!
“王爺,小的自知罪孽深重,不過還請王爺看在小的老老實實交代的份上,莫要株連小的家人……”
想到了這個無比可怕,讓他們蔣家斷子絕孫的罪名,蔣英幾乎是爬着來到了李元霸身前,‘咚咚’地磕起了頭,不過幾個呼吸的時間,額頭正中就已經裂了一個大口子,殷紅色的鮮血噴吐如涌泉。
這有了第一個,自然就會有第二個,到最後,除了此次前來刺殺李元霸的主犯鄭三兒之外,幾乎所有被綁在十字木樁上的賊人,都開始不斷地求饒起來。
這個說,是聽信了蠱.惑,不得已而爲之;那個說,願意帶着大兵前往白馬山,滅了孤雲寨云云……
總之,林林總總地,就是爲了讓自己的家人活下命來。
不過做錯了事情,就要受到懲罰,李元霸才不管他們,量刑是大理寺的事情,李元霸不會管,也不想管。
站起身來,摸了摸腰間的玉佩,李元霸繞過還在磕頭的蔣英,來到了鄭三兒的身前,盯着他的眼睛說道:“鄭三兒,現在有沒有什麼想說的?”
“哼,該你知道的,方纔那個小畜生已經告訴你了!不該你知道的,他也說了!你還想要怎麼樣?”
鄭三兒冷眼看着李元霸,聲音嘶啞中帶着絲隱藏至深的興奮。
也不知道他這一絲興奮究竟從何處而來!
看到鄭三兒那難以抑制的表情變化,李元霸感覺到很不對勁。
一些隱秘之事也只有孤雲寨的高層才知道,不過這個鄭三兒既然敢來襲擊他,顯然是死士,想要從這傢伙的嘴裡得到孤雲寨的某些隱秘之事,怕還是相當困難的。
“好,既然你不願意說,那本王也不勉強你!”李元霸面無表情地點點頭,一轉身子道:“漳河,繼續吧!”
“諾!”
趙漳河巴不得這傢伙什麼都不說,這樣也剛好可以讓他練練手法,這麼長時間不用了,也確實有些生疏了。
“還要多謝你給了我這個機會呢!”趙漳河笑眯眯地看着鄭三兒,道:“你放心,這次我會努力點,也會小心點,絕對不會讓你那麼輕易就死了的!”
“哼,死不死地你說了不算!老子若是一心求死,你們誰也阻止不了!”
鄭三兒惡狠狠地看了趙漳河一眼,眸子中突然閃過了一絲狠色。
“不好。給我布……給我隨便一點可以拿來咬的東西!”
看到鄭三兒最後那一眼,趙漳河突然意識到不對勁了,這傢伙是要尋死。
“啪!”
趙漳河奮力地一捏鄭三兒的下巴,可是還是晚了一步。
鄭三兒雙眼瞳孔已然渙散,嘴角開始溢出鮮血。
聽到趙漳河的吼叫聲。李元霸等人立刻扭頭看去,卻發現方纔還一臉冷笑的鄭三兒,現在已經是面色死灰,脫臼的下巴讓他大嘴全開,嘴巴里面盡是鮮血,還有多半截的小舌頭。直接掉到了地上。
唐忠快步上前,在鄭三的脖頸下摸了摸,卻發現根本就沒有脈搏跳動了,便一臉凝重地搖頭說道:
“死了,咬舌自盡!”
“他娘地!”
李元霸嘴中來了一句國罵。同時心中火氣大盛。
這件事情絕對不僅僅是孤雲寨、太原王氏這麼簡單,肯定有他想不到的隱秘存在。
查,一定要將這件事情徹查到底!
“唐忠,今晚曲江還有花滿樓中的一衆客人們全都記錄在案吧?”
陰着一張臉想了半晌,李元霸突然扭頭對唐忠說這麼一句沒頭沒腦的話。
唐忠點點頭,道:“王爺請放心,他們絕對不敢將今晚這件事情說出去的,咱們的人可不是吃素的。他們……”
“不!”
沒等唐忠把話說完,李元霸就打斷了他,
“你派人去告訴那些傢伙。自即日起讓他們四處去散播消息,就說‘今夜有刺客在曲江之畔刺殺武王李元霸,花滿樓護衛拼死抵抗,卻終不敵刺客人數衆多,武王身中數刀身亡’!”
唐忠以及刑訊室中的所有人都愣住了,這什麼情況?
他們只聽說過祝人長命百歲。福如東海,壽比南山的。還從來沒聽說過咒自己死的?這武王的腦袋瓜子不會是因爲今天這件事情受刺激了吧?
“王爺,您這是……”趙三炮滿臉的疑惑之色。
“哼!本王就是要將計就計!”李元霸冷笑了一聲。道:“他們不是想要本王死嗎,那本王就隨了他們的願!相信本王遇刺身亡的消息很快就會傳遍整個長安城,甚至是整個大唐,到時候本王可不相信那幕後之人不會跳出來!”
說到這裡,李元霸頓了頓,繼續道:“唐忠,吩咐我們的人嚴密監視大唐各州道府衙以及朝中文武大臣們的情況!本王這幾日會在王府中靜養,你們把有用的情報全都給本王送到王府來!”
“諾!”
唐忠恭敬地應了一聲。
直到此刻,趙三炮和李三多才算是明白過來,感情這爲花滿樓的唐忠唐掌櫃的,也是他們自己人。
“王爺,這剩下的人要如何處理?”趙漳河詢問道。
“挑出幾個聽話的、機靈的,剩下地全都送到詔獄去,讓他們好好交代交代這些年來的所作所爲,也算是爲白馬山一帶的百姓們除害了!”
李元霸冷冷地瞟了那些傢伙們一樣,丟出了這麼一句話。
……
掖庭宮,天機衛總部。
李世民在這裡秘密會見了決定散步假死消息的李元霸。
“元霸,你沒事吧?讓朕好好看看!”
剛剛進了天機衛總部位於地下的大門,李世民就一把拉過了李元霸,上下左右地仔細看了起來。
“無事,區區幾個小矛賊,還能把臣弟給傷了?”
李元霸被李世民這麼拉着看,感覺很不得勁,用力掙開了李世民的大手,有些得瑟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道:
“再說了,臣弟可是號稱‘血屠親王’!只有臣弟殺別人,別人怎麼可能傷得了臣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