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也就是子時前後,李元霸等人終於乘船趕回了登州(大唐超級奶爸659章)。『可樂言情首
此刻的登州都督府中燈火通明,隱隱還有雜亂的腳步聲響起。
隔着老遠,透過車窗看到這一幕的李元霸微微一愣,心說這是怎麼個情況?
儘管登州到長安可以說是天高皇帝遠,可也屬於大唐境內,依舊施行宵禁。
今日都督府裡面這是怎麼了?
“四皇叔,這是什麼情況?”李愔抓了抓腦袋,問道。
李元霸皺了皺眉,道:“我也不清楚,走,先回去看看再說!”
說到這裡,李元霸催促着車伕趕着馬車往都督府方向走。
守在門口的兩隊登州衛的兵卒,見到那架由遠及近的馬車之後,立馬精神一陣。
其中領頭的那名百騎長更是小跑了過來,攔在了馬車之前,道:“王爺,小的劉通有要事稟報!”
“嗯?”李元霸皺了皺眉頭,什麼時候登州衛的兵卒這麼不懂禮數了?
不過眼下也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李元霸剛好有些事要詢問他們。
“何事?”掀開遮擋着車窗的車簾,李元霸探出了腦袋詢問道(大唐超級奶爸659章)。
“王爺,長安來人了!”劉通不敢怠慢,直接說道:“聽那位長安城來的大人說,長安城出事了,出了大事!”
“那人在何處?”一聽長安城出了大事,馬車裡面的李愔也坐不住了,直接掀開了車簾。
看到又一位王爺從馬車裡面鑽了出來,劉通趕忙行禮:“哦,小的見過蜀……”
“行了,行了,趕緊說長安來的人在哪裡?”李愔焦急地擺手,說道。
劉通道:“那位大人就在都督府中,他聽說武王殿下去了造船廠,曾經去找了一次,回來之後整個人就變得暴躁了起來……”
“快。直接帶我們過去見他!”李元霸一邊說着,一邊起身從馬車裡面走了出來。
……
都督府中,一名身穿藍色錦袍的少年郎,在一間寬敞的臥房中來回走動了。而在房間之外,竟然是一百名天自衛隊,皇城黑甲禁軍在守衛。
看來,來人非富即貴,即便不是皇族也是位高權重之人。
“見過武王殿下!”
就在那少年郎漸漸變得焦躁起來的時候。房間之外突然傳來了嘹亮的問候聲。
少年郎面色一喜,急急地向着門口的方向走去。
“吱呀!”
房門由內向外推開,臉上帶着些許焦急之色的李元霸和李愔邁步走了進來。
看到堵在門口的少年郎的時候,李元霸和李愔齊齊一愣,道:“令武(表兄)!”
“外甥柴令武,見過舅父大人!”
少年郎不是別人,正是譙國公柴紹與平陽公主的兒子柴令武,也就是李元霸的親外甥。
“令武快快請起!”李元霸將柴令武扶了起來,道:“令武,你不在長安城中侍奉你父親。怎麼來我這登州了?方纔有登州衛的兵士回稟長安城中發生了大事,究竟是何事?”
柴令武的表情有些驚懼,他哆嗦着嘴脣說道:“舅父大人,眼下的長安城可以說是家家閉戶,街上鮮少有人在走動,就連宮中都是人人自危……”
“嗯?什麼意思?”李元霸眉頭陡然聳起,就像是一座小山喜歡一樣。
“是痘瘡!”柴令武的臉色變了,變得異常難看。
“痘瘡?”李元霸聽到這兩個字的時候,初時還有些迷茫,可是過了幾個呼吸之後卻是瞬間色變:“天花?”
“好像民間也有叫做天花的!哎呀。反正就是一種瘟疫。自漢朝以來,痘瘡幾乎是無藥可醫,死亡率極高,傳染性也極強。眼下長安城已經有數人死亡了!”
柴令武似乎也聽說過天花這個名字。可是甭管它叫什麼,總之是要死人的瘟疫。
天花啊!
李元霸的眼睛眯了起來,他的腦海中迅速閃過前世中對於天花的介紹。
“天花”又名痘瘡,是一種傳染性較強的急性發疹性疾病。
早在晉代時,著名藥學家道家葛洪在《肘後備急方》中已有記載,他說:“比歲有病時行。仍發瘡頭面及身,須臾周匝,狀如火瘡,皆戴白漿,隨決隨生”,“劇者多死”。
此外,感染天花的病人還有一定的潛伏期,平均約爲12天。
感染後的初期症狀包括:高燒、疲累、頭疼及背痛。兩三天後,會有典型的天花紅疹明顯地分佈在臉部、手臂和腿部。在發疹的初期,還會有淡紅色的塊狀面積伴隨疹子而出現。
如果病情嚴重的話,死人都是小事,大規模地感染、病發纔是大事。
“不對!長安城中對於各種瘟疫的防禦控制已經相當全面了,怎麼會讓天花進入長安城中的?”
李元霸越想越不對勁,儘管當下的大唐醫療條件遠遠不及李元霸前世,可是作爲一國的國都,一國的政治交易貿易中心,對於各種疾病的防範還是很到位的,不可能讓長安城爆發如此大規模的天花。
聽到李元霸的話,柴令武苦笑了一聲,道:“舅父大人有所不知,前些日子,長安東市有一家名曰妙音坊的妓坊,新進了一批天竺舞女。那些舞女經過專人調教,不僅舞女面容姣好,身材婀娜,就連舞姿都甚爲曼妙,一時間很多的王公貴族們恨不得日日留連此地。”
“哼,一個個都他娘地是色中惡鬼!”李愔冷哼了一聲,似乎有些不屑。
柴令武擡頭看了李愔一眼,沒有應話,而是繼續說道:“可是終有一日,妙音坊一名舞女突發疾病,起初的時候,坊中的郎中還並未在意,可是當那名舞女身上出現疹子以及瘡痘的時候,坊中的其他舞女們也開始出現了同樣的症狀……當她們意識到不好的時候,長安城中的很多王公貴族也都開始發病了。除了幾個王公府宅之外,就連,就連宮裡都不曾例外。”
“你說什麼?”李元霸的語調陡然一概了起來,“宮裡怎麼會爆發天花,又是哪個傳染進去的?”
柴令武苦笑了一聲,道:“這個,我也不知道!不過孫神醫已經在儘量控制疫情了,目前長安城中的情況多少已經穩定了下來,只是宮中……”
“宮中怎麼了?是不是有哪個皇子、公主的感染了天花?”
並非是李元霸不關心那些宮女、太監或者宮中的嬪妃們,實在是他們與李元霸一丁點的血緣關係都沒有,李元霸也關心不起來。
柴令武偷偷擡眼看了李元霸一眼,見他滿臉的焦急,便小聲地說道:“是,是稚奴!”
“稚奴!”
隨着李元霸的一聲低吼,旁邊的一張桌子被他的含憤一掌給拍了個四分五裂。
“誰傳染給他的?把哪個蠢貨抓出來,本王要滅他九族!”
李元霸赤紅着眼睛,呼哧呼哧喘着粗氣。
刨除歷史關係不說,單單是這個小傢伙,還是很招人喜歡的。
所以一聽說這得病的是李治時候,李元霸當真是怒不可遏。
柴令武想了想,嘆了口氣說道:“在這長安城中有一戶人家是長孫皇后遠房親戚,按照輩份算的話,那戶人家的主母還是稚奴的姨母。半月之前,稚奴去拜訪他那個姨母,回來之後十二日就開始渾身熱,一開始的時候陛下也不甚在意,以爲是偶感風寒,只是派了醫官去問診。”
柴令武頓了頓,似乎有些口乾,便來到桌邊端起了茶壺灌了一口,接着說道:“誰曾想,五日之前,長安縣令密報,長孫皇后的那家親戚竟然集體發病,並且還是痘瘡……”
說到這裡,柴令武再次搖頭:“眼下,再究其源頭已經沒有意義了,陛下之所以讓外甥前來登州,就是想要請您回長安城。如果稚奴命大能夠熬過這一關的話,自然是皆大歡喜。可若是稚奴沒有熬過這一關的話……”
說到這裡,柴令武的聲音更低了:“只能請您還有諸位殿下回長安去見稚奴最後一面了!”
李元霸這次並沒有說話,而是擰着眉頭細細思索了起來。
“舅父大人……”看到李元霸一臉的沉凝之色,柴令武倒是有些不知所措了。
李元霸陰着一張臉,道:“孫神醫也沒有辦法?”
“沒有!”柴令武晃了晃腦袋,道:“孫神醫實在是無法可施了,要不然的話呀也不會讓我送上這封信了!”
一邊說着,柴令武伸手入懷中,掏出了一封用麻黃色紙封着的書信。
李元霸接了過來,直接粗暴地撕開信封,讀起裡面的信來。
信中的內容說的很明白,無非就是此病因何而起,具體的病狀如何,李治有的病情到了什麼地步……
“四皇叔,咱們要不要現在就回長安?”說實話,李愔他們還是很在意這個李世民最小的嫡子的。
李元霸收起了手中的信,道:“愔兒你去安排人通知趙子期、田鋼、王浚還有樊鐵來都督府。”
“是!”李愔應了一聲轉身就往外跑。
“等等!”李元霸似乎是想起了什麼,對李愔喊道:“別忘了叫上你三哥,還有通知常百生準備好蒸汽船運行所需的煤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