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李元霸的質問,方明硯臉色大變,同時看向李元霸的眸光中充滿了驚駭的神色:
“你,你,你是武王李元霸……”
“哦,還能知道本王是誰,看來你還不算笨嘛!”
李元霸淡淡地笑了起來,道:“你說得不錯,本王就是你口中不給你面子的武王,現在本王如你所願地來了,你想要本王做什麼呢?”
方明硯只感覺自己口乾舌燥,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在心底升騰起來,那種感覺說不清道不明,但是他很明確地知道自己完了,縱然是不死,這提督的位子也是無論如何都坐不了了。¢£,
“怎麼不說話呢?”李元霸似笑非笑地看着方明硯,道:“難不成你看到本王已經驚訝地說不出話來了嗎?”
“你……”方明硯張了張嘴,話道嘴邊,卻發現後面的話想要說出來千難萬難。
“方明硯,你可知罪?”
李元霸之前那種淡淡地笑容終究是消失了,他臉上的神色變得陰冷無比:
“意圖謀刺皇子,刺王殺駕,其罪之一;持功自傲,囂張跋扈,縱容水患,魚肉鄉里,其罪之二;其罪之三,水軍管理鬆懈,軍紀渙散,軍心凋敝!”
說到這裡,李元霸的語調變緩。但是聲音卻是變得無比沉穩,一字一句地吐出來:“此三罪者,爾可認否?”
李元霸口中所說地這三條,不論挑出哪一條來,都足夠將他拉出去砍頭一百次地了。
可問題是方明硯只聽明白了第二條,畢竟海魂船隊是他故意放縱地,每月從海魂船隊獲得的例錢那可是相當可觀的。
第一條刺王殺駕從何說起?軍紀渙散,軍心凋敝又是怎麼回事?他可不相信,他操練了這十數年的大唐水軍,竟然如此地不堪!
看到方明硯臉上那疑惑中摻雜着忌憚、恐懼的眸子。李元霸臉上依舊面無表情,他可沒那閒功夫等着方明硯自己去回味,而是直接對趙三炮下令道:
“三炮,將他給本王綁了,待整頓完水軍,朝廷派下新的水軍高層之後,便將這方明硯押送回長安城,直接關進大理寺詔獄,聽候聖裁!”
“諾!”
趙三炮永遠是最忠實的執行者,李元霸話音剛落。他就一揮手,示意手下的兄弟們上前。
眼見着兩名身着黑衣的神武衛兵士逼上前來,方明硯這才如夢初醒,緊了緊手中的青銅器劍,道:
“武王殿下,縱然您是王爺也不能隨意處置本督,本督可是太上皇親封的登州水軍提督,若想對本督進行審判,必須經過三法司會審。並且經由……”
“哪來得那麼多廢話!”
話還沒有說完,趙三炮就衝了上去,那比成年牛都差不了多少的強悍身軀,狠狠地撞在了方明硯的身上。
“嘭!”
儘管方明硯這麼多年來一直沒有放棄自身的各種操練。可是與趙三炮相比,還是存在明顯地差距。
是以,趙三炮這一下撞上去,就好比是火車頭撞上了汽車。結果是顯而易見了。
方明硯的身體直接就飛了出去,基本沒有什麼好遲疑的。
“真是太無趣了,原以爲你作爲水軍的提督。一軍的統帥,怎麼也能多撐幾個呼吸的時間,沒想到也是一個樣子貨!”
看着不遠處被自己撞飛出去,重重地砸在牆上的方明硯,趙三炮無奈地搖了搖頭,大手一揮,道:“綁上,帶走!”
自有神武衛的兵士上前去安排。
於是,也就是兩三個時辰的時間,整個登州水軍足足四萬餘人,就這樣被五百名神武衛兵士給放倒了,而且還是沒有遭遇到任何強烈的抵抗。
說實話,李元霸儘管對神武衛兵士今天的行動很滿意,可是對於大唐的水軍卻是滿臉地失望,太出乎他的預料了,完全沒有挑戰性。
……
自是一夜無話,似乎昨日夜間發生在水軍府的事情,並沒有影響到登州百姓的生活。
翌日清晨,火紅的太陽剛剛從海平面上升起,登州城外,不論是港口碼頭,還是那個小型民用的碼頭,早就已經開始忙碌了起來。
進出港的商船、貨船甚至是官船上,都在忙着裝卸貨物,碼頭上那些出賣力氣爲生的精壯漢子們,就像是一隻只辛勤勞作的工蟻一樣。
他們的肩膀上扛着和自己體重差不多的貨物,腳步匆匆地往返於港口邊上的庫房以及貨船之間。
期間,偶爾也有漢子停下來,用脖子上掛着的麻布擦掉額頭上滲出的汗水,不過他們可不敢過多地停留,畢竟多抗一些東西就能多掙一些工錢,家裡面也就可以更加寬裕一些。
而今日,港口停留的兩艘怪異無比的大船,吸引了港口上不論是漁民還是商人們的所有目光。
那是兩艘明顯經過改裝的大船,船很大,正中央有十數根碩大無比的桅杆,還有在船的尾部海安裝着一些架子和繩索,也不曉得是做什麼用的。
“快看,來了……”
“他們不是昨日在富源酒樓中應聘的那些漁民嗎?”
“那兩艘船好像就是都督府的吧?”
就在此時,一行四百人從登州城的方向走來,他們身上穿着統一的白領藍底的衣服,臨到港口的時候自動平均分成了兩支隊伍,各自跟在一隊百來名的神武衛兵士身後,上了那兩艘怪異的船隻。
上傳之後,那些船員們在幾個好像是老師傅的指引下開始做起了準備,看樣子是要出海了。
除此之外,在船旁邊的岸上還站着一行人,看他們的樣子全都穿着緊身裝,應該不是隨行出海的人。
不過他們還真猜錯了,這邊岸上的人也是要隨行出海的。
李元霸看着眼前的這兩艘改建的半帆船,眼中忍不住露出了幾分興奮的神色。
這原本是兩艘神行船,只不過被李元霸從絳州直接要了過來,經過神機府的一番改裝之後,那功能真是蹭蹭地往上漲,不光節速提高了,上面的攻擊力亦是絲毫不亞於陸地攻擊。
有了這樣的船隻,完全可以下海航行、捕撈,今而日就是它們發揮自己真正作用的一天。
“喬四維!”
李元霸對船上的一個二十出頭的漢子招了招手。
說實話,對於這個機靈的小夥子,李元霸還是很欣賞的。
畢竟他是本地人,先不說家裡世代捕魚,對捕魚十分在行,對周遭海域的情況也是十分了解。
單單是他爲人那股子機靈勁,就很招人喜歡。
而且經過招聘的時候那幾個主事的舉薦,喬四維已經被李元霸親自下令,成爲了其中一條船上搜索隊的隊長。
“小的在,不知道王爺有何吩咐?”
昨日下午的時候,喬四維他們就已經知道了李元霸的身份,一切似乎還在雲裡霧裡一般。
堂堂的王爺,竟然對他們親自進行招聘,想想就有些假。
不過在經過了一夜的沉澱之後,喬四維早就已經沒有了開始時候的激動,聽到李元霸的話後,就一溜小跑地從船上奔了下來。
“此番出海,本王會隨你們一起出行,雖說只是在近海,可是也不能空手而歸!”
看着喬四維,李元霸繼續說道:“對於出海捕魚或者出海搜索,你們是行家,本王也只是跟去瞧個熱鬧。所以,能捕多少魚倒是在其次了,關鍵是你們要對船多熟悉!當然了,你們也要注意安全,不能爲了捕魚就把命給搭上!”
“王爺請放心,小的省得!”
聽到李元霸的話,喬四維很是激動。
本來嘛,武王殿下可是王爺,那麼大一個官親自招他們來做工,而且還任命他做了搜索隊的隊長,這本身就已經是天大的恩惠了。
再加上,武王殿下不但幫他報了家仇,滅掉了海魂船隊,而且還以重金招收了他們這些漁夫。
現在整個登州的百姓們,都在羨慕喬四維他們能拿那麼高的工錢,這樣的好事,以後怕是再也遇不到了。
所以,喬四維對於李元霸一直都是心存感激的。
“好了,時間上也差不多了,都登船吧!”
李元霸擡頭看了看天,見太陽已經漸漸爬升了上來,便吩咐所有未上船的人,登船啓航。
“王爺,您說,這麼好的兩艘船全都被改成了這副樣子,性能方面暫且不說,只是用來搜索海域,順帶着捕撈,是不是有點太浪費了?”
上了兩艘船中的其中一艘,李元霸站在甲板上,看着港口越來越遠,這個時候長史王浚卻是走道李元霸身邊,說道。
李元霸聞言扭頭了看了看王浚,笑道:“王浚啊,等這兩艘帆船入了大海,你就明白了!”
“可是王爺,下關曾對登州境內的所有與海運有關的行當都進行過了解!”
說到這裡,王浚頓了頓繼續說道:“除卻奴隸捕捉以及販賣之外,其他的蒐集一些客人或者貨物的承載以及託運!捕撈的大型海船都很少,一般都是小船,大一點地也不過要二三十人操作,像這樣的兩艘大船,竟然出動了罕見的二百人,這簡直就是駭人聽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