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很滿意徐陽的建議,在徐陽原本同中書門下的閒職的名頭下升了一級,升級成了同中書長史,雖然升了級,可是因爲只是個虛銜,沒有什麼太大意義。
李二抱着那幾條徵突厥的意見自己一個人留下研究,其他的人揮了揮手都讓退了。
徐陽很高興,經常去貼吧看帖子還是有些好處的,這一次就是個很好的例子,帖子救了一命。
還沒出御書房的大門,身邊一左一右就圍過來兩個魁梧漢子,擡頭一看,正是程咬金和尉遲恭兩人。
“小子,你說的那些文縐縐的東西老夫聽不懂,老夫就問一句,這突厥到底打不打?”程咬金哼着鼻息問道。
“打,當然要打。”徐陽生怕程咬金再拍他,悄悄挪了挪身位,“這突厥屢次犯我大唐,怎能不打。”
程咬金一聽,連勝果然露出一副高興的表情,大喝一聲:“好!”說罷又是一巴掌拍在徐陽的肩頭。
“哎呦。”徐陽一聲慘叫,千防萬防還是難防,剛剛還微疼的肩頭這一下更是受不了。
程咬金也覺得自己的力道有點大,嘿嘿笑了一聲,輕輕拍了拍徐陽的背,“小子,虧你還是個徵高麗的主將,咋就這麼細皮嫩肉。”
徐陽哭喪着臉,和這些武將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說不清。
尉池恭一直沒說話,直到秦瓊也湊了過來,他才朝秦瓊抱了一拳:“大哥。”秦瓊揮了揮手,示意不必多禮。只見他走到徐陽身邊。悄聲問道:“你看這一次派李靖有沒有什麼問題?”
徐陽揉着肩膀。肯定道:“李軍神出馬,大唐定無不勝之仗。”
聽到徐陽這句話,秦瓊果然露出了欣喜的神色,點了點頭,“你上次送來的那些補血益氣的藥方本將都已經試服過,效果果然很好,這一點還多謝鬼谷了。”
徐陽也是笑眯眯的道:“秦將軍乃是我大唐國之棟樑,還是我書院一等一的軍事講師。區區送藥小事,何足掛齒。”
秦瓊前幾個月臉色還經常是蒼白的,如今卻多了幾分血色,整個人看起來都精神多了。
“對了,秦將軍。”徐陽像是想起來什麼,朝秦瓊道:“書院最近在舉辦一個名曰‘百家講壇’的演講會,小子不才,邀請秦將軍代表兵家,講一講我大唐之軍事。”
秦瓊先是愣了一下,隨即便自信道:“鬼谷邀請。盛情難卻,在下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回莊子的馬車將徐陽拉回徐家莊。徐陽突然想起來自家的柿子還未摘完。
踏着步子就進了院子,沒有聽到劉夢璃和金勝曼熟悉的聲音,院子中的柿子樹上還剩下幾個透紅的柿子,只不過葉子已經在秋風中凋落。
“人呢?”徐陽正暗自納悶,寶皇女就從後院款款邁着步子走了過來,徐陽看到他頓時眉頭一皺。
“夢璃和勝曼呢?”徐陽的聲音透着一股寒意。
“回夫君的話,兩位姐姐都去了動物園觀賞動物去了,小女子不喜歡那些毛茸茸的東西,故此在這裡閒逛,沒想到能遇到夫君回來。”寶皇女還未發現徐陽雙眼透出的寒芒,笑着走上來,“夫君今日又上朝去了,朝中可是有什麼大事?”
徐陽的面色一沉,果然該來的還是要來。
凋敝的柿子樹上,枯黃的葉子又隨風飄落下來幾片。
“接近我的目的,只是爲了獲得大唐的情報,還有軍事資料?”徐陽的語氣依舊變得有些冰冷,“我說過我會對你負責,可是如果一開始你是報着這種目的接近我,想利用我,那麼就沒什麼好說的了。”
寶皇女愣在了那裡,偌大的一個院子中只有她和徐陽二人,秋風吹過,捲起地上的落葉,徐陽那聲聲在耳的話盤旋在她的耳畔,她日日夢中最擔心的事,居然成了現實。
寶皇女想要反駁幾句,可是話剛剛到口中彷彿都像是卡在嗓子中間,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一切的狡辯在事實面前都顯得那樣蒼白,寶皇女不知道徐陽是如何知道她是來大唐刺探情報的,但是她的直覺告訴她,徐陽一定有一個能讓她啞口無言的證據。
“你的身體是我虧欠你的,我知道無法彌補,如果你真的只是想爲你倭國做些什麼,我可以給你一些民用器物的圖紙,你帶回去也能讓倭國的百姓過上起碼富足的生活,但我告誡你,如果你想再圖謀什麼的話,我大唐的軍隊向來都是橫掃天下,到時候兵臨倭國城下的時候,別怪我沒有提醒過你。”徐陽說的最後一句已經帶着殺氣。
寶皇女還想再說些什麼,可是她卻沒有辦法發出聲音,她的臉色有些蒼白,不知道是計劃失敗的痛苦還是被徐陽驅逐的痛苦,她的眼睛中居然滑落了兩滴淚水。
“你走吧,那些你想要的圖紙都在張二那裡,從他那裡拿到圖紙就走吧,徐家莊不歡迎你,大唐也同樣不歡迎你。”徐陽的聲音冷冷的如同正月的堅冰,說完,他就從寶皇女的身旁交錯過去,徑直的朝後院走去,頭回也不回的消失在了院門中。
秋風蕭瑟,有些清冷的風吹起了寶皇女的連裙,她不知道事情爲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原本只是一個計劃的失敗,可是自己的心卻爲何那麼痛?
“嘔。”寶皇女輕輕的嘔了一聲,隨即淚水再一次涌上眼睛,自己只是一個女子,揹負着倭國的興衰的重擔時刻都在她的肩頭,她常常會被壓得喘不過來氣,自從來到大唐,在徐家莊生活的這一個月是她一生中過的最美好的一個月,她多麼希望這是一場永遠不會醒來的夢,可是如今這個夢破碎了,現實還是一樣的冰冷。
緩緩邁着步子,踏着地上枯萎的黃葉,秋風劃過,女子的身影消失在院門外。
徐家莊來了一位女子,然後又走了。
對於這個女子的來歷,劉夢璃和金勝曼都是十分好奇,當初她來的時候,劉夢璃和金勝曼就旁敲側擊了好久,都沒能從這個女子口中套出話,現在這麼一走,更是加深了她們兩個的好奇心,整日開始詢問徐陽。
更讓人好奇的是徐陽對此事也是閉口不談,問急了他就會露出一副凶神惡煞的表情,“以後不許在我面前提到那個女人!”
這更讓劉夢璃和金勝曼時刻處於一種和貓一般的好奇心,最後才從下人口中探聽出來了一丁點情報,似乎這個女子是個青樓舞女。
正當劉夢璃和金勝曼還想更進一步知道自己的夫君究竟有着什麼不爲人知的一面而採取行動時,徐家莊又被一門親事給鬧得雞飛狗跳,這纔打斷了她們的計劃。
原因就是劉棟良又要納妻了。
劉家人似乎天生有種克妻的面像,劉家的祖宗的正妻就是生育第二胎難產死的,後來這個傳統居然代代延續,劉家的娶回來的女子難產概率特別高,在古代,難產這種事向來都是一屍兩命,根本沒有現在保孩子還是保大人這一選擇,更沒有破婦產這種高科技手段。
劉夢璃的母親也是在生育第二胎的時候難產去世的,那時候劉夢璃才三歲,然後就一直由奶媽和父親撫養。
劉棟良也算是一個癡情之人,自從正妻死過之後,不再納妾續絃,家中本來有的兩房姨太也漸漸疏遠,她們也分別於武德二年和武德四年染上風寒去世。
劉棟良用現代人的話來說就徹底變成了一個光棍,沒有個賢內助的打理,劉棟良的生活一向很是邋遢,整日酗酒、以金銀爲伴。
不過自從在商務會所認識了廬州知府蔡恆的侄女之後,劉棟良的日子開始變的嶄新起來,
這廬州知府蔡恆的侄女年紀和劉棟良差不多大,以前嫁給過台州刺史,後來刺史暴斃,便成了遺孀,因爲有剋夫這一條嫌疑所在,所以一直沒有再嫁。
在商務會所的麻將桌上兩人迅速結識,並且發現對方與自己的身世如此相像,不免生出親近之感,適才相處了兩月有餘,最終決定結爲夫婦,共度此生。
徐家莊因此又迎來了一場婚禮。
ps:最近的月票似乎是一票變兩票,也跟個風求票票~